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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編上岸成爲重點高中老師後，嫂子安排我每天輔導侄子作業。
如果我拒絕，我媽聲稱將和我斷絕母女關系。
侄子拿到清華錄取通知書當天，全家人在我家慶祝。
一向摳門的嫂子突然笑嘻嘻地說。
“妹子，你是真的會教書，這次嫂子給你轉兩千，就當是給你的辛苦費了，你必須收下！”
可第二天，她就給我發了消息。
“妹子，在職教師違規有償補課，不僅要被吊銷教師資格證，且金額達到三千構成立案標準，還要雙倍退還所得並接受巨額行政處罰。”
“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就不去教育局實名舉報你了，私了吧。”
“你把那一百萬的處罰金轉給我，就當是給你侄子的狀元紅包了。”
我這才發現，到昨天爲止，她這三年零零散散發給我的紅包，備注全是觸目驚心的“有償補課費”，共計三千零一。
......
手機屏幕的光照在我臉上，我的手腳一片冰涼。
耳邊似乎還回蕩着幾小時前，狀元宴上的歡聲笑語。
那時，全家人都在我家裏，慶祝我侄子王耀祖考上了清華。
嫂子李翠蓮舉着酒杯，眼眶裏含着淚水。
“妹子，這杯酒我必須敬你，這三年要不是你，耀祖哪有今天。”
她一口了杯中酒，緊緊拉着我的手。
我抬眼看向沙發上的王耀祖，他正戴着耳機打遊戲。
我給他夾的紅燒肉早就涼透了，他一口都沒動。
席間，他還抱怨我家的空調不夠冷，嫌我買給他的最新款手機不是他喜歡的顏色。
我媽在旁邊敲了敲碗，對着我發話。
“你哥嫂把你侄子拉扯大不容易，你還沒結婚，錢留着也沒用。”
“以後你的房子，你的車子，不都得留給耀祖？”
我低下頭，扒拉着碗裏的米飯，保持了沉默。
飯局散場時，平時一毛不拔的嫂子李翠蓮，突然給我轉了兩千塊。
她把手機屏幕懟到我臉上，聲音大到整個樓道都能聽見。
“妹子，這是辛苦費，你必須收！不然就是看不起嫂子！”
我媽站在她身後，用眼神視着我，我只好點了收款。
我被拉進一個名爲“債務清算群”的微信群。
群裏只有三個人，我，我嫂子，還有我媽。
李翠蓮的頭像在群裏跳動，一條條語音消息彈了出來。
“妹子，在職教師違規有償補課，不僅要被吊銷教師資格證，且金額達到三千構成立案標準。”
“還要雙倍退還所得並接受巨額行政處罰。”
“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就不去教育局實名舉報你了，私了吧。”
“你把那一百萬的處罰金轉給我，就當是給你侄子的狀元紅包了。”
緊接着，她發來一個Excel表格，裏面密密麻麻記錄着期。
都是這三年王耀祖來我家“補課”的子。
她的語音再次響起。
“別嫌兩千少，加上這三年我給你發過幾百塊的紅包，剛好湊夠三千零一。”
“這可是立案標準，足夠吊銷你的教師資格證了！”
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立刻翻看轉賬記錄。
那些幾百塊的紅包，備注全是“有償補課費”。
我抓着手機的手指在發抖，立刻在群裏辯解。
“嫂子，那都是你給我的買菜錢和人情往來，怎麼成補課費了？”
李翠蓮甩出一張聊天記錄截圖。
那是我有一次收到她紅包後的回復：“嫂子太客氣了，那我就收下給孩子買資料。”
下面是她的文字：“你自己都承認是收費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立刻上網查詢相關法規。
“在職教師有償補課”，法規寫得明明白白，這是法律明令禁止的紅線行爲。
一旦被查實，輕則通報批評、取消評優資格，重則調離崗位、吊銷教師資格證。
而且這種舉報，往往實行舉證責任倒置，我需要自己證明自己沒有收費。
可那些帶着備注的轉賬記錄，和那句被斷章取義的回復，讓我百口莫辯。
就在我驚恐萬分時，我媽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立刻接通電話，哭着向她解釋。
電話那頭卻傳來冰冷的命令。
“一百萬買你個編制很劃算，你別不知好歹！”
“趕緊把錢轉給你嫂子，不然她真去舉報了，你工作沒了，以後耀祖誰來管？”
“你一個女孩子家，要那麼多錢什麼，早晚還不是我們王家的！”
電話被掛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