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閻夕嗤笑出聲:“哥,大尾巴狼裝紳士呐?”
她收斂視線,赤紅的眼眶隔着來往賓客望向沙發上的一男一女:“我是想要魏池沒錯,不過......僅限於淨淨的魏池。”
“結過婚,跟其他女人上過床的男人,我嫌髒。”閻夕說:“況且,小時候我跟祝妤關系還不錯。”
不至於搶別人男人。
爛黃瓜一,有什麼好搶的。
什麼祝妤,沒大沒小的,閻宦糾正:“要叫嫂子。”
要求有點多了吧,閻夕蹙眉:“我連魏池哥哥都沒叫過,叫什麼嫂.......”
譏諷的瞳孔劇烈收縮,閻夕猛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她就閻宦一個哥哥,要說嫂子,也只能是他的妻子。
閻宦小時候喜歡祝妤,她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一直沒表現出來過,現在.....還喜歡?
閻夕瞟了眼他身邊的祝霍,壓低聲音問:“你要撬兄弟牆角,當挨千刀的小三?”
閻宦不答,深不見底的眸子一瞬不瞬望向沙發上的女孩。
閻夕紅唇動了動,順着目光望向那邊的沙發,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她要知道你這種想法,連朋友都沒得做。”
沒等閻宦回答,祝霍突然開口:“你倆嘀嘀咕咕說什麼?”
在說要把妹從另一個男人手裏搶過來。
宴會接近尾聲,祝妤看向身邊的魏池;“想回去了。”
魏池早就不想在這待了,祝霍的眼神跟踏馬有毒一樣,走到哪跟到哪。
拿起祝妤的手提包,魏池起身:“走,回家去。”
包裏手機響了,是祝霍打來的。
“哥哥,有事嗎?”
祝霍控制發火的欲望,溫聲溫氣說:“過來,跟我回家。”
身側的閻宦翹着二郎腿,百無聊賴的玩弄指尖的打火機,嘴角掛着一絲似有若無的幸災樂禍。
纖細的手指攥緊手機:“哥哥,我今晚想跟魏池哥回新房。”
滾他爹的新房!
閻宦眼睜睜瞧着祝霍差點破口大罵,愣生生拿着桌上的酒杯喝了口酒壓下去了,就是那氣的通紅的眼眶消不下去。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魏池的意思?讓那自己滾過來跟我說。”
電話直接掛斷,十分鍾後,祝妤才帶着魏池往這邊走。
來自對面沙發的低氣壓形成一道屏障,將三個人包裹在裏面,越往前走,魏池越感覺喘不上氣。
兩人規規矩矩的站在茶幾對面,祝霍見不得自己妹妹這麼站着,拍拍身邊的位置:“妤妤,坐過來。”
祝妤看了看祝霍,又看了看身旁的魏池,沒動。
祝霍氣的笑出聲。
對面的女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閻宦抬眸,深黑的眼眸含着縱容。
猝不及防的對視,祝妤喉嚨一緊,眼神不自覺閃躲了一下又重新對上去。
這一次,閻宦眉眼彎出弧度,又是那靠譜到可以解決任何煩惱的貼心大哥哥模樣。
祝妤朝他遞去求救的目光。
閻宦笑出聲,很輕,身邊的人都沒在意,卻輕飄飄落進祝妤耳膜,癢酥酥的。
“來。”閻宦越過閻夕換到沙發邊緣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們都到我這來。”
東城以閻、魏、祝、霍四大家爲首,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閻宦年歲最長,也最靠譜,都最聽他的話。
站着的兩人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位置很巧妙,兩人剛好在閻宦兩兄妹中間,祝妤挨着閻宦,小聲道謝:“謝謝閻宦哥。”
“嗯。”打量的視線經過她落在魏池旁邊的閻夕頭上。
自家妹妹這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手指死死攥住裙擺,面紅耳赤,中間隔着兩個人,閻宦都聽見她心髒怦怦直跳的聲音。
激動成這樣,還說嫌棄爛黃瓜?
他當沒看見,慢條斯理的交疊雙腿,看向那邊臉黑成煤炭的祝霍,修長的指節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大腿,語氣聽不出情緒:“魏池也是跟你一塊長大的,他的爲人你再清楚不過,妤妤既然喜歡,你可以放心.......”
“她喜歡個屁!”祝霍還是沒忍住飆粗話。
嗯?
這倒是很有意思的話,敲擊的手指猛然停止,連同閻夕一起,兩兄妹的目光一同望着祝霍,耐心等待下文。
這一點確實很奇怪,閻夕每半年都會調查魏池一次,從來沒聽說過他在談戀愛,就說聯姻吧,那也應該是長時間的商討,不該這麼倉促。
也就是說,他倆的婚約是最近這半年進行的。
祝妤狡辯:“就是喜歡魏池哥,我從小就暗戀他。”
閻宦眼皮一撩,濃密的睫毛掩蓋眸底深不可測的暗。
“少撒謊,你小時候暗戀閻宦。”祝霍戳穿。
祝妤:“........”
聽到自己名字的閻宦眉梢一挑,唇角不受控制上揚。
“那是更小的時候,閻宦哥走後,上高中我就暗戀魏池哥了。”
某人上揚的嘴角猛地僵住。
祝霍揉着氣的發疼的太陽,口劇烈起伏,語氣卻盡量平和:“爲了你爺爺?”
他家的老東西跟魏家的老東西年輕那會就商量好了後輩的婚事,結果父親那輩都是男孩,現在倒好,把主意打到孫女頭上了。
早就明確表示過,不許妤妤聯姻,連續一個月的出差回來,妹妹被人偷了。
祝妤脫口而出:“不是!”
“不是?”祝霍壓不信:“那老東西都八十五了,還能活幾年?”
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死的,非得禍害自己孫女一輩子。
魏池那狗東西配的上他的寶貝妹妹嗎!
“那是對我們最好的爺爺,你不許這麼說。”祝妤有些生氣:“爺爺看見我的結婚證,都出院了。”
雖然確實是爲了爺爺才答應結婚,不過對她也沒什麼影響,一切都跟婚前一樣。
祝霍腦仁都快炸了:“你們到哪一步了?”
這個問題,不止祝霍,在場的其他幾人人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閻夕。
沒到哪一步,壓就什麼都沒做,連睡覺都是分房的。
祝妤支支吾吾,魏池低頭不語。
落在其他人眼裏就成了熟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閻宦閉眼,身子後仰,腦袋往沙發一靠,鬆弛到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呼吸卻粗重了很多。
沒關系。
不重要。
妤妤有沒有跟別的男人發生什麼都不重要,最後都是他的。
妤妤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