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薄紗般籠罩着帝光中學的三片老舊球場。
五月初的清晨還帶着涼意，但此刻場邊長椅上已經坐滿了人——網球部全體成員，無一缺席。二三年級生們安靜地坐在長椅一側，他們的目光復雜地投向場內，那裏，兩個身影正在各自熱身。
鬆本健一站在主裁椅旁，看了眼腕表。
“挑戰賽，一盤決勝制。”他的聲音不高，卻讓球場瞬間安靜下來，“高橋良介守擂，沢田綱吉挑戰。雙方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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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局 高橋發球
高橋良介站在底線，輕輕拍打着網球。這個留着短寸頭的三年級生身材結實，肩背的肌肉在運動服下顯出輪廓。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終於落到網對面的棕發少年身上。
拋球，引拍。
不是昨天那些比賽中常見的暴力平擊，而是一記精準的側旋切削。網球劃出詭異的弧線，落地後急速側滑。
“15-0！”
綱吉的球拍甚至沒能揮到位置。
場邊，宇智波佐助的瞳孔微微收縮。沒有開啓寫輪眼，但那雙黑眸緊盯着高橋的引拍動作：“轉速比昨天快。”
“2480轉左右。”桃井五月坐在場邊長椅上，平板電腦上跳動着實時數據，“比昨天他的最高紀錄多150轉，球落地後的側向位移增加了23毫米。”
緋村劍心雙手抱臂，紅發在晨風中輕拂：“不是狀態問題，是戰術選擇。”
“什麼意思啊劍心？”漩渦鳴人抓了抓頭發。
“昨天的比賽是爲了‘贏’。”劍心聲音平穩，“今天的比賽，是爲了‘教’。”
高橋的第二發球依舊精準，壓在外角邊線。綱吉這次勉強碰到球，但回球又高又慢。
一個絕佳的中場機會球。
場邊幾個二年級生幾乎要站起來——扣殺！直接得分！
但高橋沒有扣殺。
他平穩地打出一記底線深球，球落在綱吉正手位，速度不快，落點清晰。
綱吉踉蹌着跑到位，正手抽擊。
球過網了，但質量一般。
高橋再次回以平穩的底線球。
風林站在教練席旁，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欄杆。他注意到鬆本部長坐在裁判椅上，表情平靜，但目光在高橋身上多停留了半秒。
那是無聲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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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局 綱吉發球 比分0-1
綱吉站在底線，手心有些出汗。
拋球，普通的平擊發球。
高橋輕鬆回擊，球打向綱吉的反手——那是綱吉最不擅長的位置。昨天十二戰九敗，大部分輸球都因爲反手被針對。
綱吉勉強用雙手反拍頂回去，球飛得有些高。
高橋沒有上網壓迫，依然站在底線，再次回擊反手。
又是一記反手。
第三球，還是反手。
“15-0。”
綱吉咬了咬嘴唇。他能感覺到高橋在刻意攻擊他的弱點，但攻擊的力度控制得很微妙——每一球都讓他接得難受，但每一球又都給他調整的機會。
“別急。”裏包恩的聲音從肩頭傳來，“他在測試你的抗壓能力。”
高橋的第四記發球來了。
依舊壓反手。
綱吉踏步，引拍。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慌張地勉強回球，而是調整了握拍——將原本雙手反拍的握法稍稍上移。
球拍擊中網球的感覺很微妙。
球劃出一道低平的弧線，掠過球網，壓在高橋的反手底線。
高橋明顯愣了一下，才快步移動回擊。
“好球！”場邊，鳴人第一個跳起來。
一護嘖了一聲：“總算打出一拍像樣的了。”
佐助沒有說話，但眼神專注了幾分。剛才那一球，綱吉的擊球點比平時晚了0.1秒，但引拍軌跡更完整。
高橋回擊後，目光在綱吉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他的呼吸節奏依然平穩，但握拍的手微微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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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局 高橋發球 比分1-1
接下來的比賽，節奏變了。
