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山文廟前的賭約,像是長了翅膀般傳遍了整個京城。
以至於,偌大的書山山腳,圍滿了前來一探究竟的文人及百姓!
獲悉這一消息後,文武百官反應出奇的一致,都是在痛斥夏羽把社稷當兒戲。
饒是上官婉兒,都詫異的詢問道:“陛下,您沖動了。”
“呵呵!”
“文武百官都等着看朕的笑話,唯有許卿願以此身長報國,筆陣獨掃千人軍……”
“朕,信他!”
“再說,既然要揭開巡防營貪腐的案子,不鬧個滿城風雨怎麼行?”
說這話時,登高望遠的夏羽,瞥向了山腳那烏壓壓的一片。
“刺客都到位了嗎?”
“全都蓄勢待發!”
“許卿結束之後,立刻發動。朕,撐不了太久了。”
邊說這話,夏羽表情痛楚的捂着小腹!
“是!”
上官婉兒的話剛落畢,鴉雀無聲的現場,響起了許山那高亢且富有磁性的嗓音。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景泰(國號)元年,近中秋。楚使悖妄,憤慨,作此篇,揚大夏正統之威。”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衆人的汗毛孔無不噌噌豎了起來。
先是道出了牌頭,又講出了緣由!
不管此詞如何,借此事件,必將流傳青史。
當衆人無不驚愕之際,舉起案桌上酒杯的許山,揚臂而誦。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咕嚕!’
誦詞至此,許山一飲而盡杯中酒水。
而此刻,衆人早已被這上半段所深深折服!
僅靠這半闕,便引人深思,足以封神。
‘砰!’
摔掉手中酒杯後,許山的語速逐漸加快,而衆人的神情,也隨之變得動容。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啪嗒!’
待到許山最後一個字說完,落針能聽響的現場,響起了賀子騰,那蹣跚後退的腳步聲!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此句,封神啊!”
“何止,最後一句才是全文的點睛之筆。”
“構思奇拔,獨辟蹊徑,神話與現實、出塵與入世、感慨與闊達,層層交織啊!”
“許公公開辟了詩詞的新篇章啊!”
“吾願拜許公爲師!”
此起彼伏的贊美聲,把許山推向了新的高度!
哪怕是大楚使團的衆文人,都暗暗稱贊。
咱們還在模仿古今,人家都已經開辟新篇章了。
怎麼比?
沒得比!
“愣着嘛?”
“都趕緊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啊!”
“賀大家,你之前的詩篇呢?”
衆人的反應,讓楚柯徹底慌了。
完全失去方寸的他,在現場大呼小叫起來。
“回二皇子的話,老朽的拙作,與許公相比,不值一提。”
“吾,甘拜下風!”
‘啪。’
說這話時,賀子騰主動向許山作揖。
不敢托大的他,連忙回禮!
徹底傻眼了的楚柯,扯着一旁的何侍郎、於御史,大聲咆哮道:“你,你們呢?”
“這麼多人,就做不出來一首嗎?”
“二皇子……”
“此作封神,吾等自愧不如。”
‘轟。’
衆楚使團大儒、文人的集體膜拜,徹底讓楚柯失去了方寸。
他可不想留在大夏當質子,更不可能拱手讓出江南門戶——鎮江。
‘嗖!’
而就在衆人,還沉溺在許山的詩詞歌賦中時,一枚冷箭劃破了長空!
“有刺客!”
“保護陛下。”
最先反應過來的許山,眼疾手快的直接沖到了夏羽身旁。
按原計劃,他帶着對方直接上了龍攆就行。
可誰曾想,沒走兩步,夏羽便直接暈倒在了他的懷中。
“陛下,陛下……”
攙扶之際,感受到了夏羽褲子溼漉漉的,下意識摸了一把的許山,看到手上的鮮血後……
先是一愣,隨後嘶喊道:“陛下中箭了。”
“護駕,護駕!”
‘嗖嗖!’
突然出現的刺客,讓現場亂成了一團糟。
被楚使團侍衛,護在身後的二皇子,撿起了地上掉落的弓箭道:“這,這是軍備用的弓箭?”
“還出自於大夏巡防營?”
“難道說,大夏有人譁變了?”
不僅僅是他,現場不少人都發現了這一端倪。
霎時間,凶手所使用的武器,來自於巡防營的消息,隨同許山的這首《水調歌頭》,一並傳開!
而此時……
抱着夏羽上了龍攆的許山,便一臉着急的先是替他把脈,隨後檢查着身體。
“陛下,你可不能有事啊!”
剛抱緊大腿,咱不能出事。
傷口呢?
腹部嗎?
心裏邊嘀咕這話,許山邊麻利兒的爲夏羽解開了腰繩,待其一探究竟後……
許公公整個人都傻了!
“陛下,你丫是個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