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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裴嶼禮扔在地板睡了一整夜。
清晨,裴嶼禮把我堵在門口,面色陰沉:“爲什麼不來接我,爲什麼要周妙妙來接我?”
“沒什麼,你不是喜歡她嗎?”
這句話好像徹底點燃裴嶼禮的怒氣,他捏着我的下巴,吻得又氣又急:“不該是這樣,阿蘅,你不該是這種反應!”
“你爲什麼不和我生氣了!”
我用力咬下去,嘴裏血腥味蔓延:"裴嶼禮,你可真賤。"
他陰惻惻地看着我,走之前說道:“沈蘅,你別後悔。”
裴嶼禮的樣子讓我心底有點不安。
可我沒想到,他的報復來的這麼快。
周妙妙突然給我發了消息。
“今天在首席的鋼琴上試試。”
“嗡”的一聲,天旋地轉,我強撐着才沒有倒下。
心頭火幾乎要徹底燒滅我的理智。
那架鋼琴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裴嶼禮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將周妙妙帶回去,還在鋼琴上......
我匆忙趕回家,用力推房門,眼前一幕幾乎讓我渾身發抖,生生咬破嘴裏的肉。
黑白分明的琴鍵上,周妙妙一絲不掛趴在上面,裴嶼禮在她身後......、
鋼琴響起混亂的聲音。
看我進門,裴嶼禮隨手推開周妙妙,嘴角勾起,看着我冷笑:"怎麼?這麼快就撐不住了?"
指甲陷入肉裏,手中劇痛讓我保持冷靜。我啞着嗓音開口:“滾出去。”
周妙妙從鋼琴上下來,隨意撥弄了兩下琴鍵。
突然,她用力,拿起旁邊花瓶砸在鋼琴上!
在我齜目欲裂的目光中,她挑釁的笑笑:欸呀,怎麼辦?好像壞了?”
“你找死!”
理智瞬間被怒火灼燒殆盡,我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在她尖叫聲中接連扇了她好幾個耳光!
“沈蘅你瘋了!”
腰部傳來劇痛,我被裴嶼禮大力踹到地上,後腰撞上桌角,強撐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裴嶼禮焦急地跑到周妙妙面前,一臉心疼地扶起她。
滿臉怒意地瞪着我怒吼:“你過分了!不就一架破琴!你至於嗎!”
“是我平時太給你臉了!”
眼底一片酸澀,我強咬着牙,不讓眼淚掉下來,渾身都在發抖。
裴嶼禮將我扯起,強行拖到房間後邊的衣帽間。
“你做什麼!你放開我!”
心底不安在持續放大,當裴嶼禮關掉燈時,恐懼達到最頂峰。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
尖叫掙扎都被掐滅在黑暗中。我慘白着臉,開始發抖。
我怕黑。
幼時走夜路被猥褻,之後我就留下了怕黑的毛病。
他那時很心疼地抱着我,無論自己忙到多晚,他都會親自接我,將我送回家。
如今,他拿這來威脅我。
眼淚一顆顆砸在地上,我緊靠在門邊,用力拍着門,聲音嘶啞:“裴嶼禮!你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我錯了......”
頭一下下撞在門上,額角有血滾落。
門外,裴嶼禮與周妙妙地調笑無比刺耳。
“哥哥,你不會心疼吧?”
裴嶼禮聲音冷淡至極:“不會。這段時間就是對她太好了,讓她有恃無恐。”
“該長長記性了。”
十指扣着房門,指甲幾乎開裂,劇痛中,血絲從指縫滲出。
我用力擦幹淚水,掏出手機,給沈確發了微信。
“現在過來。”
不知過了過久,門終於被人打開。
裴嶼禮居高臨下俯視我。
“阿蘅,知道錯了嗎?”
強光刺得我眼中有淚水滾下。
開口發現聲音沙啞的要命。
“裴嶼禮,離婚吧。”
裴嶼禮皺了皺眉:"我說過,不可......"
“我出軌了。”
裴嶼禮的話停在嘴邊。
他喉結劇烈滾動幾下,額角青筋在跳。
是暴怒的前兆。
“你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