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正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早上才沒帶棒梗來。
兩人眼巴巴地望着張遠,期待他能網開一面。
誰知張遠卻說:"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棒梗變成這樣,賈東旭也難辭其咎。
把賈東旭也叫來,全家一起給我賠不是。”
賈張氏頓時火冒三丈:"張遠你別欺人太甚!憑什麼要我們全家來?我們絕不答應!"
"砰"的一聲,張遠直接摔上了門,本不想聽她叫嚷。
賈張氏氣得直喘粗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說實話,她這張老臉要不要都無所謂。
但她不能看着孫子和兒子丟這個臉。
所以天剛亮,她就拉着秦淮茹來賠罪,想糊弄過去。
沒想到張遠這麼較真,非要棒梗和賈東旭都到場。
這讓她怎能不惱火?
秦淮茹也陰沉着臉,心裏恨透了張遠。
作爲母親,她當然要護着棒梗,不能讓他小小年紀就背上小偷的罵名。
這次她和婆婆想到一塊去了,以爲兩人出面就能擺平。
現在看來,還是太天真了。
"唉!"秦淮茹嘆氣道,"婆婆,走吧。
張遠這麼強硬,實在沒轍了。”
......
十多分鍾後,張遠正剝着熱乎乎的雞蛋吃早飯。
門外又響起秦淮茹的聲音:"張遠,我們都來了。”
"進來。”張遠頭也不抬地說。
門被輕輕推開,賈家四口魚貫而入。
一進屋,他們就被滿桌的雞蛋驚住了——足足兩三筐,少說也有四五十斤。
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雞蛋!
"咳!"張遠一聲輕咳,把他們的魂兒喚了回來。
秦淮茹率先開口:"張遠,我們全家來給你賠不是了。”
張遠盯着棒梗:"你說,錯哪兒了?"
棒梗低着頭:"我不該進你家,不該拿面粉。
我以後不敢了。”
張遠又看向賈張氏:"你呢?"
賈張氏臉色鐵青,勉強道:"我也不該進你家亂翻。”
張遠懶得再糾纏,冷眼看向賈東旭:"管好你媽和你兒子。
下次可沒這麼簡單了。
慢走不送!"
......
等賈家人走後,張遠繼續吃着早飯。
其實張遠這個人......
張遠只想安安靜靜過子,不願與任何人產生糾葛。
可偏偏——
總有人不識相地來打擾。
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叮!”
“本月獎勵已到賬,請主人查收!”
張遠心念一動,調出系統界面,點開背包。
一個發光的福袋靜靜躺在其中。
他輕輕點擊,福袋隨即開啓。
“叮!”
“恭喜主人!”
“成功領取本月獎勵!”
“獲得四十斤面粉、十五斤雞蛋、十五斤糧油、一百元現金!”
“另附四十斤面票、四十斤肉票、四十斤油票,以及一張自行車票!”
看着屏幕上的獎勵,張遠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這次的獎勵比上月豐厚許多,不僅有實物,還有各種票證。
在這個年代,票比錢更重要。
沒有票,有錢也買不到東西。
而且,票還能在 ** 上換錢。
比如一斤豬肉六毛錢,而一張肉票也能賣六毛,甚至更高。
畢竟,有錢人不少,但票卻稀缺。
尤其是自行車票——
更是稀罕物!
這年頭,有輛自行車可比將來開小轎車還風光。
騎車上街,回頭率絕對爆表。
不是人們買不起。
像易中海和劉海中這樣的八級鉗工、七級鉗工,月薪幾十塊,買輛自行車綽綽有餘。
可問題在於——
自行車票太難搞了。
** 上一張票能炒到兩百塊,所以他們只能等着。
看完獎勵,張遠當即決定——
下班就去買自行車!
每天上班要走二十多分鍾,夏天還好,冬天實在難熬。
有了車,五六分鍾就能到。
想到這裏,他竟有些迫不及待。
剛穿越來時,他確實不適應。
原來的世界滿街汽車高樓,而這裏卻連自行車都是奢侈品。
起初他無法理解,也難以接受。
但時間久了——
也就習慣了。
甚至開始享受這樣的生活。
正因如此,他現在才對自行車充滿期待。
……
吃完早飯,張遠走向工廠。
今天來得稍晚,工友們早已開始忙碌。
他簡單打過招呼,回到自己的崗位。
依舊沒來——
這倒是少見。
平時住得遠,但總是來得比誰都早。
張遠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他太了解的處境了。
母親早就不在了。
父親又病得厲害。
兩個哥哥怕被拖累,早就撒手不管家裏的事。
全家的擔子都壓在這個年輕人肩上。
偶爾遲到再正常不過。
約莫過了一個鍾頭。
才匆匆趕到,他喘着粗氣跑到張遠跟前,眼眶發紅:"師父,對不起,我來晚了……今早我爹一直吐,我得照顧他,所以……"
這是他頭一回遲到。
照理說,
學徒誤了時辰,
少不了要挨師父一頓訓。
但張遠沒這麼做,反而盯着他流血的手和膝蓋:"這怎麼弄的?"
愣了一下,低聲道:"路太遠,跑得太急,被沙子絆了一跤。”
聽到這話,
張遠抬手輕拍他後腦勺:"傻小子急什麼?照顧你爹耽誤會兒怎麼了?再說了,你活利索,就算遲了也能趕完,師父不怪你!"
