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十點，李曉雲準時出現在周律師的辦公室。
“李女士，請坐。”周律師把一沓文件推到她面前，“這是離婚書和相關材料，您看一下。”
李曉雲接過文件，一頁一頁地看。
書寫得很詳細：王建國的出軌、家暴、轉移財產、借……每一條都有證據支持。
“周律師，這些證據……夠嗎？”她問。
“足夠了。”周律師點頭，“特別是轉移財產這一條，有銀行流水和過戶記錄，證據確鑿。法院判決時，您不僅可以要求多分財產，還可以要求損害賠償。”
“損害賠償？”
“是的。”周律師解釋，“王建國在婚內與他人同居，屬於重大過錯。您作爲無過錯方，可以要求精神損害賠償。”
“能賠多少？”
“這個要看具體情況，一般在一萬到五萬之間。”周律師說，“另外，因爲王建國的過錯導致離婚，您在財產分割上可以要求六四開，甚至七三開。”
李曉雲心裏有數了。
她要的，不止是離婚。
她要讓王建國付出代價。
“周律師，我想盡快開庭。”她說。
“好，我馬上遞交材料。”周律師說，“但李女士，我要提醒您，離婚訴訟期間，對方可能會采取一些手段。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明白。”李曉雲點頭。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李曉雲去了趟銀行。
她把四張銀行卡裏的錢，又做了調整：一張卡留五十萬作爲常開銷，一張卡留一百萬，一張卡留一百五十萬買房，剩下的錢，她打算用來開工作室。
是的，開工作室。
昨天陳總的話提醒了她：要想把事業做大，就得有自己的公司和工作室。
她現在有錢了，可以做了。
她去了趟房產中介，想租個辦公室。
中介小哥很熱情：“姐，您想租什麼樣的辦公室？”
“一百平左右，交通方便，價格適中。”李曉雲說。
“一百平……”中介小哥想了想，“姐，我手上有幾套，帶您去看看？”
“好。”
看了三套，李曉雲都不滿意。
要麼太偏，要麼太貴，要麼環境不好。
第四套，在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裏，八十平，裝修不錯，月租三千。
“這間怎麼樣？”中介小哥問。
李曉雲看了看，覺得還行：“能便宜點嗎？”
“姐，這已經是市場價了。”中介小哥說，“不過您要是長租，可以談。”
“我先租半年。”李曉雲說。
“行，我跟房東說說。”
最後談下來，月租兩千八，押一付三，一共一萬一千二。
李曉雲當場籤了合同，付了錢。
拿着鑰匙，站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她心裏有點激動。
這是她的第一個工作室。
雖然不大，但這是她事業的起點。
她要在這裏，創造自己的未來。
她給劉玉梅打了個電話：“玉梅姐，我租了個工作室，在市中心。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看看？”
“真的？我馬上來！”劉玉梅很興奮。
半小時後，劉玉梅來了。
“素芬，這……這是你的工作室？”她驚訝地看着空蕩蕩的房間。
“是啊。”李曉雲笑笑，“以後咱們就在這裏辦公。”
“太好了！”劉玉梅轉了一圈，“素芬，你真厲害。兩個月前，你還在爲錢發愁。現在，你都有工作室了。”
“都是被出來的。”李曉雲說，“玉梅姐，以後網店的事，你就在這裏做。我再去招兩個人，一個負責客服，一個負責打包發貨。”
“行！”劉玉梅點頭，“素芬，你放心，我一定給你管好。”
兩人商量了一下工作室的布置：靠窗的位置放兩張辦公桌，做客服和運營；裏面隔出一個小倉庫，放貨；門口放個沙發和茶幾，接待客戶。
“玉梅姐，這些事就麻煩你了。”李曉雲說，“我要去趟廣州，找貨源。”
“去廣州？什麼時候？”
“下周。”李曉雲說，“玉梅姐，我不在的這幾天，工作室的事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我一定看好。”
中午，兩人在附近吃了飯，然後去買了辦公用品：電腦、打印機、桌椅、貨架……
忙了一下午，工作室初具雛形。
看着漸漸像樣的工作室，李曉雲心裏充滿了成就感。
這是她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地盤。
