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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嚇得渾身一抖,臉色慘白地看着我。
顧淮安坐在辦公桌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目光死死地盯着許念。
“滾出去。”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許念哭得更厲害了,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顧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賠,我把房子賣了賠給您......”
“你那套鴿子籠,夠賠一個零頭嗎?”
顧淮安的語氣裏滿是嘲諷,可我卻從他緊握的拳頭和緊繃的下頜線裏,讀出了一絲隱忍。
“滾。”
他重復了一遍。
許念哭着跑了出去,在經過我身邊時,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我看着她單薄的背影,心裏竟生出一絲不忍。
“淮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星辰計劃......”
“我會處理。”他打斷我,語氣裏透着不耐煩。
“你來什麼?”
“我給你送午餐。”我把保溫桶放在桌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能解決嗎?”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支煙。
我看着他煩躁的背影,心裏一陣刺痛。
我們在一起五年,他從不曾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江晚,”他猛地轉過身,“我說了,我會處理。你什麼都不要管,也什麼都不要問,懂嗎?”
他的眼神,銳利又冰冷,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陌生人。
我的心,寸寸下沉。
認識10年相戀5年,從沒見優雅冷靜的他對除我意外的女人這麼失態,而且還是當着我的面,對一個女下屬失態。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半夜,我悄悄再次走進書房,打開了他的電腦。
我只想知道,他到底要怎麼處理。
屏幕亮起,一個加密的文件夾跳了出來。
我試了我的生,他的生,我們紀念的各種組合,都顯示密碼錯誤。
最後,我輸入了許念的入職期。
文件夾,應聲而開。
裏面只有一個文件,是一份轉賬記錄。
一筆高達五千萬的巨款,從顧淮安的私人賬戶,轉入了一個匿名賬戶。
轉賬附言寫着:“星辰計劃的損失,我補上。別爲難她。”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嘴上罵得那麼狠,卻在背地裏,用自己的錢,爲她填上了這個天大的窟窿。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開了。
顧淮安站在門口,看着電腦屏幕,又看看我。
他的臉上,沒有被撞破的慌亂,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靜。
“你看到了。”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爲什麼?”我的聲音在發抖。
“江晚,”他走過來,合上電腦,聲音疲憊,“就當是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