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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青木門後山的雜役房裏,燭火搖曳。
江徹盤膝坐在硬板床上,指尖凝着一縷微弱的靈氣,看似在吐納修煉,實則神識早已沉入丹田——那裏,一道若隱若現的黑色咒印正緩緩蠕動,如同附骨之疽,不斷侵蝕着他的靈脈。
“鎖靈咒……果然是你,師父。”
江徹眼底掠過一絲寒芒,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溫順謙卑的模樣。
他入青木門三年,拜在煉氣後期修士張玄門下,做了個最卑賤的雜役。張玄平日裏對他“悉心教導”,實則早已察覺他體內潛藏的“竊道體”——雖無法自主修煉,卻能完美容納他人道途本源,是煉制“道基容器”的絕佳材料。
這三年,張玄一邊用溫和的表象麻痹他,一邊暗中種下鎖靈咒,待他引氣入體圓滿,便要抽走他的靈脈與竊道體本源,爲自己沖擊築基期鋪路。
若換做旁人,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隨時可棄的爐鼎。但江徹不同,竊道體不僅能竊道途,更能模糊感知他人對自己的“道途惡意”。
早在半年前,他就察覺了張玄的陰謀,只是一直隱忍不發——他需要張玄的修煉感悟,更需要一個能讓自己一次性竊取足夠道途、突破煉氣期的契機。
“時機,差不多了。”
江徹緩緩睜開眼,燭火映照下,他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算計。
他起身,從床底摸出一個瓷瓶,裏面是他攢了半年靈石買來的“散靈粉”——無色無味,混入丹藥或水中,只會緩慢侵蝕修士的靈脈,讓人誤以爲是修煉反噬。
借着給張玄送夜宵的名義,江徹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靈米粥,敲響了師父的房門。
“進來。”
張玄的聲音帶着一絲不耐,他正盤膝坐在蒲團上,眉頭微蹙,似乎在壓制體內的靈氣紊亂——這正是江徹半個月前開始,每天在他的茶水裏摻入微量散靈粉的效果。
江徹低着頭,恭敬地將靈米粥放在桌案上:“師父,您近日修煉辛苦,弟子特意煮了靈米粥,助您調理氣息。”
張玄瞥了他一眼,並未起疑。在他眼裏,江徹不過是個無背景、無天賦的廢物,除了依附他,別無出路。他端起靈米粥,一飲而盡。
“你也下去修煉吧,明日宗門考核,若連煉氣三層都達不到,便滾出青木門。”
“是,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江徹躬身退下,走到門口時,腳步微頓,神識悄然蔓延——他能清晰地“看到”,張玄體內的靈脈已經出現了三道細微的裂痕,鎖靈咒的威力也因此削弱了三成。
“第一步,成了。”
回到雜役房,江徹沒有修煉,而是摸出一塊從黑市買來的“道途碎片”——這是他半個月前故意泄露“自己身懷先天靈根”的假消息。
宗門內門弟子李彪偷偷塞給他的,說是“只要江徹願意效忠,他日幫他奪取靈根,便保他一世無憂”。
李彪是青木門長老的遠親,修爲煉氣七層,一直覬覦張玄手中的一本《青冥劍訣》殘卷,兩人素有間隙。
江徹指尖摩挲着道途碎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提筆,模仿張玄的筆跡,寫了一張紙條。
“子時三刻,後山竹林,交出道劍訣殘卷,否則,江徹的先天靈根,你便別想得到。”
寫完後,他又用特殊的藥水處理了字跡,讓其看起來像是張玄倉促寫下。隨後,他繞到李彪的住處,將紙條從窗縫塞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江徹悄無聲息地潛往後山竹林,找了一處隱蔽的灌木叢藏了起來。
子時三刻,月光慘淡。
張玄果然來了,他面色陰沉,手裏攥着一個布包,顯然是被逼無奈,準備交出劍訣殘卷。緊隨其後,李彪也帶着兩個跟班趕到,眼神貪婪地掃過張玄。
“張玄,算你識相!把殘卷和江徹的靈根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癡心妄想!”
張玄怒喝一聲道。
“江徹是我的弟子,他的靈根自然歸我!你想要劍訣殘卷,先過我這一關!”
