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白他一眼:"憑什麼?你一個放映員掙多少?人家六級鉗工掙多少?"
這話讓許大茂頓時蔫了。
人家是六級鉗工,一個月能拿七十多塊錢。
他一個放映員能掙多少呢……
易家。
易中海聞着空氣中飄來的香味,再看看自家桌上的飯菜,頓時沒了胃口。
其實易中海並不缺錢,存款也不少。
但他是個絕戶,沒有兒女,也沒有後代,擔心老了無人養老送終,真到那時候,一切只能靠自己。
所以即便手頭寬裕,他也從不亂花,平時吃得簡單,逢年過節頂多炒一盤雞蛋,夥食跟張遠完全沒法比。
易中海沉着臉,不悅道:“這小子,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節儉!”
一大媽也被肉香勾得沒了食欲,轉頭對易中海道:“老易,咱家攢那麼多錢啥?這都快過年了,要不也置辦點像樣的年貨?”
“糊塗!”
易中海瞪了她一眼,“張遠那小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咱沒兒沒女的,等我退休了,誰來養咱們?”
一大媽小聲道:“不是還有傻柱嘛……”
易中海冷哼一聲:“萬一傻柱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不管咱倆,咱倆咋辦?婦人之見!告訴你,張遠天天大魚大肉,不懂節儉,將來有他受的!咱用不着眼紅,等他真落魄了,還得來求咱施舍一口吃的!”
易中海信誓旦旦,對自己的判斷十分篤定。
他堅信,要不了多久,張遠就會嚐到揮霍的苦果,到時候還不是得來求他?
到那時,他表面上一定要裝出同情的樣子,顯得大度,可實際上,一分錢都不會借!
易中海越想越得意……
當然,無論是許大茂家還是易中海家,吃的其實都不算差。
這年頭,能有這樣的飯菜已經不錯了。
真要論吃得寒酸,還得看賈家。
棒梗看到張遠的年貨後,急匆匆跑回家,把看到的一切告訴了賈東旭和賈張氏。
賈東旭一臉羨慕,卻故作平靜:“兒子,你沒看錯吧?他真買了那麼多東西?”
“真的!”
棒梗使勁點頭,“爸,我沒看錯,張遠確實買了好多東西!尤其是後座上全是肉,魚啊雞啊豬肉都有!”
賈東旭還想說什麼,空氣中卻已經飄來了肉香。
他貪婪地吸了幾口,罵道:“媽的,那 ** 又吃肉了!”
賈張氏更是嫉妒得咬牙切齒:“他買了那麼多年貨,也不知道給咱送點?這沒爹沒媽的東西,一點教養都沒有!天天吃肉,也不接濟接濟咱家!”
“就是!”
賈東旭和賈張氏連連附和。
在這濃鬱的肉香下,他們低頭看着桌上的飯菜,頓時沒了半點胃口。
今天賈家的夥食是一鍋野菜湯和兩個窩窩頭。
聞着肉味,他們覺得嘴裏的東西跟泔水沒什麼兩樣。
再說於莉。
她拿着張遠給的東西回到自家胡同,剛進門,周圍的鄰居就圍了上來。
“哇,買這麼多東西啊!”
“這魚可真肥!”
“這排骨看着真新鮮。”
“年貨備得可真齊全!”
“……”
聽着鄰居們的議論,於莉低着頭輕聲說:“這些都是我男朋友送來的。”
“男朋友?”
鄰居們頓時來了精神,“莉莉找了個好對象啊,送這麼多東西!”
“那可不!”
另一位鄰居接話,“一般人哪配得上咱們莉莉。”
“啥時候辦喜事啊?”
“嬸子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於莉紅着臉說道:“還沒定呢,到時候一定通知大家。”
說完便快步回了屋。
於父把剩下的東西搬進屋,對衆人說:“沒辦法,找了個好女婿,這一個月沒少往家裏送東西。
我可沒顯擺,就是跟大夥兒分享喜悅。”
“得了吧!”
有人笑罵,“老於頭你就是在嘚瑟!不過莉莉是個好姑娘,確實該找個好人家。”
於父進屋後感嘆道:“張遠這孩子真不錯,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這個女婿我認定了。”
於莉輕輕點頭沒說話。
這時於海棠回到家,看見滿地年貨,神色復雜地問:“這又是...姐夫送來的?”
於海棠臉上寫滿復雜。
她當然爲姐姐高興。
這一個月來,張遠送來的白面、糧油、魚肉就沒斷過。
可這份喜悅裏,又摻雜着說不清的情緒。
看着這些年貨,她忍不住說:“姐,姐夫對你真好。”
於莉幸福地點頭:“是啊,這一個月讓我知道,原來男人可以這麼完美。”
“遠哥雖然父母早逝,但靠着自己成了廠裏最年輕的六級鉗工,明年就能升七級,工資能拿八十多塊呢。”
聽到這個數字,於海棠眼睛亮了一下。
“我原以爲他這麼優秀會很古板,結果特別幽默,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開心。”
於莉眼中閃着光,“最重要的是,他長得特別帥,哪個姑娘見了都會心動。”
於海棠撇撇嘴:“我才不信,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等見了真人再說吧。”
於莉笑道:“等我們結婚你就知道了。”
這時於海棠突然發現姐姐腕上的手表,驚呼道:“姐!你買手表啦?”
於莉撫着手表說:“他今天送的。
說一直想給我買禮物,正好弄到手表票,就帶我去買了兩塊。”
於海棠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那塊手表上,她伸手輕撫表面,語氣帶着幾分撒嬌:"姐,這表借我戴兩天行不?我實在太喜歡了,就兩天,保證完璧歸趙。”
面對妹妹的請求,於莉微微搖頭:"咱們姐妹從小不分彼此,要是我自己買的表,借你戴多久都行。
可這是遠哥送的禮物,我不能擅自做主。”
她語氣真誠,眼神堅定。
對
於海棠心裏有些失落,恐怕自己再怎麼努力,也遇不到像張遠這樣的男人了。
她的目光很快被桌上的收音機吸引。
“姐夫,這收音機是你的嗎?”
