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櫺照進房間。
侯武睜開眼,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因爲營養不良而瘦弱的身體,變得結實有力,四肢百骸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腦海中,那本古樸的契約書正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書頁上,慕容九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名字旁邊。
【姓名:侯武,字德文】
【年齡:19】
【體質:8(常人爲5)】
【力量:7(常人爲5)】
【敏捷:9(常人爲5)】
【天賦:箭術·百發百中(由‘矢不虛發’轉化而來)】
【配偶:慕容九(好感度:50,情意綿綿)】
【共享能力:體質+5,力量+3,敏捷+2】
成了!
侯武心中狂喜。
他轉過頭,看向身邊還在熟睡的少女。
慕容九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恬靜的睡顏上,帶着一絲滿足和安寧。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慕容九緩緩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她的臉頰瞬間紅透,連忙拉起被子蒙住自己。
“醒了?”
侯武笑着問。
“嗯……”
被子裏傳來蚊子般的聲音。
“餓不餓?我叫人送些吃的上來。”
“不……不用了。”
“那怎麼行,你太瘦了,以後得好好補補。”
侯武掀開被子,自顧自地穿上衣服。
慕容九偷偷從被子縫裏看他,只見他身材高大挺拔,肌肉線條流暢,充滿了陽剛之氣,與昨那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民夫判若兩人。
她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就在這時,城外忽然響起了妙振兵鈴的聲音。
遼軍,又開始攻城了!
侯武臉色一變,迅速穿好衣服。
他走到床邊,俯身在慕容九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等我回來。”
說完,他轉身大步流星地沖出了房間。
慕容九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撫摸着自己發燙的額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你……一定要回來。”
侯武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慕容九喃喃自語,眼中是化不開的擔憂。
春風樓外,天光大亮。
侯武深吸一口氣,感受着體內奔騰的力量,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隨手從路邊撿起一個大磨盤,掂了掂。
這磨盤少說也有一百來斤,可在他手裏,卻跟個籃球似的,毫不費力。
他稍稍彎曲膝蓋,猛地向上一躍。
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瞬間拔高了近兩米。
若是放在前世,這絕對是能去參加奧運會,爲國爭光的水平。
“這身體素質,簡直成了美國隊長啊!”
侯武心中一陣狂喜,力量暴漲的感覺讓他信心十足。
他大步流星,朝着城裏的民夫休息點走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張猛正和幾個相熟的民夫湊在一起,朝着他擠眉弄眼。
“侯哥,出來了?”
張猛一臉壞笑地湊上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怎麼樣?昨晚那小丫頭,滋味如何?”
其他幾個民夫也嘿嘿直笑,眼神裏充滿了男人都懂的好奇。
“侯哥,快說說,那小九姑娘看着瘦瘦小小的,沒想到也出來接客了。”
“是啊,昨晚我們可都聽見了,動靜不小啊!”
侯武瞥了他們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他現在的心思,全都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上。
見侯武不搭話,張猛有些自討沒趣,撓了撓頭。
“侯哥,你咋了?被吸了?看着不像啊,反而精神頭更足了。”
他上下打量着侯武,總覺得今天的侯武和昨天判若兩人。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騎着快馬,從街口飛奔而來。
“將軍有令!所有民夫,立刻登上城牆,準備迎敵!”
傳令兵的聲音嘶啞而急促,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蕩。
張猛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城中守軍死傷慘重,他們這些民夫早就做好了填補空缺,上陣敵的準備。
因此,對於這個命令,衆人雖然心中畏懼,卻也沒有多少意外。
“走吧,侯哥。”
張猛拿起靠在牆角的長矛,眼神變得堅定。
“一個夠本,兩個賺一個!”
“走!”
侯武點了點頭,跟隨着衆人,匯入涌向城牆的人流之中。
再次登上漠北城的城牆,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城牆之下,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遼軍的營帳和士卒,一眼望不到邊。
無數的攻城器械,如同鋼鐵巨獸,被緩緩推向陣前。
相比昨天,敵軍的數量至少多了一倍!
絕望的氣氛,如同烏雲般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完了……這下死定了……”
一個年輕的民夫臉色煞白,雙腿不停地打顫。
“這麼多遼狗,咱們這點人,怎麼守得住?”
張猛的臉色也同樣難看,他緊緊握着長矛,手心全是冷汗。
唯有侯武,眼神銳利如鷹,冷靜地掃視着城下的敵軍。
他知道,恐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想要活下去,唯有!
