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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太子爺周延川患有情感淡漠症,全京北的名媛千金倒追無望後紛紛放棄。
唯獨許知意堅持了三年。
周延川胃不好,她早晚風雨無阻地出現在他公司樓下,只爲送上一份養胃餐。
周延川的家人生病,她毫不猶豫地跑到國外捐出一顆腎,差點死在手術台上。
周延川開車失靈撞死人,她更是二話不說跑去自首,最終替他頂罪得坐三年的牢。
入獄那天,周延川一張冷冰冰的臉終於有了動容:“等你出來,我們試試。”
許知意喜極而泣,瞬間覺得這一切都值了,她每天揣着這個希望,在牢裏倒數着子。
可出獄這天。
卻看到一則熱搜:【周延川爲救一抑鬱症女子,兩人在醫院天台上搖搖欲墜!】
她手一顫,立馬飛奔而去。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周延川一定不能出事!
趕到時,頂樓上圍滿人。
她撥開人群沖進去,卻在看見眼前一幕時停住了腳步。
冷風中,周延川顫抖地站在天台邊上,滿眼乞求:“求你,你下來好不好?”
許知意心猛地顫了下。
她第一次在周延川臉上看到如此豐富的情緒。
緊張、害怕。
還有難以掩蓋的愛意。
“你別過來!”
那女孩一聲嘶吼,又往後退了一步,哭喊道:“你們騙人,這世上就沒人真心愛我。”
“我是真心愛你的!”周延川眼尾猩紅,聲音哽咽道:“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要怎樣才能不傷害你自己。”
“那你能爲我跳下去嗎?”
女孩霧蒙的淚眼含着光。
似乎不像是開玩笑,而是抓住最後一稻草。
衆人譁然。
就在大家唏噓之時,周延川斬釘截鐵地說:“好,我跳!”
許知意心隨之一沉。
“周延川!”她沖上去抓住他的手,“別跳!你會死——”
“滾開!”
兩個字,將她凍在原地。
周延川甩開她的手,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周延川!”
“川哥!”
所有人都嚇瘋了,水般涌下了樓,許知意雙腿發軟,幾乎踉蹌地跟着跑下去。
幸好,人沒死。
只不過肝髒受損,被人送到了急救室搶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直到手術室的門打開,護士急匆匆地出來:“現場有誰是Rh陰性血?傷者大出血!但是醫院的血庫告急!”
Rh陰性血?!
大家頓時炸開了鍋,急得團團轉,紛紛掏出手機打電話。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我是,抽我的。”
衆人愕然回頭,看到站在角落裏臉色煞白的許知意。
兄弟幾個對視一眼,眼裏的同情幾乎要溢出來。
“知意,你......”
“抽吧,救人要緊。”
許知意打斷他們,直接跟着護士去了采血室。
針頭刺入血管的瞬間,許知意眉頭都沒皺一下,鮮紅的血液順着導管流出。
“600cc了,不能再抽了。”
護士擔憂地看着她。
“繼續。”
她聲音很輕,卻堅定:“他需要多少就抽多少。”
就在意識模糊時,她聽到外面幾人的嘆息:“哎、許知意真是可憐,要不是因爲葉蓁蓁,沒準川哥就和她在一起了。”
葉蓁蓁......
這個名字她聽說過。
她和周延川是青梅竹馬,從小到大,周延川對她的愛人盡皆知,所有人一致認定,他們畢業後就會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可葉蓁蓁卻愛上了別人。
畢業那天,她挽着出身貧寒的男朋友,當着父母和周延川的面揚言非他不嫁。
周延川將人狠揍了一頓,她當場報警,要他下跪道歉。
葉氏夫婦強烈反對,她便絕食,甚至割腕威脅。
爲維護那男生的自尊心,更是不要彩禮不辦婚禮,領完證便出國定居。
領證那天,周延川想攔下她的車做最後的勸阻。
可半路卻出了車禍。
那次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時葉蓁蓁已經出國,周延川也就此患上了情感淡漠症。
原來是她......
許知意扯起慘白的嘴角,最終抗不過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躺在休息室的病床上,窗外天色已暗。
不知道周延川怎麼樣了。
她強撐着起身,扶着牆剛走到他的病房門口,就聽見裏面傳出的對話。
“川哥,真值得嗎?”
是周延川的兄弟,正在替她抱不平:“許知意她那麼愛你,你把被家暴到腎髒破裂的葉蓁蓁慌稱爲家人,她就深信不疑地籤下捐腎同意書,你氣不過撞死葉蓁蓁那個丈夫,她更是心甘情願地替你頂罪坐三年牢,這次又爲你輸了那麼多血。”
“可葉蓁蓁呢?這三年她因爲你撞死她丈夫,怨你罵你,把你折磨得不成人樣!”
“如今許知意出獄,你也承諾過要和她試試的,現在難道要背信棄義嗎?”
“夠了,別說了!”
周延川慍怒地打斷他的話。
語氣不容置喙:“只要是蓁蓁,便值得!至於許知意,我會以其他方式彌補的。”
許知意指尖陷入掌心。
原來她當年的捐腎對象是葉蓁蓁,而周延川並未無意,而是心生妒恨故意撞死人。
可她卻一無所知......
她整個人呆滯在原地,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一個身影沖了進去,撲進男人的懷裏。
“對不起延川。”
葉蓁蓁哭得梨花帶雨,一臉自責道:“都怪我,是我一時糊塗害你傷成這樣。”
“我沒事,別哭。”
周延川心疼地摟着她。
可他懷裏的女人依舊哭個不停:“不,都怪我是我的錯,你給我個機會彌補吧。”
“如果你真要彌補。”周延川忐忑地開口:“能不能做的我女朋友,讓我照顧你。”
聞言,葉蓁蓁頓了兩秒。
隨即抬起頭,回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要給你設定一個月的試用期,我怕了,怕自己再次被辜負,如果你考核不過,那我可以隨時反悔。”
周延川立馬漾開了笑容。
他像個得到糖的小孩,眼裏是從未有過的喜悅:“沒問題,別說一個月,哪怕是一輩子我也能經受得住考驗。”
兄弟見狀,退出了病房。
哀嘆了一句:“哎,要是讓許知意知道,不得傷心死。”
許知意躲在角落處,緩緩地閉靠在牆上,但臉上卻未有半分難過,反而鬆了口氣。
因爲就在剛剛,一道冰冷的機械聲在她耳邊響起:“親愛的宿主,周延川此刻的心動值已達到99%,等他真正得願,他的情感淡漠症將會被徹底治愈。”
終於要結束了。
沒錯,她並不愛周延川。
而是被綁定了任務——
治愈周延川,以此換得她心上人的蘇醒。
六年前,她本有一個幸福的人生,可在結婚前夕,她的未婚夫出車禍成了植物人。
她痛不欲生,一心求死。
就在要跳樓的那刻,系統出現和她綁定任務,只要她能治愈周延川,便可圓她一個心願。
所以她跑到京北,對周延川展開了死乞白賴的追求。
整整六年,她對周延川付出了青春和心血,做盡無數件在別人看來極度舔狗的行爲,終於換來一句“我們試試”。
當時她高興極了。
因爲周延川的心動值,破天荒升到了50%!
可現在......
她傾盡所有卻抵不過葉蓁蓁一句「我願意」。
果然解鈴還須系鈴人。
葉蓁蓁即是他的病因,亦是他治病的良藥。
這樣也挺好的。
再過一個月,她也可以和她真正愛的人重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