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再也不用受別人的氣。
晚上回到家，婆婆正在做飯。
“素芬，你今天去哪了？一天沒見人。”婆婆問。
“我去租了個工作室。”李曉雲實話實說。
“工作室？什麼工作室？”
“做飾品生意。”李曉雲說，“媽，我想開個公司，自己做生意。”
婆婆愣了一下：“你……你能行嗎？”
“試試唄。”李曉雲說，“不行再說。”
“也是。”婆婆點頭，“素芬，媽支持你。咱們女人，得有自己的事業。”
這話從婆婆嘴裏說出來，李曉雲有點意外。
“謝謝媽。”她說。
晚飯時，王建國回來了。
臉色還是不好，但比昨天強點。
“建國，工作怎麼樣？”婆婆問。
“還行。”王建國扒拉着飯，“素芬，你那同學……還能借錢嗎？”
又借錢？
李曉雲心裏冷笑：“建國，你又需要錢？”
“陳麗那邊……又出了點問題。”王建國壓低聲音，“她說打胎傷身體，要住院觀察，又要錢。”
又是陳麗。
李曉雲已經麻木了。
“建國，我真的借不出來了。”她說，“我同學說了，我借得太多了，他不敢再借了。”
“那……那怎麼辦？”王建國急了，“陳麗說，要是沒錢，她就去我單位鬧！”
又是這句話。
李曉雲覺得有點可笑。
“建國，你得想想辦法了。”她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王建國抓着頭，“素芬，你就再幫幫我吧，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
李曉雲不信。
但她還是“心軟”了：“建國，我試試吧。但我不能保證能借到。”
“謝謝，謝謝！”
吃完飯，李曉雲回房間，給“同學”打了個電話——當然是假的，她只是做做樣子。
然後出來對王建國說：“建國，我同學說了，可以借，但要抵押。”
“抵押？什麼抵押？”
“你有房產證嗎？”李曉雲問，“用房產證抵押，利息能低點，月息三分。”
王建國猶豫了：“房產證……在我媽那兒。”
“那就沒辦法了。”李曉雲攤手，“沒抵押，只能按五分算。”
王建國咬了咬牙：“行，五分就五分！能借多少？”
“最多……兩萬。”李曉雲說，“再多不行了。”
“兩萬也行！”王建國趕緊說，“你什麼時候能拿到錢？”
“明天。”李曉雲說，“你明天寫欠條，我拿錢。”
“好！”
李曉雲看着他焦急的樣子，心裏沒有一點波瀾。
兩萬，二十萬返還。
這買賣，劃算。
第二天，王建國果然寫了欠條：“今借到李素芬人民幣貳萬元整，用於應急，三個月內歸還。借款人：王建國。”
李曉雲收了欠條，給他兩萬現金。
【叮！檢測到惡意消費行爲：丈夫王建國以應急名義索取20000元，實爲壓榨宿主。】
【觸發十倍返還機制：返還金額200000元。】
【200000元已存入隱藏賬戶。】
【隱藏賬戶餘額：4865000元】
四百八十六萬五！
距離五百萬，只差十三萬五。
李曉雲心跳加速，但很快平靜下來。
錢多了，她反而沒那麼激動了。
她要的，不止是錢。
下午，她去了工作室。
劉玉梅已經在了，正在整理貨架。
“素芬，你來了。”劉玉梅說，“我今天又接了二十單，生意不錯。”
“辛苦了。”李曉雲說，“玉梅姐，我下周去廣州，可能要待三四天。工作室的事，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劉玉梅說，“素芬，你去廣州，注意安全。”
“我知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李曉雲離開了工作室。
她去了趟商場，買了幾件像樣的衣服——去廣州見廠家，得穿得體面點。
又買了些用品，準備出差。
回到家，婆婆正在收拾行李。
“媽，您這是……要去哪？”李曉雲問。
“你爸明天出院，我去接他。”婆婆說，“素芬，你爸住院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辛苦。”李曉雲說，“媽，爸出院後，需要人照顧嗎？”
“醫生說不用，按時吃藥，注意休息就行。”婆婆說，“素芬，你忙你的，你爸這邊有我。”
“好。”
晚上，李曉雲給兒子王磊收拾行李——明天周六，王磊要去參加學校組織的夏令營，三天。
“媽，你下周要去廣州？”王磊問。
“嗯，去幾天就回來。”李曉雲說，“磊磊，你在夏令營要聽話，注意安全。”
“我知道。”王磊頓了頓，“媽，你是不是……要跟爸離婚？”
李曉雲手一頓：“你怎麼知道？”
“我聽見你和說話了。”王磊小聲說，“媽，我支持你。爸那樣……不值得。”
