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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沖他露出一個笑。
“陸星野,你的鞋帶鬆了。”
他下意識低頭。
我猛地抬腿,膝蓋狠狠頂向他的腹部!
“唔!”
陸星野發出一聲悶哼,痛苦地弓成了蝦米。
周圍一片譁然。
“這一腳,是替過去的那個夏蟬還你的。”
我冷冷說完,轉身撥開人群就跑。
倒計時還在跳動:【2 小時 55 分】。
我沖進實驗樓。
這裏地形復雜,是我死過最多的地方之一。
但我必須來,這裏有反殺的武器。
身後傳來陸星野氣急敗壞的怒吼。
“把門堵住!別讓她跑了!”
他的跟班們開始圍堵各個出口。
“左邊!樓梯口有拖把能絆倒他們!”
一個只有半邊腦袋的“我”飄在前面引路。
她死在第七次,就是在這被絆倒,磕碎了頭。
我立刻左轉,踢翻了角落的水桶和拖把。
身後傳來“砰砰”的巨響和慘叫。
追兵的腳步慢了。
我趁機沖上三樓,鑽進化學實驗室。
陸星野的“快樂老家”。
在之前的循環裏,他最喜歡在這裏調配毒液,潑在我身上,或是逼我喝下。
那個渾身焦黑的“我”,就是死在這兒的。
她飄在實驗台前,指着一排試劑瓶,聲音發顫。
“就是這瓶......硫酸......他這次準備的......”
我沖過去,手抖着拿起那瓶濃硫酸。
我迅速將濃硫酸倒進一個礦泉水瓶,再給原本的試劑瓶灌滿自來水。
做完這一切,我躲進講台下的櫃子。
狹窄黑暗的空間讓人窒息,我強迫自己忍耐。
只要能殺了他,下地獄我也認了。
渾身焦黑的“我”蹲在我身邊,虛虛地撫摸我的頭發。
我感覺不到觸碰,心裏卻一暖。
“噓,來了。”
門口傳來腳步聲,還夾雜着金屬刮擦牆壁的噪音。
是陸星野。
他喜歡用一把軍刀劃着牆壁,用這聲音恐嚇獵物。
“夏蟬,我知道你在裏面。”
他的聲音慢條斯理,透着濃濃的血腥味。
“躲貓貓的遊戲,結束了。”
“乖一點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腳步聲在空曠的教室內回蕩。
“在櫃子裏!”
那個脖子折斷的“我”尖叫預警。
下一秒,櫃門被猛地拉開。
強光刺眼。
他逆光而立,手裏的軍刀還在滴血,臉上是捕獲獵物的笑。
“找到你了,小老鼠。”
我縮在角落,控制不住地發抖。
這不是演戲,是刻在一百零七次死亡裏的本能。
看見這張臉,身體就自動回憶起被撕碎的痛楚。
“怎麼不跑了?”
陸星野蹲下,一把揪住我的頭發,逼我抬頭。
“剛才在樓下,不是很威風嗎?”
他湊近,呼吸噴在我臉上,帶着惡臭。
“踢我那一腳,很疼啊。”
“我錯了......陸星野,我錯了......”
我哭着求饒,手卻在口袋裏,死死攥住了那個礦泉水瓶。
“晚了。”
陸星野冷笑着起身,走向實驗台。
“本來想給你個痛快,但既然你不聽話,那就換個玩法。”
他拿起那瓶我掉包過的試劑瓶,饒有興致地晃了晃,眼中是癲狂的興奮。
“聽說,硫酸潑在臉上,皮肉會像蠟一樣融化,露出森森白骨。”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夏蟬,猜猜看,是你的尖叫聲先來,還是你的臉先爛掉?”
我盯着他手中的試劑瓶,心髒狂跳,臉上卻擠出極度的驚恐。
“不要!求求你!陸星野,我真的不敢了!”
我拼命後縮,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
陸星野笑得渾身發抖,享受着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變態快感。
“叫啊,繼續叫,這棟樓隔音很好。”
他擰開瓶蓋,透明的液體在瓶口晃蕩。
半空中,那個被燒焦的“我”死死盯着瓶子,怨氣幾乎化爲實質。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