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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我神清氣爽地下樓。
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早點。
季柔已經坐在那了,臉上的紅腫消了些,但還能看出昨天的慘。
看見我,她眼裏閃過一絲害怕,但更多的是算計。
“姐姐,早啊。”
她端起一杯熱牛,假笑着遞給我。
“昨天是妹妹不懂事,惹姐姐生氣了。”
“這杯牛我特意給你熱的,姐姐喝了消消氣。”
我看着那杯牛。
大腦再次加載守則第一條。
我禮貌地搖搖頭:
“謝謝,我不渴。”
季柔的手僵在半空。
“姐姐還在怪我嗎?這裏面...真的什麼都沒加。”
她特意加重了什麼都沒加這幾個字,反而顯得更心虛了。
親爸坐在主位上,把報紙拍得啪一聲響。
“柔柔給你你就拿着!那是妹妹的心意!你看你像什麼樣子,小家子氣!”
我被吼得一愣,看着這個凶巴巴的老頭,下意識覺得他不是好人。
於是我端過牛。
季柔眼裏閃過一絲喜色。
下一秒。
我一轉身,把牛全倒進了旁邊那盆名貴的君子蘭裏。
“你!”
親爸氣得胡子都抖了。
“那是我花三百萬買的君子蘭!你拿牛澆花?!”
我無辜地看着他:
“花說它渴了。”
季柔氣得牙癢癢,又不好發作,只能委屈地低下頭:
“沒關系爸爸,姐姐可能只是鄉野長大...不懂這些高雅的東西。”
這頓早飯吃得有些尷尬。
季柔疑問我一直戴着的那副黑框眼鏡。
吃飯戴,走路戴,恨不得刷牙洗臉都戴着。
她湊過來,裝作好奇地問:
“姐姐,你這眼鏡好特別,怎麼這兒還有個藍點一閃一閃的?”
我停下筷子,摸了摸鏡框。
藍點?我也看到了。
養父好像說過,每種顏色亮了是代表...
錄像中?還是電量不足?
我想了想,搖搖頭。
“不知道。”
季柔眯起眼睛:
“你 不知道?這不是你的眼鏡嗎?”
我老實回答:
“養父給的,說是護眼。”
“護眼?”
季柔指着那個微型鏡頭的位置。
“姐姐,你這個就是攝像頭啊。你在家裏也要錄像嗎?是防着爸媽,還是防着我?”
“還是說你養父母想監視我們豪門,竊取機密才這樣的。”
她誇張的捂嘴。
“不會是,他們故意把你養成魚的記憶,再送回來吧?”
這話一出,飯桌上頓時鴉雀無聲。
親媽放下了筷子,一臉受傷。
親爸更是黑了臉。
“季寧!你在家裏裝監控?你把家裏人當賊防嗎?”
我眨了眨眼,腦子刷新了。
我看看他們憤怒的臉,又看了看季柔指的地方。
“什麼監控?”
我一臉茫然。
“這眼鏡挺好看的,還會發光呢。”
我是真忘了。
季柔看我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得快咬碎了牙。
她覺得我是在裝傻充愣,扮豬吃虎。
“你別裝了。”
她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倆能聽到的音量說,
“你戴這眼鏡,就是爲了偷拍我,好拿捏我的把柄,對吧!”
我看着她嘴巴一張一合。
七秒過去了。
我歪了歪頭,真誠發說:
“你牙上有菜葉。”
季柔沉默了。
就算是豪門假千金,想讓她破防,也就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