李曉雲鼻子一酸：“磊磊，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王磊說，“媽，你開心就好。”
李曉雲抱住兒子，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個孩子，比她想象的更懂事。
“磊磊，你放心，媽媽會給你一個更好的家。”她說。
“我相信你。”
收拾完行李，李曉雲躺在床上，想着下周的安排：去廣州找貨源，談，還要抽空學習……
事情很多，但她不覺得累。
反而覺得充實。
這是她的人生，她的事業，她的未來。
第二天一早，她送兒子去學校，然後去了醫院。
公公王有福已經收拾好了，看起來精神不錯。
“爸，您感覺怎麼樣？”她問。
“好多了。”王有福說，“素芬，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辛苦。”李曉雲說，“爸，您回家後好好休息，別累着。”
“嗯。”
辦完出院手續，李曉雲和婆婆一起，把公公接回家。
安頓好公公，她才去工作室。
劉玉梅正在打包發貨，見她來了，趕緊說：“素芬，有個事跟你說。今天有個女的來找你，說是你小姑的朋友，想借錢。”
又來了。
李曉雲已經習慣了：“借多少？”
“五千。”劉玉梅說，“我說你不在，她就走了。但她說明天還來。”
“下次她再來，你就說我沒錢。”李曉雲說，“玉梅姐，以後這種事，一律推掉。”
“行。”劉玉梅點頭，“素芬，你什麼時候去廣州？”
“周一。”李曉雲說，“玉梅姐，我不在的這幾天，工作室就交給你了。有什麼急事，給我打電話。”
“好。”
在工作室待到下午，李曉雲去了趟房產中介。
她想買套商鋪，做實體店。
中介小哥很熱情：“姐，您想買什麼樣的商鋪？”
“五十平左右，臨街，人流量大。”李曉雲說。
“五十平……”中介小哥想了想，“姐，我手上有幾套，帶您去看看？”
看了兩套，都不滿意。
第三套，在步行街，五十五平，原來是個茶店，裝修不錯，要價八十萬。
“姐，這套怎麼樣？”中介小哥問。
李曉雲看了看，覺得還行：“能便宜點嗎？”
“姐，這已經是市場價了。”中介小哥說，“不過您要是全款，可以談。”
“我先看看。”李曉雲說。
她又在附近轉了轉，發現這條步行街人流量確實大，周末更是擠不動。
開飾品店，應該不錯。
但八十萬太貴了。
她想了想，給陳總打了個電話：“陳總，我想買套商鋪，開實體店。您覺得步行街那套五十五平的，值八十萬嗎？”
“步行街？”陳總想了想，“那套我知道，原來是個茶店。八十萬……貴了點，但位置好。你要是真想買，我幫你講講價。”
“謝謝陳總。”
半小時後，陳總回電話了：“小李，我幫你問了，房東最低七十五萬。你要是覺得合適，就買了。”
七十五萬，還是貴。
但李曉雲想了想，覺得值。
商鋪升值快，租金也高。買了不虧。
“行，我買。”她說。
下午，她籤了購房合同，付了七十五萬。
拿着商鋪的鑰匙，她心裏又踏實了些。
現在，她有兩套房產了：一套住宅，一套商鋪。
雖然花了不少錢，但她覺得值。
錢花了可以再賺，但機會錯過了就沒了。
晚上回到家，婆婆已經做好飯了。
“素芬，你今天去哪了？一天沒見人。”婆婆問。
“我去買了套商鋪。”李曉雲實話實說。
“商鋪？你買商鋪什麼？”
“開實體店。”李曉雲說，“媽，我想把生意做大。”
婆婆愣住了：“素芬，你……你哪來的錢？”
“我貸款買的。”李曉雲說，“媽，您放心，我能還上。”
婆婆看着她，眼神復雜：“素芬，你變了。變得……媽都認不出來了。”
“人總會變的。”李曉雲笑笑，“媽，吃飯吧。”
晚飯時，王建國回來了。
臉色還是不好，但沒再提借錢的事。
李曉雲也沒問。
她現在，不想管他的事。
吃完飯，她回房間收拾行李。
明天周，她要準備去廣州的東西。
正收拾着，手機響了。
是周律師打來的：“李女士，離婚書已經遞交了。法院通知，下周五開庭調解。”
“這麼快？”李曉雲有點意外。
“嗯，法院那邊正好有空檔。”周律師說，“李女士，您要做好準備。調解時，對方可能會提一些條件。”
“我知道了。”李曉雲說，“周律師，謝謝您。”
“不用謝，應該的。”
掛了電話，李曉雲坐在床邊，心裏有點緊張。
下周五開庭調解。
這意味着，離婚的事，馬上就要擺到台面上了。
王建國會有什麼反應？婆婆會有什麼反應？親戚們會有什麼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