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父親讓我在寒門貴子和竹馬之間選一個丈夫。
我選了那個品學兼優的寒門學子,卻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直到死後我才知道,所謂寒門貴子,不過是個處心積慮的鳳凰男。
重生回選擇的那一天。
當父親再次將那個寒門貴子帶到面前時,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目光轉向角落裏的竹馬,卻意外看見了彈幕:
【選他選他!竹馬超愛你的!】
【表面毒舌老幹部,實際是個天天抱着你照片入睡的暗戀狂!】
【信我,選他準沒錯!】
於是我伸出手,指向那個耳尖泛紅的男人:“我選他。”
後來我撕開他一本正經的僞裝,卻發現這個看似古板的竹馬,竟藏着那麼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直到某天,他將我抵在門邊,耳尖通紅卻理直氣壯:
“是,我承認我茶。”
“但我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茶,茶得坦坦蕩蕩,明目張膽。”
“悠悠,這就是李文平,爸爸最近發現的好苗子。”
熟悉的聲音像一把鑰匙,猛地擰開了記憶的閥門。我抬起頭,看見父親林振國正一臉欣慰地拍着一個年輕男人的肩膀。
那個男人——李文平,穿着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袖口處有一道不明顯的磨損。他微微垂着頭,露出恰到好處的謙遜笑容,金絲眼鏡後的眼睛閃爍着精明的光。
“林小姐,您好。”他伸出手,手指修長幹淨,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就是這個動作。上輩子,我就是被他這副斯文有禮、不卑不亢的模樣打動的。
我的指尖開始發冷,腦海中閃現出無數破碎的畫面:婚後李文平逐漸冷漠的側臉,婆婆張金花刻薄的咒罵,醫院診斷書上“重度抑鬱”四個字,刺眼的車燈,以及最後骨頭碎裂的聲音。
還有父親在我葬禮上佝僂的背影,三個月後他在我墓前倒下的身軀。
而李文平呢?他在我死後不到半年就風風光光娶了張小妮,用我林家的資源和人脈,坐穩了公司董事長的位置。那個在我面前永遠溫順乖巧的小青梅,穿着本該屬於我的婚紗,住進了我出生長大的房子。
“悠悠?”父親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怎麼發呆?文平在跟你打招呼。”
我猛地縮回手,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李文平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隨即又恢復自然,得體地收回手:“林小姐可能有些緊張。”
緊張?我是惡心。
“爸,”我的聲音有些發顫,“這是……”
“李文平,爸爸跟你提過的。”林振國沒察覺我的異樣,繼續誇贊道,“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特別爭氣,保送A大,全額獎學金,現在在爸爸公司實習,表現非常出色。最重要的是,人品端正,踏實可靠。”
每句話都像一根針,精準扎進我的記憶裏。
上輩子,我就是被這些光環蒙蔽了雙眼。什麼寒門貴子,什麼品學兼優,全是精心僞裝的假象!李文平早就和張小妮私定終身,娶我只是爲了借林家的踏板往上爬。等我沒了利用價值,就一腳踢開。
“林總過獎了。”李文平謙虛地低下頭,可我從他微微上揚的嘴角,看穿了他內心的得意。
他在等着我像上輩子那樣,羞怯地點頭,然後父親會提出讓我們“先處處看”,接着順理成章訂婚、結婚。
而我,當時真的就這麼跳進了火坑。
“悠悠啊,”父親坐到我身邊,語重心長,“你也不小了,該考慮終身大事了。文平這孩子爸爸觀察了很久,絕對靠得住。咱們林家雖然有錢,但找個知根知底、有潛力又真心的,比那些門當戶對的紈絝子弟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