高橋不再刻意喂球，他開始真正發力。每一記發球都帶着強烈的旋轉，落點刁鑽；每一次回擊都加大力度，球質越來越重。
“30-15！”
“40-15！”
綱吉被打得節節後退，勉強用反手切削擋回一球，球又高又慢。
高橋終於上網了。
他的腳步很快，三步就壓到網前，高高躍起——一記標準的凌空高壓。
網球如炮彈般砸向綱吉的反手空當。
綱吉拼命側撲，球拍勉強夠到球。
球擦着拍框飛向天空，劃出高高的弧線，落向……
出界？
不，風向突然變了。
晨風卷起場邊的落葉，也帶着那顆網球微微改變了軌跡——球落在底線內側，輕輕彈起。
高橋已經回到底線，但這一球的落點太深，他只能勉強回擋。
機會！
綱吉從地上爬起來，沖上前場。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顆球，視野裏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來。
身體深處，某種東西蘇醒了。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了那句話。但下一秒，世界清晰了。
所有的猶豫、恐懼、自我懷疑，像霧氣般散去。剩下的只有絕對冷靜的判斷。
他看到了三條回球路線。
高橋的重心正在向右移動，準備覆蓋正手。
所以——
綱吉手腕輕轉，球拍切削。
網球輕巧地越過球網，落在發球線內，幾乎不彈起。
短球。
高橋拼命前沖，但太晚了。球拍勉強夠到球時，網球已經在場地上滾動了第二圈。
“局點，40-30！”
場邊一片寂靜。
然後爆發出喧譁。
“剛才那是什麼？！”
“他的眼神……完全變了！”
二三年級生們互相交換着眼神。有人搖頭，有人苦笑。
鬆本部長從裁判椅上微微前傾身體。
高橋站在網前，看着那顆滾動的網球，又抬頭看向對面的綱吉。幾秒後，他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在認可什麼。
然後他走回底線，沒有抱怨，沒有沮喪。
只是輕輕拍了拍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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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局到第7局 比分來到4-3（高橋領先）
接下來的比賽，變成了真正的對決。
高橋展現出三年扎實訓練的全部底蘊：穩定的底線相持，精準的落點控制，關鍵時刻的大角度調動。他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任由綱吉如何沖擊，都穩穩守住自己的發球局。
而綱吉的死氣模式開始頻繁閃現。
第二局一次，第四局兩次，第六局一次。每次持續時間不長，但每一次開啓，都會從高橋手中奪下一分。
比分很膠着。
每一局都打到duce，每一次破發點都要爭奪五六拍以上。
綱吉的汗水已經浸透了運動服，呼吸粗重。高橋的額頭也布滿汗珠，但他依然保持着穩定的擊球節奏。
“體力快不行了。”桃井五月看着平板，“綱吉君的死氣模式消耗很大，平均每開啓一次，心率會飆升到185以上，持續三十秒才能恢復。”
“高橋學長也在硬撐。”佐助說，“他的移動速度比開局下降了12%，但擊球質量沒有下降。”
鳴人握緊了拳頭：“加油啊綱吉！就差一點了！”
劍心輕聲說：“高橋學長也在加油。你們看他的眼神——那不是‘不想輸’，是‘不能讓後輩贏得太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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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局 綱吉發球局 比分3-4（高橋領先）
這是非保不可的發球局。
如果保不住，比分就會變成5-3，高橋將帶着兩個破發優勢進入自己的發球勝賽局。
綱吉握着網球，手臂因爲之前的激烈對抗而微微顫抖。
第一分，他選擇了最穩妥的上旋發球。
球過網，落點不深。
高橋立刻搶攻，正手拉出一記大角度的斜線。綱吉勉強追到，回球質量不高。高橋上網，輕巧地放了個短球。
“0-15！”
“嘖。”場邊，一護皺起眉頭，“被壓制了。”
第二分，綱吉嚐試發球上網。
發球壓向內角，他緊跟着沖向前場。但高橋的回球又低又平，直沖他的腳下。綱吉被迫在移動中切削，球高高飛起。
高橋後退了兩步，等球落下，然後——
扣殺。
幹淨利落。
“0-30！”
壓力如山般壓來。
鬆本部長坐在裁判椅上，表情嚴肅。二三年級生們屏住了呼吸，他們知道這一局意味着什麼——如果綱吉保不住，比賽可能就此結束。
