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助道:“不是。”
他含着笑,有些意外簡舒的反應。
何甜在聽到這句話的反應是羞澀,緊張,和激動。
而葉之然的反應像是被侮辱。
只有簡舒表情還算平靜,甚至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該說不愧是老爺子選的人麼?
總助解釋道:“這僅僅是一句善意的提醒,或許別的人家會明令禁止這種事情的發生,但盛董事長非常善良,且寬容,畢竟他的五位養子優秀且單身,很是讓人頭疼。”
“如果你們與哪位先生兩情相悅,發展戀愛關系甚至結婚,都是可以的。”
簡舒隱隱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她果斷開口:“我不幹了。”
“好的,”總助的笑意甚至沒有絲毫變化,“只要你能支付起違約金。”
他推來一紙合同,上面的數字金額刺痛簡舒的心。
“三百萬?”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合法麼?”
總助早有預料,又推來一張名片,“如果你需要法律援助,盛氏律所樂意爲你效勞。”
簡舒:“……”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簡舒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我不幹了”四個字,乖順地對善意的提醒表示感謝,她會銘記在心,努力工作的。
還好那份該死的坑了她的合同只籤了一年。
總助對她的識時務很滿意。
“這裏有一份勞務合同,是只給你一個人的,”他慢悠悠道,“報酬是三千萬,你感興趣麼?”
頓了頓,他貼心補充,“是稅後哦。”
-
中彩票了。
簡舒籤完名字,暈乎乎地想,天上掉錢這種好事竟然會輪到她。
第二份合同的工作內容簡單至極,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要和任何一位雇主們領結婚證——甚至搞出來私生子都沒事,但不許領證。
賺大發了好嗎?
別說生孩子領證了,她是來打工賺錢的,壓根沒想過談戀愛啊。
而且……戀愛這東西,簡舒沒談過,她懷疑自己沒情根來着。
不談戀愛對她來說,簡直輕輕鬆鬆。
這錢和直接送她有什麼區別?
那可是稅後三千萬!
等打完工,她就再也不用吃沒錢的苦,可以舒舒服服地退休養老了。
想想都很幸福。
簡舒恨不得這一年眨眼就過去。
不過等她開門出去,見到等着她的何甜和葉之然,簡舒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冷靜。
同上一份不同,第二份合同要求絕對保密,尤其在面對一起入職的何甜和葉之然時。
主動泄露的話,視爲違約。
三千萬作廢。
總助告訴簡舒,這其實是盛董事長對先生們的一場考察,了解他們的婚戀觀與性癖,好爲他們安排合適的結婚對象。
何甜和葉之然都是通過層層選拔,讓盛董事長覺得還不錯的人選,如果有可能與哪位先生走到最後,並非不能接受。
但——接下來的話可能有點冒犯——簡舒不可以。
總助很委婉地表達了盛董事長對簡舒的不喜。
網文看多了的簡舒連連點頭,表示她懂。
現在的情況類似於惡婆婆不喜歡和男主談戀愛的女主,怒甩百萬支票讓她離開的弱智橋段。
而盛董事長深謀遠慮,防患於未然,提前給她三千萬讓她離開。
雖然簡舒不太懂明明不招她就能解決的問題,爲什麼要多花三千萬。
但這可是她這輩子最有希望暴富的機會。
她是不會錯失良機的。
總助還特別強調。
“只要不領證,其他的事,你做什麼都可以。”
簡舒意會。
哎,沒辦法。
她的氣質就是那種玩玩可以,但不可以娶回家當老婆的壞女人。
簡舒難得慶幸自己長了張豔麗過頭,總被人罵是“狐媚子”的臉。
她的表情和進去前沒什麼區別。
看得何甜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把兩人拉到角落,迫不及待地問,“喂,總助和我們談的,應該是同一件事吧?”
怎麼只有她一個人,想到未來有可能發生的事,就激動不止,難掩興奮呢?
葉之然也在觀察簡舒。
何甜頭腦簡單,性格也單純,她想什麼都擺在臉上,簡舒……則是比她更冷一點的性子,喜怒好像都淡淡的。
葉之然就沒在她身上看到什麼較大的情緒起伏。
“應該是吧?”葉之然回答,她餘怒未消,揉了揉眉,“我……有點想辭職,但是合同都籤了,賠不起違約金。”
簡舒說,“我和你一樣。”
何甜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她倆,“你倆是不是……不是,我的天啊,這麼好的機會,你們不想幹,你們是不知道那五個人是誰嗎?”
葉之然說:“我知道啊,但那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和老板談戀愛當老板娘的——鼓勵員工上位當老板娘,這風氣對麼?”
何甜有些啞口無言,她緩了緩,小聲道,“可老板又不是普通人,我粉了景深快十年,我真沒想到還有能見到他真人,甚至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說着說着,何甜的眼眶跟臉蛋跟着一起紅,又激動又羞澀。
葉之然沉默。
而簡舒察覺到一絲不對,先生裏有位姓景沒錯,可何甜怎麼知道他叫什麼,還粉十年,他是什麼愛豆明星麼?
這麼想着,簡舒也問出口,“景深是誰?”
何甜的淚意戛然而止,葉之然也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過來。
“五位先生,或者說盛董事長的五位養子,都是很出名的公衆人物啊。”
簡舒找出網頁的瀏覽歷史,默默往下翻了翻,發現果然寫着五位養子的身份介紹,密密麻麻的頭銜看得她幾乎暈字。
幹笑兩聲,簡舒有種自己在互聯網沖浪太少,對某些信息過於無知的尷尬,“我網速有點慢哈。”
另外兩人頗有些無語。
三人沒再多聊,因爲管家出現喊走她們,“景先生回來了。”
何甜瞬間激動,她率先迎上去。
純黑的保姆車在門口停下,一身西裝的男人被助理扶下來,何甜急急伸手,助理看她一身制服,放心地分了半邊身體給她。
“景哥喝醉了,記得給他吃點醒酒藥。”
何甜無法言喻內心涌上來的幸福,她夾着聲音甜甜地應道,“好~”
助理皺了皺眉,看向另外兩個女傭,“你們兩個愣着幹嘛,一起過來搭把手啊?”
真讓這種動了小心思的人單獨負責,他怕景哥醒來把他開了。
別墅裏的人一向不是規矩得很嗎?
這次怎麼不太一樣?
葉之然搭手得很快,簡舒磨磨唧唧不想上前——不是說好她的工作只有洗衣服麼?
管家斜她一眼,不滿與訓斥的意味很明顯。
簡舒:“……”
算了,她都年薪三千萬了,加點班也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