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都是我一個人的，和趙泉無關，和趙家任何人，都無關……”
他終於招了。
徐然從一旁拿來紙筆，走到他面前。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動機呢？”
他吐出兩個字。
趙德慘笑一聲，大腦在劇痛中飛速運轉，開始編造一個聽上去合情合理的理由。
“悅來客棧的掌櫃……是我的。”
“我看中了他那客棧的生意，想強買下來，他不肯……我一時沖動，就失手了他。”
徐然點了點頭，在紙上記錄下來。
其實，本就是胡扯。
悅來客棧掌櫃被時，趙家在辦喪事呢！
但無所謂。
徐然也不在意，這結果，只是屠破軍要的。
“唐謙呢？”
提到唐謙，趙德的眼中閃過一絲真實的恨意，這讓他的謊言聽上去更加可信。
“那個小畜生……他……他和我的那個小妾……有染！”
“我撞見了他們……他們不知廉恥！我……我就尋了個機會，用碎石掌了他！他該死！”
他說得咬牙切齒，仿佛真有其事。
動機完美，邏輯閉環。
徐然面無表情地將口供記錄完整，然後讓他畫押。
做完這一切，徐然看也沒看刑架上死活不知的兩人，轉身走出了詔獄。
屠破軍的房內，燈火通明。
當看到徐然推門走進來時，他猛地站了起來。
徐然一言不發，將那份還帶着血腥味的認罪狀，輕輕放在了屠破軍的桌上。
“屠總旗，幸不辱命。”
“案子，可以結了。”
屠破軍一把抓過認罪狀，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當看到末尾那清晰的血手印時，他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
“好！好！徐然，你得很好！”
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贊賞，拍了拍徐然的肩膀。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此事記你一功！”
徐然低着頭，道：“爲大人分憂，是屬下分內之事。”
他的眼神，卻是冷漠。
屠破軍拿着認罪狀，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案子結了。
他這個位子保住了。
他忽然看向徐然，這小子性子有點變了，還挺好用，而且不問緣由。
很懂事！
“徐然，你很好。”
屠破軍收起認罪狀，走到徐然面前，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
“這次你辦得不錯。”
屠破軍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許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機。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
他湊到徐然耳邊，聲音輕得如同耳語。
“這兩個老東西，畢竟是趙家的族老，夜長夢多。若是讓他們有機會在外面亂說話，你我都會有煩。”
他沒有把話說透，但暗示已經足夠明顯。
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他盯着徐然的眼睛，想從裏面看到一絲驚慌或者猶豫。
然而，他失望了。
徐然的眼神古井無波，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屬下明白。”
“此事，必須做得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屠破軍最後叮囑道：“這件事便交給你了，也算是給趙家留最後一點體面。”
“明白！”
徐然再次點頭，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屠破軍徹底放心了。
他滿意地笑了笑，轉身大步離去。
在他看來，徐然已經徹底被他綁住了，成了一把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殊不知，他不說，徐然也不會讓那兩個老東西，有機會活着離開詔獄。
徐然目送屠破軍離開，轉身返回陰森的詔獄。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自己的心腹手下王俊正等在那裏，一臉的凝重。
“徐哥！”
看到徐然，王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迎了上來。
“總旗他……是不是讓你……”
王俊沒有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錦衣衛裏的這些醃臢事，他心裏清楚得很。
斬草除，人滅口，是常規作。
徐然點了點頭。
王俊的臉色一緊，他咬了咬牙，壓低聲音道：“徐哥，這事……我來吧！”
他很清楚，徐然變了。
雖然他比徐然大幾歲，可是，徐然現在已是小旗官了。
同僚中，王俊一直和徐然一樣，被排擠。
現在，這是一個機會。
表示效忠的機會！
徐然拍了拍王俊的肩膀。
“不必，我來動手！”
王俊急了：“徐哥！爲什麼？這……”
徐然打斷了他：“你就當不知道，別多問，對你沒好處！”
王俊怔住了。
他看着徐然平靜而堅定的臉，只覺得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徐然這是在保護他！
把所有的風險都自己扛了下來，不願讓他沾染分毫。
“是！”
王俊的眼眶瞬間紅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徐哥，你我相交多年！很多話，不必多說，以後，我王俊，只聽你的！”
徐然心中暗嘆一聲。
兄弟，你想多了。
我只是想……爆點功力而已。
別人的，系統可不算啊！
不過，王俊這人，還算是不錯的，徐然對錦衣衛中的其他同僚，都沒什麼好感。
都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唯有自己和王俊，兩個一直被當小弟使喚的，比較投緣。
王俊離開了。
徐然獨自一人走進了詔獄深處。
刑架上，趙德和趙泉已經奄奄一息，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們感覺到有人走近，艱難地睜開腫脹的眼皮，看到是徐然，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這些年，你們仗着趙八金，在青陽城可是活得夠滋潤的啊！”
徐然輕聲說了一句，又道：“城東大街原來那家當鋪的張員外，是你們的吧？”
“趙德，張員外的女兒，現在是你第幾房小妾？”
“……”
一樁樁，一件件血案說出來。
趙德，趙泉二人，已是面無人色。
徐然冷笑：“白讓你們活了這麼多年，也該送你們上路了！”
說罷，他摁着二人的頭，狠狠砸向了石壁。
“嘭！嘭！”
兩聲清脆的骨裂聲，在空蕩的詔獄中響起，又迅速消散。
“嘭！嘭！”
慘叫聲響起。
徐然便一直摁着他們的頭，不斷的撞牆。
也不知撞了多少下。
終於……
兩個老頭身體一僵，頭破血流，腦袋一歪，漸漸沒了聲息。
【叮！成功斬從犯趙德，爆出七年功力！】
【叮！成功斬從犯趙泉，爆出五年功力！】
【叮！獲得不入流武功《硬爪功》、《黑虎拳》……已自動存入系統空間。】
腦海中，冰冷的系統提示音接連響起。
徐然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兩個加起來，才爆出十二年功力？
這兩個老家夥，一個活了八十多，一個也快八十了，修煉了一輩子的武功，就這點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