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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黎月半邊臉迅速腫起、嘴角帶血，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心底驀地一疼。
他語氣冷了下來，眼神銳利如刀。
“黎叔，阿姨，”
“枝枝那邊需要人陪，你們先去醫院看看她吧。這裏有我。”
黎父黎母看出他情緒不好，沒再說什麼，陰沉着臉，和黎母一起匆匆離開。
裴景深邁步走向黎月，摸了摸她的臉頰。
“還好嗎？”
黎月被他指尖冰涼的觸感驚動，偏過頭，避開了他的觸碰。
裴景深抿了抿唇，收回手，沒說什麼，站起身，轉身去了廚房。
很快，他拿着冰袋走了回來，輕輕扶正了她的臉，小心地貼在了她紅腫滾燙的臉頰上。
黎月看着裴景深柔和的神情，難以抑制地哭出聲。
裴景深僵住了。
聽着她肝腸寸斷的哭聲，裴景深覺得自己的心髒，也跟着那哭聲，一抽一抽地緊了起來。
“黎月......”
他喉結微動，忽然很想抱抱她，然而就在他剛伸出手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煩躁地打開門，卻看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黎枝。
“景深......景深救我......救救我......”
“網友都在罵我，我不知道爲什麼......”
裴景深被她這副模樣驚到，剛才因爲黎月而生出的那點復雜心緒，瞬間消散。
“枝枝你別急，慢慢說......”
黎月聽見動靜走過來，心裏莫名發寒，打開手機，幾個有關黎枝的詞條掛在高位。
#黎枝 詛咒親妹#、
#黎月 天鵝湖#......
她點進第一個詞條，置頂的博文裏，截取了黎枝所有出版的小說片段。
書中寫道，那個嫉妒姐姐才華和美貌的舞蹈家妹妹，摔斷了腿，被賣進了大山，受盡非人折磨和凌辱。
十本書，本本都有這樣的情節。
黎月握着手機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不明白。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讓黎枝恨她到如此地步？
恨到要在自己的作品裏，用最殘忍的方式，一遍遍殺死她，摧毀她。
“看完了？”裴景深低沉的聲音將黎月從幾乎崩潰的邊緣拉回。
“如果不是你非要跳舞，枝枝不會遭受這樣的網暴，你現在就出面澄清，說你們姐妹情深，枝枝從未詛咒過你，待你極好。”
黎月緩看向裴景深，眼裏充滿了難以置信。
他只看到黎枝被網暴，卻對黎枝充滿惡意的詛咒視而不見，他甚至將罪責歸咎於她跳舞？
可笑。
“我拒絕。”
黎枝突然從裴景深身後探出頭，聲音帶着幾分委屈。
“那些只是小說，我從來沒有詛咒你的意思！”
“小月，只要你幫我，我就不計較你之前推我下海，想害死我的事了，好不好？”
黎月看着黎枝一臉無辜的顛倒黑白，氣得渾身發抖，指着門口，用盡全身力氣吼道。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裴景深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看來，好好跟你說話是沒用了。”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將屏幕轉向黎月。
黎月下意識地看去，卻看到無數個自己赤裸着身體，躺在裴景深身下的視頻。
她的呼吸驟然停止，頭腦一片空白。
“你什麼時候......”
“每一次。”裴景深冰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質問。
黎月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最後一點關於裴景深的濾鏡，在這一刻化爲齏粉。
“好。”
“我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