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叢生的小院看上去還有些陰森森的感覺,陳淑珍倒不是很害怕,抱着安安在破舊的房屋轉悠一圈,裏面已經被搬的啥都不剩。
轉悠一圈下來,除了吃一嘴土,毛都沒發現一。
“寶啊,是想多了,老鼠洞都不知道被人掏了幾遍,咱回家。”
周婉玉有些着急,好東西有啊,就在後院啊。
“啊啊啊啊~”
腳步一頓,陳淑珍順着安安看的方向瞅去,“安安讓去後院?”
“啊!”
GO~GO~GO~跑起來,有錢她就有吃不完的肉。
陳淑珍自然不會拒絕,腳步一轉往後院走去。
“安安,你說往哪邊走?”
“啊啊~(東面牛棚裏。)”
陳淑珍盯着安安的眼睛猜測着方向,“這邊嗎?”
“啊啊~(不對,東面。)”
“這邊嗎?”
“啊啊(正確。)”
陳淑珍面對着安安示意的方向,“是牛棚嗎?”
“啊~”
不愧是她,聰明。
角落的牛棚已經荒廢許久,破破爛爛的倒塌一半。進入牛棚,又和安安通過嬰語交流確定入口在食槽子下面。
食槽子是石頭做的,要是原身肯定是抬不起來的,但陳淑珍有的是力氣。
在安安糾結要不要用異能幫忙時,就被她震驚的瞪大雙眼。
她對她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這力氣正常嗎?
單手把食槽挪開,正好對上懷裏安安打量的視線。
陳淑珍一點不慌,“安安啊,厲害不?可是天生神力,能倒拔垂楊柳。”
周婉玉並未往其他地方想,只當她真是天生的,還感嘆小老太太挺會藏的,她爹娘都不知道這事。
“啊啊。”
“你乖乖,看看入口在哪,先通通氣咱們再下去。”
找到地方,入口就很好找,地窖的蓋子是用鋼板打造的,踩上去還挺厚實,不過上面的鎖子看着堅固,還是抵不過陳淑珍的神力。
這會兒陳淑珍都有些慶幸她當時的選擇,這大力丸真是牛。
打開地窖門,陳淑珍並不急着下去,而是繼續打量這個後院,“安安,這裏還有別的地窖嗎?”
周婉玉的視線望向不遠處,有些糾結要不要告訴那些東西。
“安安?”
“啊!”
“等收完這裏咱們在到處轉轉,說不準還有別的發現。”
這是她的直覺,她覺得安安肯定還有發現。
等了大概二十分鍾,陳淑珍將安安放在一旁的稻草堆上,“下去看看,很快就上來,你別亂動。”
雖說這會兒暖和,但躺在稻草堆上還是冷的,她要速戰速決。
深呼吸憋着一口氣,陳淑珍利落的爬下地窖,很快適應地窖的光線,借着入口的光亮她看清前面擺着的幾個箱子,本想直接收入空間,但想到外面的孫女生生忍下,又快速返回上面把入口封好。
“安安啊,下面有好幾口箱子,等晚上讓你爹娘一起來弄回家去。”
食槽被放回原位,陳淑珍抱着安安往前院走,路過廚房的時候安安啊啊兩聲。
陳淑珍停住腳步看看左右的房屋,“安安又發現什麼?這邊嗎?”
“啊~”
一次就猜中,陳淑珍邁入廚房,這裏她剛才來過,沒發現什麼啊。
“啊啊~”
順着指示,陳淑珍的視線落在牆角的破掉的大水缸上。
“安安,是這裏嗎?”
“啊!”
確定位置,陳淑珍挪開水缸,並沒發現地面有什麼不對勁。
“安安啊,這裏啥也沒有啊。”
周婉玉急的啊啊幾聲,就差自己親自來了。
通過幾次溝通,陳淑珍在靠近牆壁的地方發現一個凸起,用腳在上面踩一下沒反應,又往左往右挪動。
轟隆~
陳淑珍和周婉玉兩人都被嚇一跳,兩人面前的牆壁突然出現一個小門。
“安安啊,這裏面有沒有危險。”
“啊~(暫時沒有,就是不知道之後有沒有。)”
沒有聽懂的陳淑珍,以爲孫女讓她放心,同樣等一陣就進入小門。
只是當看清密室裏的東西,陳淑珍臉上的笑意被震驚替代。
槍?電台?
娘類,她們這是發現特務窩點了嗎?
看地面和桌上電台的淨程度,這裏應該是有人來的。那麼她倆進來會不會打草驚蛇?
或者他們來這裏已經被特務盯上?
心中亂糟糟的,有些後怕,但是一低頭對上安安清澈的眼神,突然又放下心來,要是有危險安安肯定早就發現不會讓她冒險。
“安安,外面有沒有人盯着咱們?”
“啊~”
“沒有?”
“啊~”
確定沒人盯着他們,陳淑珍快速上前查看,密室裏有八個箱子,三箱子的武器,三箱藥,剩下兩箱子是金銀首飾瓷器和銀元紙幣這些。另一邊還放着不少紙箱裝的罐頭和糧食。
知道都有什麼後,陳淑珍抱着安安快步離開,到家門口也沒進去直奔隔壁。
“白竹,文慧。”
“嬸子,我娘他們去縣裏了,你快進屋坐。”
陳淑珍哪裏坐得住,把安安往文慧手裏一放,“文慧啊,嬸子突然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幫我看着點安安,這是家裏的鑰匙,你等下過去幫嬸子把被褥收起來,你嫂子那屋有粉你給安安沖着喝。”
“嬸子,啥事啊?要不要我陪你?”
