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宋辭有一套扭曲的邏輯。
「我不讓你走,是因爲外面的世界太危險,只有我能保護你。」他撫摸着我的頭發。
「薇薇也是爲你好，她怕你在外面被騙。她還是個孩子，你多讓着她點。」
我聽着這些話，胃裏一陣翻攪。
療養院打來電話，說奶 奶的賬戶已經欠費。
宋辭的威脅來得直接而迅速。
「想讓你奶 奶活命，就去求薇薇。她什麼時候開心了，我什麼時候續費。」
我跪在白薇面前，求她高抬貴手。
她坐在沙發上，一邊修着指甲，一邊用手機錄下我狼狽的樣子。
「求人要有誠意嘛，表嫂。」她笑着說，「磕幾個頭我聽聽。」
我把頭磕在地板上，一次，兩次......直到額頭滲出血跡。
等宋辭終於大發慈悲恢復了藥費，已經晚了。
我趕到療養院時，奶 奶的身體已經冰冷。
醫生說，斷藥引發了並發症，搶救無效。
我握着奶 奶枯瘦的手，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我只是看着她安詳的臉，笑了。
解脫了。
奶 奶解脫了，我也快了。
葬禮在三天後。
當晚，我需要回宋家拿一些換洗衣物。
別墅裏很安靜，宋辭說他有應酬，白薇也不在。
我走上二樓，經過書房時，卻聽到裏面傳來奇怪的聲響。
是壓抑的喘息和女人的嬌笑。
「表哥.....」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推開虛掩的書房門。
沙發上，宋辭和白薇的衣服凌亂不堪，糾纏在一起。
白薇看到我，不僅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挑釁地笑了起來。
「表嫂，你怎麼回來了？」
宋辭慌忙地推開她，整理着自己的襯衫。
「音音，你聽我解釋。」
我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解釋什麼？」
「我......我喝多了......」他語無倫次，「薇薇她......她當年救過我的命，我欠她的......」
白薇索性直接貼在宋辭身上，宣布主權。
「表哥，你別解釋了。反正表嫂遲早要知道的。」
「我和表哥是真心相愛的，只是礙於世俗，不能在一起。」
我轉身就走。
宋辭追了出來，在樓梯口抓住我的手臂。
「音音，我對你的心沒變！薇薇只是一時糊塗！」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回頭看他。
「所以，我奶 奶剛死，屍骨未寒，你就和她在書房上床了？」
宋辭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我心如刀絞。
「宋辭，你真的太狠心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鎖上門，拿出那張被我藏得很好的名片。
我給謝聽瀾發了一條消息。
「你說的風，還借嗎？」
幾乎是秒回。
「隨時爲你效勞。」
我打字的手指在顫抖。
「成交。」
我刪掉所有聊天記錄。
深夜，宋辭回到房間，從身後抱住我。
他身上還殘留着白薇的氣味，那麼刺鼻。
我睜着眼睛，眼神如刀。
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