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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頭換面,拿下最高學位證書回了國。
接近傅京淮比我想的困難。
但他那張帥到可以原地出道的臉,讓我懂了爲什麼向南梔會苦追他多年。
我查了他很多的資料,他的私生活很淨,甚至被打上不近女色的標籤。
我偷偷跟蹤他,發現他這人很無趣,每天兩點一線,除了去公司就是回家,晚上八點準時出現在公園跟大爺下圍棋。
那天,他連贏八個大爺,周圍一片哀鴻遍野的時候,我出現了。
他抬頭看到我的一瞬間,愣了一下。
我每個角度,每頭發絲都是精心打理過的。
但我清楚,他大概把我當成了又一個不知死活,想往他身邊湊的女人。
他收起棋子,起身要走。
我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來一局嗎?我能贏你。」
周圍的大爺們也來了興致,起哄道:
「小姑娘口氣不小啊,小傅,跟她下,她威風。」
也許是周圍人的激將,他重新坐了下來,眼神冷淡:「請。」
我偷偷打開手機圍棋軟件,坐在他對面。
他下一個,我就在手機軟件上跟一個,然後照着軟件給出的最優解,落子。
一局後,我贏了。
傅京淮抬起眼,看傻子一樣看着我:
「你把我當傻子?」
他手指點了點我的手機屏幕:
「一整局,我下哪,你在手機上下哪,然後手機出哪你出哪?」
周圍大爺也反應過來,哄笑起來。
我面不改色地收起手機,沖他笑了笑:
「開個玩笑,試試傅先生的眼力,再來一局?」
這回,我收起了手機。
過去三個月,我所有課餘時間都泡在了圍棋上。
請最好的老師,練到閉上眼睛棋盤都能在腦中浮現。
復仇的第一步,容不得半點差錯。
這一次,贏得更快。
傅京淮盯着棋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眼看我,眼睛裏帶着難以置信:
「你又作弊了?」
我攤開手:「棋盤就在這裏,衆目睽睽,傅先生,輸不起?」
他抿了抿唇,那股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了:
「再來。」
我適時收手,站起身,沒給他挽留的機會,轉身走了。
「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吧。」
第二天,傅京淮依舊連贏八個大爺,然後坐在石凳上,時不時抬頭張望。
我沒出現。
第三天,他等到天色擦黑,準備離開時,我才姍姍來遲。
他眼底那抹轉瞬即逝的驚喜,沒逃過我的眼睛。
「還以爲你不敢來了。」他開口,語氣比上次緩了些。
「有點忙。」我坐下,示意他猜先。
這一局下得慢了些。
中間他忽然問:「女孩子圍棋下這麼好的,不多見。」
「傅先生這是性別偏見?」
他微微挑眉,沒接話,但嘴角似乎彎了一下。
局終,還是我贏。
「你師從哪位?」
「自學。」
我答得含糊,順勢拿出手機:
「加個微信?方便約下次。」
他看了我兩秒,掃了我的碼。
頭像是一片純黑,朋友圈三天可見,符合他的風格。
接下來,他每天給我發信息:
「今天下棋嗎?」
我答:「等我。」
就這樣,我每天化着精致的妝容,出現在他面前。
我這張臉,是花了大價錢整的,連我自己看了,都心動的程度。
而他是個正常男人,自然也會被我吸引。
周末,他罕見地主動發來消息:「今晚八點,老地方?」
我回:「好。」
但七點半,他又發來一條:「臨時有個晚會要出席,推不掉,想來嗎?」
我看着那行字,心髒輕輕一跳。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帶我進入他的社交圈。
這意味着,我在他這裏不一樣了。
我回復:「方便嗎?」
「沒什麼不方便,我去接你。」
我精心打扮了一下,跟着他去了。
卻見到了我此生最恨的人。
向南梔也在。
看見我的那一刻。
她脫口而出:
「陳賤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