陳淑珍擔心晚了那特務過去發現有人去過,着急交代一句就往外走。
繞開人多的路段,陳淑珍直奔牛棚,先把地窖的東西收入空間,然後鬼鬼祟祟的回到前院,躲在牆角查看一圈,確定沒人直奔廚房密室把兩箱金銀珠寶收起來,想想又收起一箱子和一箱藥。剩下的東西她沒動,清理一下自己來過的痕跡回到上面把地面恢復原樣。
離開後陳淑珍直奔馬村長家,“杏花嬸子在家嗎?”
村長的大兒媳聽到有人找婆婆,放下手中的活計趕忙開門出來,“是周家嬸子啊,我娘不在,您有啥事嗎?”
“那你公爹在嗎?或者你家大壯在不?”
孫紅英疑惑周家嬸子找他家大壯能有啥事,看着還挺着急。
“嬸子你稍等,我這就去喊大壯。”
沒一分鍾,大壯就急匆匆跑回來,“嬸子,是不是家裏出啥事了?”
“嗯,你這會兒忙不忙?能不能送嬸子去一趟縣裏?”
村長家有馬車,比自己這雙小腳走路要快的多。
大壯也不問別的,立馬就去套馬車。
這會兒已經三點多,快去快回還能趕上晚飯。
路上,陳淑珍冷靜下來,就開始想到了鎮上,是她親自去找軍管會,還是匿名。如果自己去拿後續麻煩不少,萬一被暗處的特務盯上咋整?她不能給家裏人惹上麻煩。
“嬸子,你這會兒去縣裏是不是有啥急事?”
許久沒聽到回答,馬大壯回頭看去,見陳淑珍正直勾勾盯着遠處發呆,忍不住嘀咕看嬸子這樣難不成家裏出啥事了?
“嬸子?嬸子?”
“啊?”
回過神,陳淑珍反問,“大壯,啥事?”
“嬸子,家裏是不是出啥事了?你咋魂不守舍的?”
“沒有,就是想起你周家兩個兄弟心裏有些難受,想去鎮上軍官會問問有沒有他們的消息。”
馬大壯自然知道周家的事,立馬就有些說不下去。
“嬸子,我家兩個兄弟肯定沒事的,他們都是英雄。”
陳淑珍苦笑搖搖頭不再說話。
馬大壯見她心情不好也不再說話,周家嬸子是心病,勸解也沒啥用。
經過一個小時的奔波兩人總算來到縣城,雖然有原身的記憶但也很模糊,因爲原身也只去過縣城三四次,基本就在村裏。所以陳淑珍還挺新鮮,只是如今的縣城同樣破敗灰撲撲的,唯一鮮豔的就是牆上的標語。
馬大壯趕着馬車直奔縣武裝部,他經常陪着馬隊長來縣裏對哪都熟悉。
“你們是什麼的?”
“同志你好,我們是馬家屯的,這位是我們村裏的陳嬸子,陳嬸子的兩個兒子早年跟着部隊走了,這麼多年都沒消息,嬸子就想來問問能不能通過你們找找人。”
一聽是軍人的母親,門衛的態度立馬就軟和下來,“大娘,我們扶你進去,你和我們說說你兒子的情況,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幫你找人。”
陳淑珍被一左一右扶着胳膊,渾身緊繃不自在,但面上還要裝作無事。
啊啊啊啊啊~兩個年輕的兵哥哥,她爲啥是個老太太。
進入軍官會,陳淑珍被送到辦公室,“大娘,這位是我們陳主任,你有啥事就和他說。”
這會兒一起進來的另一名同志已經和陳主任把事情交代完,陳主任熱情的給兩人倒水,“大娘,你和我說說你兒子的情況,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找人。”
“陳主任你好,我也姓陳,叫陳淑珍,我男人叫周耀祖,是四三年給同志們送情報犧牲的。我大兒子叫周宗義算算今年也三十有三,他是三四年加入紅黨,直到四三年回來一次,當時交給我們一包東西讓送到黑省的聯絡站後就急匆匆離開,自此再無消息。
我二兒子叫周宗禮,今年三十有一,是三九年跟着部隊走的,同樣至今音信全無。
兄弟倆離家十幾年,是死是活的總要讓我知道下落不是,這些年我是想夜夜盼,等來了勝利,卻等不到我兒的消息。”
說着也不知是不是受原身的影響,竟然淚流滿面,就是一旁的馬大壯和陳主任也眼眶發紅。
“大娘,你們一家都是英雄,你放心我肯定幫您找到兩個兄弟的下落。”
“好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知道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陳主任扶着陳淑珍起身,“大娘,之後你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我這邊一有消息就給你回話。”
陳淑珍連連應承,腦海中催促嘟嘟快點將自己提前在空間準備好的舉報信放在陳主任桌上。
嘟嘟不情不願的活,要不是宿主甜言蜜語的哄着它,它才不要浪費能量。
它這該死的魅力,這活兒還真就只能它。
呵,我的宿主我來寵。
不知道一會兒功夫自己的統子已經腦補一場霸總大戲,聽到它完成任務,這才徹底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