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除了家裏人和你,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苗蕊點點頭,表示清楚。
平安這才放心,接過野兔放進背簍裏:“走吧,再往裏走走,說不定還能碰到別的獵物。”
兩人繼續深入山林。
越往裏走,樹木越茂密,光線也越來越暗。
苗蕊又采了不少野姜,野蔥和一些藥材,藥簍都快裝滿了。
“差不多了,咱們該往回走了。”平安看了看天色。
“再晚天就要黑了。”
“好。”苗蕊正準備轉身,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呻吟聲。
“平安哥,你聽到了嗎?”
平安側耳傾聽,臉色一變:“好像是有人在呻吟,該不會是有人受傷了吧?”
“那快去看看。”苗蕊立刻循聲而去。
平安連忙跟上,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
兩人穿過一片灌木叢,來到一處山澗邊。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少年倒在山澗邊的亂石堆裏,身下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少年穿着玄色錦衣,料子一看就價值不菲,但此刻衣衫多處被劃破,露出裏面血肉模糊的傷口。
最嚴重的是口那道傷,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看着很深,鮮血還在往外滲。
他面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滿是冷汗,呼吸微弱得幾不可聞。
但即便如此狼狽,也掩蓋不住他那張俊美如畫的容顏。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五官精致得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人。
苗蕊的心跳漏了一拍。
前世她見過不少帥哥,娛樂圈的小鮮肉,模特,明星。
和眼前這個少年一比,他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那種美不是脂粉氣的陰柔,而是帶着少年人特有的英氣和凌厲,像是一把還未出鞘的寶劍。
“這人怎麼傷成這樣?”
平安蹲下身查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少年的鼻息,“還有氣,但很微弱。”
他又檢查了少年身上的傷口,臉色越來越凝重:“這傷不像是野獸造成的,更像是刀傷。
而且這衣服料子……這人怕是來頭不小。”
苗蕊也蹲下來,仔細查看少年的傷勢。
最致命的是口那道傷,其他地方還有十幾處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開始發炎。
“蕊兒妹子,這人來歷不明,咱們還是別管了吧。”平安有些猶豫。
“萬一他是什麼江洋大盜,或者惹了什麼仇家,咱們救了他,說不定會惹禍上身。”
苗蕊看着少年那張蒼白的臉,心裏突然涌起一股沖動。
“這麼好看的人要是死了,那就太可惜了。”她脫口而出。
平安愣了愣,哭笑不得:“蕊兒妹子,你這理由……”
苗蕊認真地說道:“我是說真的。
再說了,見死不救不是咱們的作風。
平安哥,能不能請你回家拿件你的換洗衣服來,先給他換上,明天我去鎮上給你買一套新的。
我先給他止血,在這裏等你,你看行嗎?”
“行是行,衣服也沒什麼,不用買新的,就是……”
“別就是了,人命關天。”
苗蕊已經開始從藥簍裏翻找起草藥來:“你動作快點,他流了這麼多血,再不止血就真的沒救了。”
平安嘆了口氣,知道勸不動她,只好說:“那這樣,這附近有個山洞,是我之前發現的,有時候我會在那裏過夜。
我先幫你把人送過去,我也放心些,然後我抄小路回去,你一定要小心點。”
“好,平安哥放心吧,我力氣你不是看過的麼?”苗蕊點點頭。
平安點點頭,幫忙將人背到山洞放好,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朝山下跑去。
苗蕊等他走遠了,立刻從空間裏取出一瓶靈泉水來。
她心裏暗暗慶幸,要不是有這個,這少年怕是真的要救不回來了。
這靈泉水有愈合傷口的功效,她額頭上的傷,就是靠這個每天在擦拭還有飲用,才能恢復的這麼快的。
看着少年口那道駭人的傷口,苗蕊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先脫掉他的衣服,好好處理傷口。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少年的衣襟,將破損的錦衣褪下。
少年的身體精壯而勻稱,看着還有腹肌的樣子,但此刻卻遍布傷痕,觸目驚心。
苗蕊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這真是個極品。
還是少年就如此勾人,以後長大了,不知道得多俊美。
害羞是因爲,她兩世爲人,還從未跟男人這樣親密過,母胎單身的可憐蟲。
她拿自己的帕子,沾了靈泉水輕輕給他擦拭着,動作輕柔,生怕弄痛他。
就在她專心處理傷口時,少年陸湛其實已經悠悠轉醒。
他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張專注卻微微泛紅的側臉。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臉上,讓她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
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姑娘家。
不僅好看,還大膽。
一個小姑娘,竟然敢救一個來歷不明,渾身是血的陌生男子,甚至還…還脫了他的衣服。
陸湛的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
他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和府裏的老嬤嬤,從未有女子這樣看過他的身體。
但更多的,是愧疚。
因爲他,毀了這個姑娘家的清白名聲。
他想起入山前的那場廝,想起自己拼死解決掉所有追兵的場景。
血染了一地,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密林深處。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所有的痕跡都處理淨,又強撐着往山裏奔逃。
好在他在入山前已經拼死解決了所有的尾巴,後再也沒人會知道他陸湛去哪裏。
原本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竟然被這個小姑娘給救了。
他感覺到小姑娘的手指在自己口輕輕按壓,將嚼碎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動作輕柔又小心。
那份小心翼翼,讓陸湛心裏涌起一股暖意。
但他很聰明,在她快要抬頭看他的時候,立刻閉上了眼睛,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
苗蕊完全沒注意到少年剛才睜開過眼睛,她處理完傷口,又將少年的衣服重新穿好。
雖然破損嚴重,但總比光着身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