兩人本就積怨已深,此刻更是話不投機,直接動手。
張玄雖有煉氣後期修爲,但靈脈受損,實力大打折扣;李彪修爲稍遜,卻勝在靈脈完好,還有兩個跟班相助。
一時間,竹林裏劍氣縱橫,靈氣爆溢,慘叫聲與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江徹趴在灌木叢後,冷眼旁觀。他能清晰地“看到”兩人的道途軌跡——張玄的引氣感悟、靈脈運轉路線,李彪的劍招破綻、靈脈節點,都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浮現。
“就是現在!”
當張玄一劍刺穿李彪的肩膀,李彪反手用匕首劃傷張玄丹田時,江徹動了。
他如同鬼魅般沖出,手中握着一把磨得鋒利的柴刀,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朝着張玄的後心劈去!
“孽徒!”
張玄驚駭欲絕,轉身想要抵擋,卻被李彪死死纏住。
噗嗤——
柴刀鋒利,直接劈開了張玄的丹田,黑色的鎖靈咒隨着靈氣潰散而破碎。江徹探出手,按在張玄的胸口,竊道體全力運轉。
一股龐大的道途感悟涌入他的腦海——那是張玄十年煉氣的引氣法門、靈脈滋養心得,甚至還有《青冥劍訣》殘卷的部分感悟!
同時,他體內的靈脈仿佛被激活,開始瘋狂吸收張玄潰散的靈氣與道途本源。
“你……你竟然是竊道體!”
張玄臨死前,眼中充滿了恐懼與不甘,隨後身體軟軟倒下,氣絕身亡。
李彪見狀,又驚又喜,以爲江徹是幫他殺了張玄,獰笑道。
“好小子,識時務!快把張玄的道途本源給我,我保你……”
話未說完,江徹猛地轉身,眼神冰冷如刀。
他沒有多餘的廢話,身形一閃,柴刀再次揮出,直接斬斷了李彪的脖頸。
隨後,他如法炮制,按住李彪的屍體,竊取了他的靈脈節點與煉氣七層的修爲本源。
兩個跟班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
江徹豈能容他們活着泄露消息?他運轉剛剛竊取的張玄的輕身術,追上去一刀一個,幹淨利落。
做完這一切,江徹站在滿地屍體旁,感受着體內暴漲的靈氣與道途感悟——煉氣八層、九層、十層!
僅僅半個時辰,他從煉氣二層,一路突破到煉氣十層,靈脈因融合了李彪的靈脈節點而變得更加堅韌,甚至隱隱有了先天靈根的特質。
“道義?師徒情分?不過是弱者的枷鎖罷了。”
江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他將屍體拖到竹林深處的妖獸巢穴旁,撒上特制的引獸粉,很快,巢穴裏傳來妖獸的嘶吼與啃噬聲。
處理完痕跡,他拿着張玄留下的布包(裏面是劍訣殘卷和幾枚聚氣丹),慢悠悠地走回雜役房。
第二天一早,青木門長老發現後山竹林的血跡與妖獸巢穴旁的殘肢,勃然大怒,派人徹查。
江徹“恰好”在後山晨練,看到長老們調查,立刻“驚恐”地跪倒在地,哭訴道。
“長老!昨晚弟子看到師父和李師兄在後山爭執,隨後來了一頭妖獸,將他們都拖進了巢穴!弟子嚇得不敢出聲,直到天亮才敢出來稟報!”
他聲淚俱下,演技逼真,再加上現場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長老們最終只能判定張玄與李彪是被妖獸所殺。
看着江徹“悲痛欲絕”的模樣,一位長老頗爲滿意地點點頭。
“江徹,你雖天資平平,但重情重義,張玄已死,從今日起,你便晉升爲內門弟子,好生修煉。”
“謝長老!”
江徹叩首謝恩,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上,眼底卻掠過一絲無人察覺的冷笑。
青木門,不過是他竊道之路的第一塊墊腳石。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青木門山門外,一道白衣身影正望着宗門方向,手中握着一塊記錄着道途軌跡的水晶——水晶上,江徹的竊道氣息與李彪、張玄的道途殘痕交織在一起。
蘇清鳶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寒芒:“竊道者……又是一個掠奪他人道途的雜碎。”
她收起水晶,身影一閃,朝着隕星谷的方向掠去。那裏,不僅有築基石的機緣,還有她復仇的目標——林越之父的道途本源。
而江徹的竊道之路,才剛剛開始。他與蘇清鳶的宿命糾纏,也即將在隕星谷,正式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