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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淋了一身的冰水,又在寒風中等了半天車。
第二天我理所當然地發燒了。
跟輔導員請了假,我給江諾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諾諾,我發燒了......”我的嗓音啞得像鴨子叫。
那頭靜默幾秒,傳來一個男聲,帶着股藏不住的傲慢與得意。
“諾諾睡着了,要我叫醒她嗎?”
我的手腳瞬間冰涼,險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沈慕傾?她在你家......”
他笑道:
“準確的說是我在她家,昨天我掛鹽水到很晚,我家離得遠,諾諾就帶我回家了。”
頓了下,男人用一種志在必得的語氣繼續說。
“許南風,你知道嗎,只要我想,隨時可以搶走江諾。”
“可是跟你搶女人,實在太沒有挑戰性了。”
他的話裏滿是驕傲和自信。
仿佛在說,你不配做我的對手。
我攥住拳頭,強迫自己冷靜,冷聲道:
“諾諾不是玩具。”
“而且她跟別人不一樣。”
沈慕傾笑得更開心了。
“這麼維護她?那我給你聽個好玩的。”
他放出一段錄音。
沈慕傾帶着股醉意的聲音傳來:
“諾諾,晚上的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到底爲什麼跟許南風在一起?”
“他聰明,善良,他很好。我爲什麼不能喜歡他?”
我的心鬆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
果然,江諾是不一樣的。
可沒等我高興太久,卻聽沈慕傾繼續道:
“是嗎?那爲什麼晚上你會選擇送我而不是他?”
“爲什麼這一整個晚上,你都在偷偷看我?”
“江諾,如果我說,只要你跟他分手,我就跟你在一起呢?”
我的心猛地揪起。
心中不由緊張,江諾,快回答啊,說你只喜歡我,快點拒絕他啊......
“你會嗎?”
江諾的聲音微微發顫,透着緊張和一絲隱隱的期待。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錄音到此爲止,沈慕傾笑道:
“懂了嗎?許南風,長得好看就是了不起。”
我掛了電話。
攥緊的拳微微發顫。
不得不承認,我害怕了。
高燒導致的頭暈讓我幾乎不能思考。
可我還是想起了當初在高中時,江諾翻窗而入握住我手時的畫面。
白裙少女的眼睛淨澄澈,她的手心溫熱,源源不斷地將力量傳遞給我。
“許南風,容貌並不是評判一個人的一切,你就是你。”
那句話改變了我的想法。
以前我厭惡着自己。
帥氣的容貌給家人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平凡的自己又遭受着校園霸凌。
我一度懷疑自己的存在是否有意義。
是江諾的話讓我重新正視起自己。
讓我更加關注自己的靈魂而不是皮囊。
但我忘記了人是會變的。
不管她的想法是否改變,我都要親自問一問她。
吃了藥,我在床上昏睡了一天,翌發現手機有許多未接來電。
但沒有一通是來自江諾的。
以前我只要超過一小時沒給她發消息,她就會急得跑來找我,生怕我出了事。
我自嘲一笑。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重整了下心情,我給來電最多的輔導員回了電話。
對面接起後道:“許南風,你終於接電話了,聽說你生病了,那三天後接待常青藤院校教授們的工作你不用去了,我們已經找到替代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