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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妹妹林秋就給我打了視頻電話。
她站在4S店裏，臉上喜氣洋洋：
“姐，你看我的新車，好貴呢，落地價一百三十萬，不過貴有貴的道理，你看看這個車漆的顏色，就是高級！”
“老家沒有4S店，媽媽還專門帶我來隔壁省訂車，非說這樣才不會被男方家裏看低。”
“姐，這次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同意賣女兒，我也拿不到這麼多錢。我給你支付寶轉了兩萬，算是補償。你要是二胎還生女兒的話，你再聯系我，我繼續幫你找門路啊。”
我媽退休工資一千六，她和林秋的生活全是靠我給她的親密付。
一看就是王老板那邊的尾款到賬了。
能花一百三十多萬給林秋買車，卻只分我兩萬。
還真是不把我當人啊。
我剛想嘲諷兩句，我媽就急忙把電話搶了過去。
我聽到畫面外媽媽訓斥林秋的聲音：“你給你姐打錢幹什麼？蠢不蠢啊，你的錢就自己留着！”
畫面重新擺正，媽媽的臉出現在屏幕裏。
她笑着：“小夏啊，你妹妹說着玩的，你把錢退回來吧。”
“你又不缺這兩萬，但是你妹妹沒有工作，婚後要是沒點體己錢容易受欺負的。”
“哦對了，周四元旦你妹妹想辦個訂婚宴，我們小縣城找不到好的婚慶公司，你在大城市，你幫忙安排一下，要氣派豪華的那種，什麼水晶燈啊大婚紗啊甜品台啊都要有，攝影攝像也不能少。”
我嗯了一聲：“巧了，媽，我就是做婚慶行業的。”
“按你的要求，我初步算了下，預算大概在三十萬，你先給我轉三萬定金吧。”
我媽的臉色瞬間僵住。
“你問我要錢？！秋秋剛給你打了兩萬，你現在又問我要三萬？你賺不到錢就專騙自己家裏人是吧，畜生東西！”
“你是長姐，幫你妹妹操持一下訂婚宴，天經地義！要錢要老娘我頭上來了，真是白養你一場，和你那個畜生爹不僅長得像，人品也一樣下賤。”
“總之你把事情辦妥，周末不用你回來，我不想看到你，晦氣死了！”
她罵罵咧咧把電話掛斷。
從小就這樣，只要一提錢我媽就會爆炸。
青春期發育，我想要買件胸衣，她卻罵我發騷。
她不給我錢充飯卡，在家也只做兩人份的飯。
我說沒吃飽，她就說養不起我這個大胃王，讓我有本事就去找我爸，沒本事就閉嘴。
我媽恨我。
因爲我長得醜，我和我的賭鬼爸爸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她又做不到徹底不管我，她怕別人說閒話，怕真的害我凍死街頭後會永遠受到良心譴責。
在我爲了一頓飽飯一條內褲輾轉反側的時候，林秋卻被打扮得像個真正的公主那樣，手裏還抱着限量版的精致娃娃。
她從不允許我碰，哪怕是被她玩壞、玩破的也不可以。
我有一次沒忍住摸了一下娃娃的衣服，卻惹得林秋大哭。
媽媽爲了安慰她，當場抽了我一耳光，又罰我脫光衣服在陽台上跪了一整夜的搓衣板。
第二天我腿腫得動都動不了，膝蓋上全是紫紅色的血痕。
時過境遷，我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女孩。
她越不讓我回去，我偏要回去看笑話。
大師說陰婚法術七日起效，正好是在林秋的訂婚宴當天。
我要在新年的第一天，親眼看着她們自食惡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