第三分。
綱吉拋起球，閉上了眼睛。
疲勞、壓力、對失敗的恐懼……這些情緒在腦海中翻涌。但在這片混亂中，有一個聲音異常清晰。
是裏包恩的聲音，平靜而堅定：“蠢綱，還記得昨天下午你是怎麼贏鳴人的嗎？”
昨天下午……死氣模式……
拋球。
眼睛睜開。
棕色的瞳孔深處，橙色的火焰“呼”地燃起。
不是閃爍，不是閃現，而是穩定地、持續地燃燒。
發球動作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流暢。身體仿佛掙脫了所有束縛，從拋球到揮拍的銜接完美無瑕。
網球離拍的瞬間，帶起尖銳的破空聲。
高橋的判斷慢了一拍——不是他反應慢，而是這一球的速度和之前完全不同。
“ACE！15-30！”
桃井的平板發出提示音：“球速187公裏每小時，落點距離中線僅12厘米。”
第四分。
綱吉甚至沒有停頓，直接拿起第二個球。
拋球，躍起，揮拍。
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
又是一記ACE，這次是外角。
“30-30！”
場邊，二三年級生們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小聲說：“剛才那兩球……我們學校有誰能發出來嗎？”
沒人回答。
第五分，高橋終於接住了發球。
但他的回球質量一般，綱吉站在底線，正手拉出一記強烈的上旋。球帶着劇烈的旋轉過網，落地後高高彈起。
高橋被迫退後防守。
綱吉順勢上網。
網前，他的目光鎖定飛來的網球。高橋試圖打穿越球，但綱吉提前移動，球拍輕輕一擋——
小球過網，落在無人區。
“40-30！局點！”
第六分，也是這一局最後一分。
綱吉深吸一口氣，眼中的火焰微微搖曳。
他需要這一分，必須拿下。
拋球。
但這一次，他沒有追求極致的速度。
球過網，落點在中路。高橋正手回擊，兩人展開底線拉鋸。
一拍，兩拍，三拍……
第七拍時，綱吉突然改變了節奏——從持續的上旋抽擊，變成了一個深區的切削。
球速驟降，旋轉改變。
高橋的引拍節奏被打亂，回球稍短。
機會！
綱吉側身，引拍，正手打出一記inside-out。
球劃出大角度弧線，壓在高橋的反手底線邊角。
高橋拼命奔跑，球拍勉強夠到球，但回球又高又淺。
綱吉已經等在網前。
凌空截擊。
球如箭般射向空當。
“局分4-4！”
球場安靜了一瞬，然後爆發出掌聲。
這一局，綱吉在0-30落後的絕境下，連拿四分逆轉保發。
高橋站在底線，擦了擦汗。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嘴角卻微微上揚。
像是在說：這才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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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局 高橋發球局 比分4-4
比賽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
誰破發，誰就將以5-4領先，進入自己的發球勝賽局。
高橋握着網球，眼神變得無比專注。這可能是他網球生涯中最重要的發球局之一——不是爲了一場比賽的勝利，而是爲了證明三年級生的尊嚴。
第一分，他打出了今天最快的一記發球。
平擊，壓中線，球速驚人。
綱吉勉強用球拍框擋了一下，球飛出界外。
“15-0！”
第二分，高橋發球上網。
發球壓向外角，他緊跟着沖向網前。綱吉回球試圖打穿越，但高橋在網前一個漂亮的截擊，小球落在空當。
“30-0！”
第三分，高橋依然發球上網。
但這一次，綱吉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顆飛來的網球。死氣之炎在瞳孔中燃燒，世界仿佛變成了慢動作。
他看到了發球的軌跡，看到了高橋上網的路徑，看到了網前的空當。
回球不是打向高橋，而是打向——
高橋的身後。
一記精準的挑高球，過頂，落向底線。
高橋緊急刹車，轉身回追。他在底線勉強救到球，但回球質量很差。
綱吉已經等在網前。
高壓扣殺。
“30-15！”
第四分，高橋改變了戰術。
他不再發球上網，而是選擇留在底線，與綱吉展開拉鋸。
十拍，二十拍，三十拍……
這是體力和意志的較量。兩人的腳步在底線上來回移動，汗水從額頭滑落，滴在球場上。
第四十七拍。
綱吉的正手出現了一絲微小的偏差——球過網稍高。
高橋眼睛一亮，側身，引拍，準備打出決定性的正手inside-out。
但就在他揮拍的瞬間，綱吉動了。
不是後退，而是前沖。
他在賭，賭高橋會打向反手空當。
高橋的球拍擊中網球。
球如預判般飛向反手區。
