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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厘島高奢酒店內,剛剛結束一場激烈的纏綿。
林漠瑤無力平躺着,身下,祁照野耐心又熟練地幫她上藥。
“對不起瑤兒,這段時間工作太忙,剛才是我失控了。”
“是工作太忙,還是不好跟她交代?”林漠瑤聲音淺淡。
祁照野指尖一滯,抬眼與她帶着冷意的目光正對上。
他起身,藥膏“砰”地一聲敲在床頭櫃,煩躁地揉了揉眉間。
“夢怡這麼多年過得很苦,一時無法接受我已經結婚的消息,她很可憐,你就不要再鬧了好嗎?”
她很可憐,那我呢?
林漠瑤很想開口質問,可見他眼底的不耐,她啞然失語,突然覺得再爭吵下去好沒意思。
她拿出一紙契約,語氣疲憊。
“祁照野,我們離婚吧。”
祁照野皺起眉。
“這份契約不是早都撕毀了麼?你怎麼還留着?”
林漠瑤眼底劃過一抹痛色,她也曾天真地以爲,這份契約作廢了。
五年前,祁家老爺生了場大病。
爲了沖喜,祁家上門求娶林漠瑤。
大婚當晚,祁照野卻遞給她一紙契約。
契約上寫着,他們的婚期只有五年。
五年後,他們各自自由。
他悼念死去的白月光,她也能另遇真愛。
林漠瑤只在乎兩家聯姻能夠利益最大化,毫不猶豫在契約上籤下名字。
兩人一直相敬如賓,發的消息也只有一些簡單的行程報備。
可漸漸地,林漠瑤趕凌晨的航班回家時,會發現祁照野爲她留了盞燈,桌上還有一杯熱牛奶。
雨夜磅礴,祁照野會開車來林氏集團門口接她回家,她問他時,他說只是順道。
兩人的關系保持着不遠不近的狀態。
直到那天,祁照野參加酒局被競爭對手下藥,回家掐着林漠瑤的腰把她撞到腿軟。
深夜的熱烈一直延續到天邊泛白,藥效散去,他們依然相擁在一起。
那天過後,兩人關系變得微妙。
祁照野身材高大,相貌出衆,標準的歐式大雙極具混血感。
慈善晚宴上,面對一衆名媛們的示好,他會舉起與林漠瑤十指相扣的手,堅定道。
“我已有家室,我只愛我的夫人。”
他會記得在每個節日送上禮物,在她出差前,爲她提前備好月經期吃的止痛片。
在她生日那天,他爲她舉辦一場盛大的煙花秀。
絢爛的漫天煙花下,祁照野彎起眉眼,飽含愛意地凝望她,如童話般美好。
林漠瑤心裏的弦終於被他撥動,陷進他的溫柔中。
結婚四周年紀 念日這天,祁照野當着她的面將這份契約撕碎。
他說,他愛她,這輩子只認她一個妻子,他們永遠不會離婚。
林漠瑤原本也以爲,這紙契約就此作廢,他們就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一個月前,他去世多年的白月光回來了......
“叮——”
門鈴突然響起,打斷她的思緒。
祁照野剛打開,門外那人立馬跳起來掛在他身上。
看到是她,林漠瑤冷淡別開視線。
“你怎麼過來了?”祁照野俯身放下她,皺起眉問。
“你跟我說要出差,就是帶你妻子來旅遊的嗎?”虞夢怡像個傲嬌女友埋怨道。
下午有狗仔拍到他跟林漠瑤在沖浪,祁照野眸色慌亂,下意識跟她解釋。
“我們真的是來出差,只是趕在回家前沖浪放鬆一下。”
虞夢怡氣得小臉通紅,執拗地拉着他的手臂。
“我不管,現在我來了,你必須也帶我去!”
聞言,林漠瑤的眼底充滿譏諷,正對上祁照野復雜的視線。
他們明明是合法夫妻,就算是出來旅遊被拍到,又有什麼好解釋的?
是他一直以來都沒從虞夢怡男友的角色中徹底抽離出來罷了。
打從他猶豫的那刻起,她就知道,她留不住他。
只見祁照野薄唇微動,寵溺對虞夢怡說。
“好。”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林漠瑤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這時,虞夢怡視線一轉,指着靠在玄關處的沖浪板道。
“我要踩這個沖浪板。”
林漠瑤視線全然冷下,這塊沖浪板是祁照野送給她的禮物,從選材到裝飾圖案都是他跟專業制版師一起定制。
爲此他熬了好幾個通宵,林漠瑤自己都沒舍得用過幾次。
這次,祁照野沒有答應。
“夢怡,這個不行,我帶你去買個新的吧。”
“憑什麼不行?!”
虞夢怡似乎咬定了要這塊板,在手即將觸碰到板的前一秒,一個毫不客氣的力道拍開她。
“這是我的東西,你沒資格拿走。”
林漠瑤聲音冷得像冰,空氣驟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