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將軍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閻離眯起眼睛,危險的盯着面前的容長安。
“我自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容長安自嘲的說道。
“容將軍今將榮登後位,可是欺負我御史府無人?我閻離就算拼上性命也會護家妹周全!”
“哈哈。”容長安差點忘了,面前的男人現在還不是大旌國的丞相,只是與她平階的御史,若是她也有一個這樣護着她的兄長,前一世她也不會落得那般下場。
“你笑什麼!”面前的男人蹙緊了眉頭,冷聲呵斥。
容長安的笑聲已經引起了閣樓下仆人的注意,她聽到了有人上來的腳步聲。
“笑你爲她人做嫁衣!”容長安看着閻離懷裏快要哭昏過去的女人,冷聲警告。
“胡言亂語,不知所雲。”
不想再聽這個瘋女人的瘋言瘋語,閻離抱起地上的紫煙,打算轉身離開。
“你真的愛你懷裏的女人麼?”
閻離剛剛邁下一階的腳步停下,身後冷冷的傳來容長安的聲音。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向懷裏的女人,他答:“自是愛的!”
閣樓下的仆人已經沖了上來,看到他懷裏的紫煙時,不禁傳出了驚呼。他將懷裏的女人放到了傭人的背上,焦急的吩咐道:“快去請大夫來!”
傭人慌忙的將紫煙護送下閣樓,閻離鬆了一口氣,打算繼續跟上去,就聽到身後再次傳來容長安的聲音。
“若是愛,你爲何不親自抱她下去,爲她求醫!”
“夠了容長安,那是我表妹,我若不護着她難道任由你欺負麼?”閻離憤怒的轉過頭,瞪向那個居高臨下的女人。
“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閻離!”容長安的聲音中有着一種篤定。
“……”
“你接近她,不過是因爲她是當今太後的表侄女,什麼表妹、愛人,不過是你的踏腳石罷了。”容長安的聲音中有着一股淒涼,上一世她就是信了什麼姐妹情,最後落得滿身傷痕。
“你究竟是誰?”閻離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不自覺的散發出冷冽之勢。
他覺得面前的容長安跟他所熟識的容長安不同,之前的她雖然聰慧但不會讓人感到如此不寒而栗,好像能看偷世界萬物般。
“我就是我,不過——”容長安的聲音突然變的縹緲起來,“我卻也已經歷過一切!”
閻離皺起眉頭,他感覺自己越發的看不透面前的女人了。
容長安的目光卻移向閻離腳下的台階,嘴角突然露出魅惑的笑容。
“台階可上可下,就要看閻御史選擇的是不是正確的方向了。”
說完,容長安便不再等面前男人的回答,抬步走下閣樓,卻在擦過閻離身旁的時候,猝不及防被他抓住手腕,甩在了一旁的雕梁上,男人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間。
氣勢人,要是外人看了肯定不信這就是平時那個溫文爾雅的閻御史大人,可是容長安卻笑了,就算她現在屈居人之下。
“怎麼,閻御史終於在我面前裝不下去了?”容長安巧笑煙然,好像早就料定了一般。
閻離看着面前女人的表情更是煩躁不已,他僞裝乖乖書生這麼多年,不曾想竟被一個女人識破了自己的野心。
“容長安,我沒工夫在這裏跟你打啞謎,說出你的籌碼和條件!”
“呵,籌碼?今之後,我將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你覺得這個籌碼與你那個表妹相比,夠麼?”
閻離緊皺眉頭,似在真的考慮般,緊接着又聽到容長安說道。
“至於條件,閻御史想要的又是什麼呢?丞相之位?亦或是九尊之位?”
雞鳴破曉,閻離猛地抬起了頭,瞪着懷中不知死活的女人!
容長安卻笑着推開了她,理了理衣襟走下了閣樓。
“我希望的,不過是百姓安樂!”
閻離的聲音中有着縹緲,容長安聽了不禁停下了腳步,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再次抬步時,她說道:“今亥時,我想閻大人會帶來邊關急報!”
出東方,協議就此打成,坐在梳妝鏡前的容長安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換上大紅喜袍,頭戴奢華精致的鳳冠,朱唇一點煙紅,今後,她要讓那對狗男女血債血還,以慰那三千英魂!
十裏紅妝,鑼鼓喧天,大旌國護國將軍容長安真的成爲了皇後。可是這一晚,荊城卻發生了三件與當今御史閻離相關的三件事。
其一就是閻御史的表妹在護國將軍府遇刺,劃傷了臉;其二是閻御史安置好自己的表妹後就去了怡紅院,點了裏面最紅的名妓;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亥時一刻,閻御史進宮面聖,邊關告急!
收到邊關急報的時候,容長安正跟當今皇上李亥喝巹酒,溫香軟玉,李亥本是不想去理的,但是耐不住太監一遍遍來報。
“委屈皇後了,朕今後一定好好補償你。”
容長安但笑不語,皇上娶她,不過是爲了她手上的兵權,有愛麼?十年相伴或許有吧,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稀罕了,目送着李亥在衆太監的簇擁下離開後,她也遣出去了其他的太監婢女。
偌大的長安宮就剩下她一個人,紅燭仍在燒的噼啪作響,一如她現在的心情,看着桌子上剛剛兩人喝剩下的交杯酒,容長安隱隱作嘔。她強忍住胃中的翻涌,走到床頭,翻開那對鴛鴦枕。
果然,她進宮前放在將軍府的貼身匕首就在這裏,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容長安笑了,亥時三刻,剛剛好,上一世就是這個時候,紫煙帶着太後找了來,說她要謀害皇上,所以新婚第一,她便猶如被打入冷宮!
李亥不信她,所以這次她讓他離開,閻離沒有讓她失望。同時,她傷了紫煙,估計這一時半刻也趕不過來。容長安將匕首藏在李亥的內衫裏。她不信那些閹人還敢翻皇上的東西,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些人想要置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