而綱吉，已經等在網前。
球拍輕輕一擋，網球劃出短促的弧線，落在高橋的腳下。
“30-30！”
高橋保持着揮拍結束的姿勢，愣了兩秒。
然後他直起身，搖了搖頭，笑得更深了。
第五分，duce。
高橋發球，綱吉回球質量很高。兩人再次展開拉鋸。
這一次，綱吉主動變線——從持續的正手斜線對拉，突然改爲反手直線。
高橋反應很快，快步移動到位，但回球角度不夠開。
綱吉抓住機會，正手打出一記大角度斜線。
球壓在白線邊緣。
“40-30！破發點！”
全場安靜。
第六分。
高橋深吸一口氣，拍了拍網球。
他需要保住這一分，否則就將被破發。
拋球，發球。
外角切削，綱吉回球。
底線對拉再次開始。
這一次，高橋打得異常耐心。他不急於進攻，每一球都追求深度和角度，試圖讓綱吉在奔跑中犯錯。
第十八拍，機會來了。
綱吉的回球稍短，落在發球線附近。
高橋上步，準備打一記制勝分。
但就在他引拍的瞬間，他看到了綱吉的眼睛。
那雙棕色的眼眸中，橙色的火焰安靜地燃燒着，沒有絲毫動搖。綱吉的腳步已經在移動，提前封住了最可能的回球路線。
高橋的揮拍動作在最後一刻改變了。
不是大力抽擊，而是一記輕巧的放小球。
網球輕飄飄地過網。
綱吉的反應極快，從底線全速前沖。他的身影在球場上拉出一道殘影，球拍在最後一刻夠到了球——
挑高球。
球高高飛起，劃過天空，落向高橋的後場。
高橋轉身回追，但這一球太高太深了。
他跑到底線，看着網球落下、彈起、第二次彈起……
出界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顆球。
網球落在底線上，輕輕彈起。
線審的聲音清晰傳來：“界內！”
“局分5-4！沢田領先！”
破發了。
在4-4平局的關鍵時刻，綱吉破掉了高橋的發球局。
場邊，二三年級生們沉默了。他們看着高橋——那個三年級中最堅韌的選手之一，那個昨天還能穩穩壓制大部分一年級的學長——此刻正站在底線，微微喘息。
高橋抬起頭，看向綱吉。
幾秒後，他輕輕鼓了鼓掌。
不是爲自己，是爲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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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局 綱吉發球勝賽局 比分5-4
賽點局。
綱吉握着網球，手心依舊出汗，但心跳平穩。
他看向場邊。
鳴人在大喊：“拿下這一局！我請你吃拉面！”
一護抱着手臂：“輸了的話我就用斬月敲你腦袋。”
路飛嘴裏塞滿從食堂“借”來的面包，含糊不清地喊：“綱吉！贏了的話肉分你一半！”
佐助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劍心微笑。
葉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桃井舉着平板，屏幕上顯示着“勝率預測：72%”。
以及二三年級的前輩們。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學長，那些昨天還在和他競爭的對手，此刻都安靜地看着他。
沒有敵意，只有見證。
綱吉深吸一口氣，拋球。
死氣之炎在眼中燃燒。
發球如炮彈般砸出。
“15-0！”
“30-0！”
“40-0！賽點！”
最後一分。
綱吉閉上眼睛，感受着風吹過臉頰的觸感，感受着球拍的重量，感受着身體裏那股溫暖而堅定的火焰。
拋球，躍起，揮拍。
全身的力量從腳尖開始傳遞，經過腰腹，抵達肩膀，灌注到手臂，最後——
全部釋放到那顆小小的網球上。
網球撕裂空氣，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高橋判斷對了方向，但球速太快了。
他的球拍剛剛揮到一半，網球已經砸在發球區外角，以幾乎直角的角度彈向場外。
“比賽結束！6-4，沢田綱吉勝！”
寂靜。
然後，掌聲響起。
不是熱烈的歡呼，而是平穩的、有節奏的掌聲。先從二三年級生的區域開始，然後是一年級這邊，最後整個球場都響起了掌聲。
高橋走到網前，伸出手。
綱吉愣了一下，趕緊跑過去握手。
“打得好。”高橋握得很用力，“第八席是你的了。好好守住它。”
“是、是！謝謝高橋學長！”
高橋笑了笑，轉身走向場邊。路過鬆本部長時，兩人對視了一眼，什麼都沒說，但彼此都明白。
鬆本部長從裁判椅上站起來，面向全體部員。
“正選第八席，沢田綱吉。”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遍球場，“至此，帝光中學網球部新一屆正選八人全部確定。”
“名單如下：”
