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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五年,陸辭年總安慰自己,蘇晚的潔癖是職業使然。
作爲外科醫生,她見慣了生死與病菌,把家裏面打造成無菌艙也情有可原。
可直到在她包裏裏摸出一張皺成球,邊緣滲着黃漬還沾着幾卷曲的短毛紙團時,他臉色瞬間煞白,耳邊響起昨天朋友欲言又止的話:“辭年,我好像在你老婆單位附近,看見蘇晚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那男人挽着她的胳膊,她沒躲......”
當時他還笑着反駁,說蘇晚連他的手都很少碰,怎麼會讓別人挽。
可現在,那些反駁的話像針一樣扎進喉嚨。
他腳步不受控制地往醫院跑,想找她問清楚。
剛到住院部樓下,一輛急促的救護車忽然拐進來,陸辭年甚至來不及躲,就被狠狠地撞飛,重重的落在了花壇邊。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五髒六腑全部破裂,可意識卻清醒的可怕。
甚至親眼看到蘇晚渾身,被衣服蓋着被男人從救護車上下來,她的雙腿間還有刺目的血紅。
而抱着他的男人滿臉着急,蘇晚卻還在安撫他,那溫柔的模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兩人的觸碰距離也是他從未享受過的。
陸辭年看着她被人抱着跑進去,下意識的想站起來追。可剛走出去一步,眼前忽然一陣發黑,整個人往前狠狠栽去,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耳邊傳來小護士交頭接耳。
“沒想到蘇主任平時看着這麼禁欲冷漠的一個人,居然一晚上和小男生做了整整十次,還把自己都弄出血了。”
“蘇主任單身三十年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現在突然交了個比她小十二歲的大學生,毫無節制也是沒什麼的。”
陸辭年渾身一僵。
一夜十次?
結婚五年,他和她總共就做過一次,還是被下藥。
五年前,陸家意外破產,父母臨死前爲了讓他有依靠,用當初爺爺救過蘇晚爺爺的恩情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讓他娶蘇五年。
陸辭年和蘇晚一起長大,從情竇初開就開始喜歡她,但也沒有想過要挾恩圖報。
只是他想起從小到大,蘇晚爲了他做了很多事情。
相較於蘇晚這個女孩子,陸辭年顯得更像是一個小女生,從小都被蘇晚保護着。
剛上幼兒園那年陸辭年被人欺負,是蘇晚第一個沖上去把那人打的滿口是血。
十六歲那年他高燒不退,蘇晚翻牆逃課背他去診所,在急診室外守了整整三天。
大學時他胃絞痛到暈倒,蘇晚連夜從京市趕到南市送來紅糖姜茶,在宿舍樓下等到天亮。
這一切都讓他都覺得蘇晚也喜歡他,兩人是兩情相悅,只是還來不及訴說愛意。
所以結婚那天,陸辭年滿懷期待的娶了蘇晚,可萬萬沒想到得來的是羞辱。
新婚夜,蘇晚冷冰冰的看着他:“陸辭年,你用這種恩情讓着我和你結婚,那接下來的子你可要好好承受住了。”
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可自新婚夜那晚以後,蘇晚在醫院一待就是一個月。
直到蘇母看不下去,強烈要求她回家。
晚上還讓傭人偷偷給他們下了藥,給房間門鎖上,浴室的水停掉,等他們意識到身體出現變化時已經晚了。
陸辭年想要靠近蘇晚,卻被她躲開,強忍着身上的難受冷聲開口:“你沒洗澡,身上的細菌高達幾百種,別傳染給我。”
可最後兩人還是熬不住,決定做。
陸辭年滿腔歡喜,還沒來得及抱住她,卻見她提着一個醫療箱過來,戴上口罩手套,拿出碘伏酒精。
“要做可以,但必須得消毒,把你的衣服全部脫掉躺上去。”
陸辭年感覺到滿腔屈辱,可又毫無辦法,脫光了躺到了床上。
蘇晚拿着棉籤,把他從裏到外清潔了一遍,甚至是連他的私密處都消了毒。
消完他,她又給自己消完毒,兩人才勉強做了那麼一次。
後來,她不再回老宅,也更加厭惡他。
連他和她的關系都不願意公開。
而現在,她不僅和別的男人睡了整整十次,還放肆的不顧所有人的眼光滿腿間是血的進醫院。
原來她也不是有潔癖,也不是怕細菌,只是她的溫柔與包容,從來都不屬於他。
那些年他自我安慰的“職業習慣”,不過是她不愛他的借口。
既然如此,那現在是結束這段婚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