"嘿嘿!"
這才咧嘴笑了,"我就是怕師父生氣嘛!"
張遠又揉了揉他的腦袋:"先去把傷口處理了,活兒不急,難的部分我都弄好了,剩下的簡單活交給你。”
"好嘞!"
勁十足地應道。
望着徒弟的背影,
張遠眼裏滿是贊賞。
生活的重擔沒壓垮這小夥子,反倒讓他越挫越勇,這樣的年輕人誰不喜歡?
下班時分,
頭還沒落山,
紅星軋鋼廠就早早放了工。
張遠滿心歡喜地
趕往商場買自行車。
當時最出名的就兩種牌子——永久和鳳凰。
張遠想了想,選了永久牌,圖個吉利。
先遞上車票,
再付了一百六十塊錢。
這點錢對張遠來說不算什麼,他原本就有近兩百塊積蓄,加上這兩次獎勵,存款已經超過四百了。
售貨員打量着張遠,嘖嘖稱奇:"年紀輕輕就能買自行車,真是了不得!"
張遠笑笑:"運氣好罷了。”
等上好鐵牌,
售貨員把車鑰匙遞給他:"小同志,這車往後就是你的了。”
"嗯!"
張遠跨上新車,
一路往家騎去。
所過之處,
路人紛紛側目。
尤其是那些中年漢子和小夥子,
眼裏都快冒出火來——
他們半輩子夢寐以求的自行車,
這年輕人輕輕鬆鬆就騎上了。
大姑娘小媳婦更是挪不開眼,
年輕的盤算着怎麼搭話,
年長的已經在心裏把親戚家的姑娘排了個遍。
這也不奇怪,
那年頭有輛自行車,
就跟現在開超跑一個道理。
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張遠騎着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回到了四合院。
剛進院子就撞見了劉海中。
劉海中的視線立刻被那輛鋥光瓦亮的黑色自行車吸引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這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自行車嗎?
當他看清騎車人是張遠時,臉色頓時變了。
紅星四合院的第一輛自行車,居然是張遠買的,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劉海中很快調整好表情,堆着笑臉湊上前:"喲,張遠啊!新買的自行車?你這眼光真不錯,永久牌的就是比鳳凰牌好看......"
張遠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騎到自家門前,鎖好車就進屋了。
這一幕也被易中海看在眼裏。
他站在遠處嘆了口氣:"早知今,五年前真該幫張遠說句話......"
另一邊,許大茂正美滋滋地吃着炒雞蛋,得意洋洋地對婁曉娥炫耀:"這院裏誰的子能比我滋潤?炒雞蛋可不是誰都能......"
婁曉娥冷笑打斷:"人家張遠天天吃肉,現在連自行車都買回來了,你還好意思顯擺?"
"什麼?"許大茂猛地跳起來,"他哪來的自行車票?哪來那麼多錢?"
顧不上吃飯,許大茂跑出去一看,果然看見張遠家門口停着輛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
他盯着自行車直咽口水,暗自盤算:"等天黑了,非得來摸摸這寶貝不可......"
中院賈家,賈東旭還在爲白天的事耿耿於懷。
他盯着窗戶喃喃自語:"好個張遠!竟敢讓我登門道歉!完全忘了當年的恩情!說什麼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他倒好,恩將仇報!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往常這種時候,賈張氏和秦淮茹都會來勸慰。
但今天,婆媳倆都心事重重,沒人接他的話茬。
賈東旭望着窗外出神。
壓沒聽見賈東旭的話。
賈東旭說完,發現沒人安慰他,沒人求他,又說道:“我本來就是個殘廢,現在又被他羞辱,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然而……
賈張氏和秦淮茹依舊沒聽見,依舊沒理他。
賈東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突然大喊:“媽!”
“啊?”
賈張氏這才回過神來。
賈東旭又說:“我說我活着沒意思!”
“哦哦哦!”
賈張氏點點頭,趕緊說道:“別啊兒子,你得好好活着,爲了媽,爲了淮茹,爲了棒梗、小當、槐花,你得活着啊!”
說完,賈張氏沖秦淮茹使了個眼色。
秦淮茹也反應過來,說道:“東旭,你得活着,我們離不開你!”
賈東旭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行吧,爲了你們,我就再多活幾年。”
秦淮茹看着他,心裏一陣厭惡:真是個窩囊廢!
賈張氏在一旁嘀咕:“你們看見沒,那死東西家裏那麼多雞蛋,他早該給我們三十斤!要是早點給,我們至於去他家拿嗎?”
賈東旭連連附和:“媽說得對!對了,剛才我聽見二大爺在外面嚷嚷,他咋了?”
秦淮茹轉過頭:“張遠買了輛自行車。”
唰!
唰!
賈東旭和賈張氏同時轉頭。
“啥?”
“張遠買自行車了?”
“不可能!”
“他哪來的錢?”
“我看這車肯定是借的,過兩天就得還回去。”
母子倆對視一眼,滿臉不可思議。
過了幾分鍾,賈張氏緩過神來,恨恨道:“沒爹沒媽的張遠都有錢買自行車,也不接濟咱們!活該他當絕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