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病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喬冰妍看向江執硯,沉默了幾秒,最終開口:
“執硯,紅姐她之前暗戀過你,所以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先過去把阿倦換回來。我保證很快就會部署人手,把你平安救出來。”
她說得那樣輕描淡寫,仿佛只是讓他去隔壁房間取個東西。
江執硯的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他認識了十年、也曾偷偷仰慕了十年的女人,聲音澀:
“......你讓我去換他?不可能。”
喬冰妍的眉頭瞬間蹙起,語氣染上了一層不悅:
“江執硯!阿倦他從小到大沒吃過半點苦,性子又單純,落在紅姐那種人手裏,他怎麼受得了?”
這句話如同點燃引線的火星。
江執硯猛地抬起頭,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噴涌而出:
“你只考慮到了江倦受不了,那我呢?!喬冰妍,我也是人!我也會痛會害怕!我挨過打,斷過肋骨,跳過樓!我受的苦還不夠多嗎?!憑什麼他江倦受不了的苦,我就該去受?!憑什麼?!”
喬冰妍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震住了片刻。
隨即臉色沉了下來,聲音像是結了冰:
“江執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近人情,這麼冷漠了?”
“我只是讓你暫時去換阿倦一下,很快就能救你出來!這點犧牲都不願意?作爲喬家未來的繼承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江執硯還想說什麼,可是後頸突然卻猛地一痛,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次恢復意識時,江執硯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
下一秒,下巴被手指挑起,對上了紅姐那雙玩味的眼睛。
“醒了?”紅姐輕佻地撫摸着他的臉頰,“你看,我只不過打了個電話,喬冰妍就毫不猶豫地把你送了過來。看來在他心裏,你這位‘未來男主人’本一文不值,連你那個只會撒嬌的弟弟一頭發絲都比不上。”
“要我說,何必繼續跟着那個冷心冷肺的人?不如以後跟了我......”
說着,她猛地將他推倒在大床上,身軀隨之壓了下來。
“滾開!”江執硯拼命掙扎。
混亂中,他的手在床頭櫃上胡亂摸索,猛地碰觸到一個花瓶!
求生的本能讓他用盡全身力氣,朝着紅姐的後腦狠狠砸去!
“砰!”
隨着一聲悶響,紅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晃了晃,隨即重重地倒在一旁,昏死過去。
江執硯踉踉蹌蹌地沖出房間,朝着喬家別墅拼命跑去。
可他剛推開別墅的門。一只手突然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頸。
喬冰妍站在他面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江執硯!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好戲!”
“紅姐剛剛給我打了電話!她說是你故意讓他配合你演這出戲!目的就是爲了測試在我心裏,到底更在意誰!”
江執硯猛然頓住!他突然反應過來,江倦早就跟紅姐商量好了,目的就是爲了陷害他!
“你知不知道阿倦被嚇成什麼樣子了?!他現在還在發抖!”喬冰妍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眼神裏滿是厭惡,“我真沒想到,你身爲喬家未來的繼承人,心思竟然如此惡毒,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繼承人?!”江執硯猛地抬起頭,打斷了他的話,“又是這套說辭!喬冰妍,我早就聽夠了!聽膩了!”
“你當初選我做這個繼承人的時候,問過我願不願意嗎?經過我同意了嗎?!”
“現在,我告訴你,這個繼承人,我不當了!”
喬冰妍的臉色瞬間劇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不當了?江執硯,你以爲這是你想不當就能不當的嗎?!”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拖着他往外走。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永遠學不會什麼叫本分!”
黑色的轎車在夜色中疾馳,最終刹停在郊外荒涼的墓地。
江執硯被喬冰妍粗暴地拖下車,當他看清眼前那座熟悉的的墳時,整個人如遭雷擊,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那是......阿婆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