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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有七秒記憶的真千金。
養父母怕我這金魚腦受欺負,從小給我洗腦背誦三條生存守則。
畢竟多了...我也記不住。
回豪門第一天,假千金就在我的牛裏下瀉藥。
可我端起杯子七秒後,就徹底忘了這是誰給的。
大腦空白之際,我嚴格遵循第一條守則: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
轉手一招借花獻佛,把牛遞給了剛進門的親媽。
親媽拉得虛脫,厲聲質問誰下的瀉藥。
假千金立馬栽贓,紅着眼說親眼看見牛從未離開過我手。
全家震怒,揚言要好好教我規矩。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記憶刷新,確實不記得牛怎麼回事了。
但我還有守則第二條:出門全程佩戴錄像眼鏡。
我拿出眼鏡準備翻找記錄,假千金卻慌了。
抬手要拉着我教我豪門規矩。
雖然忘了她是誰,但我身體的肌肉記憶比腦子更快。
守則第三條:有人向我抬手,視爲攻擊,必須先下手爲強。
啪的一聲脆響,我反手把假千金扇飛兩米遠。
片刻後,我看着腫成豬頭的她問:
“你是?”
空氣裏一片死寂。
假千金季柔捂着高高腫起的臉,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
一、二、三...
我心裏默數到七。
眼裏的攻擊性散得一二淨,只剩下清澈的愚蠢。
我收回手,疑惑地看着眼前這個豬頭臉,又看了看旁邊氣得發抖的中年夫婦。
“你是?”
就這兩個字,傷人談不上,但侮辱性拉滿了。
季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姐姐,你打我就算了,爲什麼還要裝不認識我?你是在侮辱我嗎!”
親媽心疼得眼淚直掉,沖上來就要推我。
“季寧!你太過分了!剛回家就打妹妹,還裝失憶!誰教你這麼惡毒的?”
她的手剛抬起來,肌肉記憶瞬間被激發。
守則第三條!
我身體本能後撤,順勢抓住親媽的手腕,來了一個滑溜的小擒拿。
“哎喲!”
親媽疼得彎下了腰。
我警惕地看着她:
“大嬸,你誰啊?上來就動手動腳,想碰瓷?”
全家徹底瘋了。
親爸氣得捂着心髒找速效救心丸。
季柔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
“姐姐,這是媽媽啊!你怎麼能連媽媽都打?你在鄉下野慣了,怎麼能把這些壞毛病帶回季家?”
我鬆開手,迷茫地眨了眨眼。
七秒又到了。
我看着眼前這亂糟糟的一幕,撓了撓頭。
“那個,請問這裏是哪兒?你們在排練苦情戲嗎?”
或許是覺得我在裝瘋賣傻。
季柔的哭聲卡在喉嚨裏,頓時止住了。
她盯着我的眼神,又怨又毒,還帶着審視。
她不信。
沒人信我真的只有七秒記憶。
他們只當我是個囂張跋扈、謊話連篇的鄉巴佬。
親爸終於緩過氣,指着大門吼:
“滾!給我滾回房間去!沒規矩的東西,明天讓王媽好好教你豪門禮儀!”
我雖然聽不懂他在吼什麼,但看他手指着樓上,八成是讓我去休息。
正好我也累了。
我轉身就往樓上走,理都沒理身後季柔那快要人的眼神。
回到房間,我習慣性地摸了摸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養父給我特制的,說是高科技,能幫我記事。
我摘下眼鏡,想看看剛才發生了什麼,卻發現眼鏡腿上閃着微弱的光。
奇怪,這玩意兒還會發光?
算了,不管了,反正我也記不住。
我馬上忘了自己要看監控的事,倒頭就睡。
養母是個鄉下悍婦。
她曾經說過,我就算是魚的記憶也沒啥。
畢竟...心大的人活得長。
沒人要我,他們還能接着養我。
......
樓下,季柔正咬着牙跟親媽告狀。
“媽,姐姐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恨我占了她的位置...”
親媽抱着她哄:
“別怕,柔柔,只要你沒犯錯。在這個家裏,沒人能越過你去。”
“她要是再敢動手,我就把她送回鄉下!”
“但如果你犯錯,別怪爸爸媽媽不講情面。”
季柔把臉埋在親媽懷裏,完全沒聽進親媽最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