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要參加符術大賽後,雲舒先把那雞毛杆和破黃紙小心翼翼收回到木盒裏,隨後盤腿坐在硬板床上,開始梳理原主關於符修的淺薄知識。
原主雖是青雲宗外門符修,可入門半年,連最基礎的引火符都沒畫成過,一來是沒趁手的工具,二來是連入門的畫符心法都只背了個半吊子。 雲舒揉了揉發脹的太陽,先從記憶裏扒拉出引火符的畫法與心法口訣,一字一句在心裏默念。
她前世做社畜時最擅長死磕難題,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只能硬着頭皮啃。 想畫符,朱砂和符紙是基礎,可她翻遍了這巴掌大的破屋子,除了那張三文不值兩文的受黃紙,連半點兒朱砂粉末都沒找到。 “窮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雲舒嘆了口氣,起身走到院子裏。這院子是外門弟子最差的住處,荒草叢生,角落裏堆着些原主撿來的破銅爛鐵,指望換點靈石,卻一直無人問津。
她蹲下身,扒拉着雜草,目光突然定在牆角一處——那裏長着幾株暗紅色的草葉,葉片邊緣帶着細小的鋸齒,正是原主記憶裏能研磨出劣質朱砂的赤砂草。 這草靈力稀薄,磨出來的朱砂雜質極多,正經符修本瞧不上,可對現在的雲舒來說,聊勝於無。
她立刻找了塊邊緣鋒利的碎石,蹲在地上吭哧吭哧挖起赤砂草,連草都仔細刨了出來,生怕浪費一點兒。不多時,就挖了小半筐。
回到屋裏,她又翻出那只裂了縫的本命符硯,雖然漏朱砂,但若用黏土把裂縫糊上,勉強能湊合用。她從院子裏挖了些溼泥,仔仔細細把符硯的裂縫堵死,又放在窗邊晾。
接着,她把赤砂草洗淨,放在石臼裏搗成糊狀,再用一塊破布裹住,使勁擠壓出暗紅色的汁液,一滴一滴滴進符硯裏。忙活了近兩個時辰,才湊出小半硯台的劣質朱砂。
看着那碗顏色發暗的朱砂,還有那禿雞毛杆,雲舒深吸一口氣,拿起雞毛杆蘸了點朱砂,又把那張受的黃紙鋪在桌上。 按照心法口訣運轉體內那點兒微弱的靈力,順着雞毛杆往黃紙上落——可筆尖剛觸到紙,朱砂就暈開了一大片,雞毛杆的毛還掉了兩在紙上。
“啪!”雲舒把雞毛杆往桌上一拍,看着那團污糟的朱砂印,差點沒忍住把符硯摔了。
就在她煩躁之際,指尖無意間碰到了口處,那裏竟有一點溫熱傳來。她愣了愣,伸手扯開衣領,發現脖子上掛着一枚不起眼的黑玉墜子,正是原主從小戴在身上的,一直以爲是普通的石頭。 此時那黑玉墜子正散發着淡淡的暖意,雲舒剛把它攥在手裏,一股溫和的靈力突然從玉墜子裏涌出來,順着她的手臂,徑直注入到那禿雞毛杆中。
原本蔫巴巴的雞毛瞬間變得挺直,杆身也隱隱泛出一層微光。 雲舒瞪大了眼睛,低頭看着手裏的黑玉墜子,心髒怦怦直跳——這難不成是她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