“宇智波佐助、武藤遊戲、蒙奇·D·路飛、緋村劍心、黑崎一護、麻倉葉、漩渦鳴人、沢田綱吉。”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三年級生，又看向一年級八人。
“地區預選賽，五月底開始。在那之前——”鬆本的聲音變得嚴肅，“你們有二十天時間，從八個獨立的個體，變成一個真正的團隊。”
“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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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開始散去，但一年級八人圍住了綱吉。
“幹得不錯嘛！”鳴人用力拍着綱吉的後背，差點把他拍趴下，“最後那個ACE球超帥的！”
一護難得地露出笑容：“總算沒給我們一年級丟臉。”
“肉！說好的肉！”路飛已經惦記上了。
佐助抱着手臂：“死氣模式的穩定觸發率提升了，但持續時間還是太短。需要特訓。”
劍心溫和地說：“先讓綱吉君休息一下吧，他打了將近兩個小時呢。”
葉打了個哈欠：“贏了就好……不過阿綱，你最後那個發球，是不是有點太用力了？肩膀不酸嗎？”
“誒？”綱吉這才感覺到，右肩一陣酸痛傳來，“好、好像是的……”
桃井五月走過來，遞過一瓶運動飲料：“補充電解質。另外，剛才比賽的數據我已經整理好了，死氣模式的平均觸發間隔從昨天的4分12秒縮短到今天的2分47秒，進步很明顯。”
遊戲翻開筆記本，但不是記錄數據——他畫了個簡單的慶祝圖：“值得紀念的勝利。說起來，按照傳統，新正選確定是不是該聚餐？”
“聚餐！”鳴人眼睛亮了，“拉面！我要吃拉面！”
“肉！”路飛舉手。
一護吐槽：“你們兩個腦子裏就只有吃嗎？”
“有啊。”路飛理所當然地說，“還有冒險！”
風林走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咳嗽了一聲：“好了，先別討論吃的。下午三點，全體正選集合，討論雙打配對的事。現在——”
他頓了頓，看着綱吉還在揉肩膀的樣子：“綱吉，先去醫務室看看肩膀。其他人，上午的訓練照常。”
“誒——？”一片哀嚎。
“不過，”風林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如果下午討論順利的話，晚上我請客吃烤肉。”
“噢噢噢噢——！”
歡呼聲響徹球場。
只有桃井五月默默計算了一下：“八個人加上顧問……烤肉店的預算需要……”
她看了眼平板上的數據，又看了眼歡呼着“烤肉！烤肉！”的路飛和鳴人。
“……可能需要兩份預算。”
醫務室的方向，綱吉被裏包恩踢着往前走，肩膀上還隱隱作痛，但臉上卻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笑容。
遠處，高橋和幾個三年級生走在回教學樓的路上。
“就這樣把位置讓出去了啊，高橋。”一個同伴說。
“不然呢？”高橋笑了笑，“我們能做到的，他們已經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他們未來會做到。”
他回頭看了一眼球場的方向。
晨霧已經完全散去，陽光灑在老舊但整潔的球場上。
新的時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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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小劇場】
當晚，某烤肉店。
路飛已經吃掉了第三盤五花肉，正伸手去拿第四盤。
鳴人大喊：“給我留點啊！”
“不要！肉都是我的！”
“影分身之術！”
“橡膠橡膠——槍亂打！”
“你們兩個笨蛋別在店裏打架啊！”
“啊，我的可樂灑了……”
“服務員！再加五盤牛舌！”
風林看着眼前的混亂場面，默默拿出錢包。
桃井五月遞過來一張賬單預估：“顧問，根據目前的進食速度和路飛君的胃容量，最終消費可能會達到這個數字。”
風林看了一眼。
沉默。
然後他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家，我突然想到——正選確定後的第一頓聚餐，應該由正選自己請客，才能體現團隊精神，對吧？”
八人同時轉頭看他。
“所以，”風林收起錢包，“AA制。每人攤八分之一。”
“誒——？！！”
店外，月光正好。
店裏，吵鬧繼續。
帝光網球部的新篇章，就在烤肉的香氣和少年們的喧譁中，正式拉開了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