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準備的食物已經消耗殆盡。
靈石也用了十餘顆,離煉氣大成還有一段距離。
不用靈石修煉進度太慢。
那輝夜宗不會一直讓自己逍遙,總會有找到自己的一天。
來當手也是爲了盡快累積實力,好回去!
不然老老實實找個偏遠地方躲起來,等着一年一年的用許願金石強化,過上百八十年的,應該也是一方高手了。
可是這麼久,他很怕那個叫黑石的看守老死了。
也怕那輝夜宗那天一着不慎,事情暴露被人給滅門了。
該去找那老篾匠接任務了,多搞點靈石,快點修行才是正經事。
往返了七天,靈石已經所剩無幾,才等到了他。
“這麼久不見,摘星樓是沒活了嗎?”
顧塵笑着從一堆小玩意裏挑出了一只竹編的蜈蚣。
“謝客人,十個銅板。”老篾匠看着他笑容有了幾分人氣,不過只有嘴角拉扯,眼中毫無笑意,“再練練吧,笑的比哭難看。誰家天天要人。再說了,練氣期的單子更少。”
顧塵嘴角抽了抽,脆冷下了臉,“那這次有沒有?”
“你運氣不錯,正好有你能做的。還是戌時三刻,城東六裏,相送亭南有一善功碑,叩三聲。”
老篾匠頓了頓,“看清任務再接,不行就別硬來。”
“換地方了?還挺小心的。”顧塵丟下十枚銅板,手裏甩着那竹編的蜈蚣,“怎麼?怕我死了?”
老篾匠頭也沒抬,繼續編着手裏的小玩意,“你死不死的和我有什麼關系。只是任務失敗影響我的名聲。”
“呵呵。”
...
戌時三刻,城東六裏,戴着面具的顧塵準時出現在破敗的相送亭。
往南走了一會,便見到一人高的石碑矗立在荒草中。
借着明亮的月光,石碑上的字體依稀可見,只是塗的朱漆早就脫落淨,只有邊角夾縫還有些許殘留。
“叩,叩,叩。”
輕輕敲了敲石碑,一道道水波在上面蕩漾開來,很快一塊綠色竹牌顯現。
顧塵拿出自己的竹牌,對了上去,幽鬼兩字中一道熒光流轉。
等光散去,與上一次一樣的卷軸浮現。
想着那老篾匠的話,顧塵直接拉了開來。
“周知南...練氣圓滿...飛羽門...內門弟子...一年...”
上面還有最近目標的行蹤和可能的去向。
了解了基本信息,顧塵對着依舊蕩漾的水波說道:“如果和上面說的不一樣,他老窩在宗門怎麼辦?”
腦中一道聲音傳來,“怎麼做你自己想辦法。嗯?你已經是煉氣了?罷了,多給你兩條消息,算是給你的獎勵。他有一相是金相,還有,他不止一相。”
“這只能算一條吧?”
“我說兩條就是兩條,本來就是心情好,額外附贈。好了,接不接?”
“能不能問問報酬?”
“五百靈石。”
嚯,內門弟子價錢就是不一樣!是柳嫣那外門弟子四倍還多。
顧塵很是爽快,“接!”
話音剛落,那石碑上的水波消失,恢復了那殘破的字體。
“算了,直接去吧。”
收起竹牌和卷軸,顧塵快速離開了此地。
一路走走停停,手裏的靈石消耗一空,這才到了飛羽門最近的亂石鎮上。
這飛羽門比那流雲宗小多了,門內七七八八的加起來也不過上百人,沒有那些大宗有五殿三院這麼復雜的架構。
附屬勢力也就這周圍十來個小鎮。
顧塵在亂石鎮找了間不起眼的客棧住下,並未急於行動。
他先是花了幾天時間,混跡於茶樓酒肆,不動聲色地收集關羽門和周知南的信息。
飛羽門規模不大,在本地基卻深。關於周知南,傳言頗多。此人確實是飛羽門近年來少見的人才,年紀輕輕便已煉氣圓滿,據說距離築基也只差臨門一腳。
這,顧塵正在鎮中一家酒肆用飯,盤算着如何接近目標,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酒肆中。
“陳兄弟?哈哈,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正是那狂陽谷的謝鑫。
他走到顧塵桌前徑直坐下,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子。
那女子身着與謝鑫同款的湖藍色勁裝,身形高挑,肌膚似雪,一張瓜子臉明豔絕倫,其容貌姿色,與那流雲宗的柳嫣不相上下,但氣質頗爲冷冽。
面對顧塵的目光,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眼,便轉向他處,仿佛對周遭一切都不甚在意。
顧塵心中微凜,嘴角輕抬笑着說道:“謝兄?沒想到能在此地重逢。”
他的目光在謝鑫和那女子身上轉了一圈,“這位是?”
“小二加點酒菜。”回頭招呼了一聲,謝鑫才笑着介紹:“這位是我師姐,慕容雪。師姐,這位是我在流雲城結識的朋友,陳鵬。”
慕容雪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並未多言。
顧塵給兩人面前的杯中倒上了酒,那慕容雪也不拒絕,只是兩人推杯換盞了幾輪,她也只是嘴唇輕沾。
仿佛坐在這裏就是給足了兩人面子。
小二端上酒菜,謝鑫又敬了顧塵一杯後才緩了下來,壓低聲音,帶着探究對顧塵問道:“陳兄弟,你看中的那個柳嫣可死了。”
“是嗎!什麼時候?”顧塵很想表現出一臉驚訝,在謝鑫眼中只是木然的抬了抬眉。
不過這陳鵬表情死板的事情,謝鑫在流雲城的時候已經有了發現,這會也沒算看出什麼。
“就在我和王奎比武之後不久。”
“那真是不巧,那我看你打了那王奎,怕城中會有變故,便直接離開了流雲城。倒是不知那柳嫣居然已經死了,這不一路走走停停,聽說這裏有個飛羽門,便到了這裏。謝兄你是?”
謝鑫放下酒杯,哈哈笑道:“哈哈哈,還以爲你消息這麼靈通呢?這飛羽門最近確有大事。不過想來他們應該也不會大肆宣揚這家醜。”
顧塵是一個很好的捧哏,邊給他滿上,邊問道:“怎麼說?”
“告訴你也無妨,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你知道這飛羽門中有一內門弟子周知南嗎?”
顧塵心中一頓,周知南?太想知道了!
“不知道。很有名嗎?”
“過去一般,以後會很有名。”謝鑫表情浮誇,顯然其中有大瓜。
顧塵心中一動,“謝兄,敬你一杯。方便說說嗎?”
“嘿,當然方便。”謝鑫嘿嘿一笑,湊近了些,“我們這次來,正是爲了這周知南。不過嘛,方式和你可能不太一樣。”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慕容雪,聲音壓得更低:“我師傅獨愛金相弟子,所以看中了周知南的金相資質,但直接要人,飛羽門面上不好看。所以嘛,便換了個由頭,說是門中長輩,有意招周知南爲婿。兩邊已經談好了,設下‘三試之約’,若我宗門贏了。他便以成婚的名義隨我們返回狂陽谷,締結良緣。”
顧塵聞言,不由得多看了那慕容雪一眼。只見她神色平靜,仿佛此事與己無關,只是端起酒杯輕輕沾了沾,也不知道有沒有嚐到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