他的目光在城牆上搜尋,很快,便鎖定了一個目標。
不遠處,一個身材魁梧的偏將正靠在牆垛上,他的左臂用布條吊在前,上面滲着暗紅的血跡。
在他的腳邊,放着一張巨大的鐵胎弓。
此人名叫謝苗,是漠北城中有名的神射手,一手箭術出神入化。
可惜,在昨天的戰鬥中,他的手臂被流矢所傷,暫時拉不開弓了。
侯武深吸一口氣,徑直朝着謝苗走了過去。
“謝將軍。”
侯武抱拳行禮。
謝苗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裏帶着一絲疑惑,打量着眼前這個陌生的民夫。
“何事?”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將軍,我想借你的弓一用。”
侯武的目光,落在了那張鐵胎弓上。
此言一出,周圍的幾個士兵都愣住了,隨即發出一陣嗤笑。
“小子,你瘋了吧?知道這是什麼弓嗎?”
“這可是謝將軍的鐵胎弓,足有三石之力,你一個民夫,也想拉開?”
謝苗也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這張弓是他吃飯的家夥,也是他的榮耀,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碰的?
“你?”
他審視着侯武,雖然侯武看起來比昨天壯實了不少,但終究還是個民夫的底子。
“拉得開嗎?”
侯武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弓身。
入手沉重,弓臂冰涼堅硬,充滿了力量感。
他氣沉丹田,右臂發力。
“嗡——”
一聲沉悶的弓弦震動聲響起。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那張需要三石之力才能拉開的鐵胎弓,被侯武輕輕鬆鬆地拉成了滿月!
弓弦緊繃,仿佛蘊含着雷霆萬鈞之力!
周圍的嗤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侯武,像是見了鬼一樣。
就連謝苗本人,也瞪大了眼睛,渾濁的眸子裏滿是震撼。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拉開這張弓需要多大的力氣。
可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民夫,竟然……如此輕鬆?
侯武緩緩鬆開弓弦,將弓遞還給謝苗。
“將軍,現在可以借我一用了嗎?”
謝苗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回過神來,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小子!弓給你了!箭囊也給你!”
他解下腰間的箭囊,遞給侯武。
“給老子狠狠地射!射死那幫遼狗崽子!”
“遵命!”
侯武接過鐵胎弓和箭囊,轉身走向牆垛。
“咚!咚!咚!”
遼軍的戰鼓聲如悶雷般響起,攻城的號角劃破長空。
“——!”
水般的遼兵,扛着雲梯,推着沖車,嘶吼着向城牆涌來。
戰鬥,一觸即發!
城牆上的守軍也開始反擊,滾木礌石如下雨般砸下,弓箭手們拼命地射出箭矢。
侯武站在牆垛後,眼神冷靜得可怕。
他抽出一支狼牙箭,搭在弓弦上,緩緩拉開。
百發百中的天賦,讓他瞬間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整個戰場,仿佛都變得緩慢起來。
敵軍的動向,風速的影響,箭矢的軌跡……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他的目光鎖定了一個正揮舞着彎刀,叫囂着沖在最前面的遼軍小頭目。
“嗖!”
弓弦輕響。
黑色的箭矢化作一道死亡的流光,撕裂空氣,跨越近百步的距離。
“噗!”
血花綻放。
那名遼軍小頭目臉上的囂張笑容瞬間凝固,一支箭矢精準地從他的眼眶射入,貫穿了整個頭顱。
他仰天栽倒,死不瞑目。
一箭斃命!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精準無比!
站在不遠處的謝苗,瞳孔猛地一縮。
這一箭,快、準、狠!
即便是他自己,在巔峰狀態下,也未必能做到如此淨利落。
侯武面無表情,再次抽箭,搭弓,瞄準。
他的動作不快,卻帶着一種獨特的韻律。
“嗖!”
又是一箭射出。
一名正要將雲梯搭上城牆的遼兵應聲倒地,眉心中箭。
“嗖!”
第三箭!
一名揮舞着盾牌,試圖掩護同伴的遼兵,被一箭射穿了盾牌,釘死在地上。
侯武手中的鐵胎弓,仿佛變成了一把來自現代的狙擊槍。
每一箭射出,都必然會帶走一個敵人的生命。
而且,他專挑那些看起來像是軍官,或者對攻城威脅最大的人下手。
遼軍的沖鋒勢頭,竟被他一個人硬生生地壓制了下去!
城牆上的守軍們,一開始還在各自爲戰,但很快,他們就注意到了這個如神兵天降般的民夫。
“快看!那小子是誰?箭法好準!”
“我的天!箭箭爆頭啊!”
“太猛了!他一個人就射了十幾個遼狗了吧?”
張猛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那個在城牆上大四方的神射手,竟然是自己那個昨天還怕得要死的發小。
“侯……侯哥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謝苗的內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他死死地盯着侯武的每一個動作,越看越是心驚。
這不是普通的箭術!
這是一種戮的藝術!
每一箭的角度、力道、時機都把握得妙到毫巔,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仿佛經過了千錘百煉。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叫什麼名字?”謝苗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