於海棠忍不住問道。
“嗯。”
張遠點頭,“上半年廠裏發了張票,我就買了一個。”
“能聽嗎?”
於海棠眼睛一亮。
“當然。”
張遠走過去按下開關,調好頻道,收音機裏傳出一道清亮的女聲——
“親愛的聽衆朋友們,歡迎收聽音樂頻道。”
“今天爲大家播放的是著名鋼琴家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
這個年代還算寬鬆,國外音樂還能聽到。
但再過些年,這些旋律恐怕就會銷聲匿跡,甚至私下收聽都會成爲錯誤。
張遠對鋼琴曲有些研究,上輩子學過幾年琴,此刻聽着熟悉的旋律,心裏格外舒暢。
收音機裏,柔緩的音符流淌,低沉的音節營造出寧靜溫柔的基調。
於海棠閉上眼睛,沉浸其中。
張遠也沒說話,兩人靜靜聆聽。
幾分鍾後,音樂結束。
“真好聽!”
於海棠感嘆。
“嗯,這是貝多芬的代表作,確實經典。”
張遠附和。
“姐夫,你也懂音樂?”
於海棠好奇地問,“那你知道這首曲子是怎麼創作的嗎?”
張遠想了想:“真實故事不清楚,但傳說有一天貝多芬在街上散步,偶然聽到一位姑娘說,她很喜歡他的音樂,可惜門票太貴買不起。
貝多芬聽後直接走進她家,借着窗外的月光即興彈奏,後來便有了這首曲子。”
“哇,真浪漫!”
於海棠驚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於海棠對張遠的崇拜更深了,心裏甚至冒出些奇怪的念頭。
她趕緊搖搖頭,甩開這些胡思亂想。
天色已晚,她站起身:“姐夫,我該走了,今天打擾你這麼久。”
“沒事。”
張遠不在意,送她到院門口。
正要回屋休息,張遠忽然瞥見鬼鬼祟祟的傻柱和秦淮茹。
嗯?
他眉頭一皺——大晚上的,這兩人想嘛?
該不會……
嘖,這麼 ** ?
張遠頓時來了興趣,悄悄跟了上去。
只見兩人徑直走向院角的廢棄庫房。
那倉庫荒廢十多年,堆滿雜物,積滿灰塵。
這大半夜的,總不可能是來拿東西的吧?
張遠驚訝地發現倉庫門口站着個熟悉的身影——四合院裏的老對頭易中海。
這三個人居然湊到了一起?
城裏人可真會玩啊。
三人確認四周無人後,悄悄推開倉庫門溜了進去。
張遠跟上前,蹲在窗邊豎起耳朵。
**倉庫裏,易中海壓低聲音問:“家裏人都不知道吧?”
傻柱搖頭:“雨水不在,就我一人。”
秦淮茹接話:“我說出來散步,東旭和婆婆沒起疑。”
“嗯。”
易中海點頭,“重點是不能讓張遠察覺。”
門外的張遠聽得更來勁了——這三個家夥防賊似的防着自己,到底在密謀什麼?
易中海冷聲道:“這兩個月院裏雞飛狗跳,全怪張遠!他住這兒卻不配合工作,寧可幫外人也不接濟淮茹家。
要我說,院裏八成的矛盾都是他挑起來的。”
秦淮茹咬着牙附和:“他現在闊了,自行車都有兩輛,存款少說幾百塊,可對我們賈家見死不救。
五六年前的舊賬記到現在,整天煽風 ** ,真夠惡心的!”
說這話時她眼裏直冒火。
傻柱立刻幫腔:“就是!天天吃肉也不分咱們,摳門得像個小媳婦!”
易中海見氣氛到位,拍板道:“今晚叫你們來,就是要商量個法子治治這混賬!”
“好!”
傻柱摩拳擦掌。
秦淮茹遲疑片刻,也點了點頭。
窗外的張遠差點笑出聲——這群人永遠學不會反省,居然大半夜組團算計自己?
行啊,先讓你們嚐嚐現世報。
他順手抄起鐵絲鎖死倉庫門,又從系統空間摸出幾個二踢腳。
“砰——轟!”
** 竄上半空炸響時,張遠早溜回屋翹起了二郎腿。
倉庫裏,易中海皺起眉頭。
他走到窗邊,試着推開門。
可無論怎麼使勁,門紋絲不動。
"壞了!"
易中海眉頭緊鎖。
不一會兒,
四合院的鄰居們聞聲趕來。
他們循着動靜,
徑直來到倉庫前。
劉海中大步上前:"誰在裏面?大半夜跑倉庫什麼?"
易中海三人縮在角落,
不敢吭聲。
劉海中冷哼一聲:"不說是吧?那我可叫保衛科了!深更半夜溜進倉庫,肯定沒安好心!"
說完就要去叫人。
"該死!"
易中海暗罵一聲,起身走到門口喊道:"是我。”
他知道劉海中的脾氣,
再躲下去事情只會更糟。
"老易?"
劉海中一臉驚訝,解開門口鐵絲:"大半夜不睡覺,跑這破倉庫啥?"
"沒事,"
易中海擺擺手:"我和傻柱在院裏散步,順便進來看看。”
傻柱趕緊接話:"是啊,這倉庫空着也是空着,我們想找找有沒有能用的東西。”
"哦!"
劉海中點點頭:"還以爲進賊了。
既然沒事,大夥都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