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宴食指微微敲着手裏的筷子,神色從容,若無其事的夾着自己的菜。
“原來是這樣啊。”
“就是這樣。”
夏母察覺幾個孩子之間氣氛似乎有些冷。
她放下筷子,好奇地看了一眼溫時錦,眸光閃了閃。
“時錦這麼大了,現在還是單身一個人嗎?有沒有談戀愛啊。”
嚼的正起勁的溫時錦差點沒有被噎住。
果然,這個話題永遠都是飯桌上的熱門話題,每個長輩幾乎都喜歡這麼問。
她嚼着嘴裏的食物,並不是很想開口說話。
溫時瀾輕輕瞥了一眼溫時錦,開口對夏母說:“我姐昨天剛恢復單身,因爲她剛離婚,伯母你是不知道,和她結婚那個男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離婚?”
“離婚?”
夏父夏母異口同聲地,感到到十分詫異。
在聽到溫時錦已經離婚,夏父的眉頭下意識微微一皺,看向溫時錦的目光帶上了些許審視。
溫母默不作聲地喝了一口手裏的酒,和溫父四目相對。
夏景宴十分震驚看着溫時錦,“怎麼回事?你怎麼就離婚了?”
他眼底掠過一絲驚訝,隨即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表達的不對。
“我的意思是說阿錦妹妹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沒有通知我們?我們都不知情。”
溫父只好一臉無奈地向幾人解釋。
溫時錦的前夫哥不喜歡太過於熱鬧,所以婚事辦得很草率,沒有請什麼嘉賓來參加,男方的父母和他們老兩口參加,辦得那叫一個寒磣,還說當初就不應該心軟同意這一門婚事。
說到這,溫父再一次表達對的各種的前夫哥不滿。
溫母也跟說溫時錦遇人不淑,看不清感情,分不清人品。
溫時錦在一旁,只覺得尷尬,連吃進去的飯都食之無味。
剛才,夏景宴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溫時錦的眼睛。
爲什麼會露出這個奇怪的表情?
現在的男二應該是不知道自己結婚的事,在聽到自己已經離婚的第一反應好奇怪。
正常人聽到多年不見的朋友,都會下意識對已經結過婚這這件事表示驚訝,再然後是疑惑爲什麼會離婚?
可夏景宴的反應不是這樣。
他的下意識反應是不相信自己離婚,對離婚這件事表現出不可置信。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溫時錦的腦子裏浮現。
她夾起蝦吃了一口,不緊不慢的解釋說。
“我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一年下來,我發現這個男人就只是一個故作清高的人,只爲了在我身上來撈好處而已,我看清了,腦子也清醒了,這不,昨天就把婚給離了。”
夏母眉頭久久沒能舒展,嘆了口氣道:“你孩子,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強扭的瓜的不甜。”
隨後埋怨起溫母。
“你怎麼沒有盯着孩子,怎麼讓就她看上了這樣的人?”
溫母冤枉。
“我不是沒有攔,但是那個時候她戀愛腦上頭,我攔都攔不住,時錦這孩子甚至還用絕食抗議,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答應了不是。”
溫時錦動作一頓,沒有想到這中間還發生這麼多事時。
她再一次感嘆,這原主是真戀愛腦啊,眼裏就只有男主這個人。
幾個大人又陸陸續續聊了一會。
溫時錦注意到自從聽到自己離婚的事,夏父的表情就一直不太對。
傳聞夏父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他對婚姻有自己的想法。
看來,這頓飯,他是有目的的。
溫時瀾見聊得差不多,頭一轉,一雙清澈愚蠢的大學生眼神直勾勾看着夏景宴。
“夏哥呢,夏哥有喜歡的人嗎?”
他成功把所有人注意力轉移到了夏景宴身上。
溫時錦也朝夏景宴的方向看去。
“夏哥這麼優秀的人,一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歡吧。”
夏景宴原本在安靜吃着東西,聽到這話,不由得身體一僵。
夏母捂住嘴偷笑,“他啊,在出國留學對一個孩子一見鍾情,還沒有來得及表白,人家就已經回國了。”
溫母眨眼看着夏景宴,表示好奇。
“誒,能被景宴看上的女孩子一定很優秀吧,是一個怎樣的人?”
“夏哥這次回來該不會是爲了那位姐姐吧,有故事啊。”
溫時瀾跳出來,也是十分感興趣看着夏景宴,滿臉期待。
溫時錦瞅了溫時瀾一眼,溫時瀾沖她一笑,笑得很是邪惡。
她看出來了。
溫時瀾是看不慣夏景宴給她夾的菜,在報復嗎?
沒有想到溫時瀾這麼護姐。
原書中只是寥寥幾筆帶過溫時瀾十分討厭沈墨,因爲沈墨讓原主變得不似從前那樣。
他怪沈墨讓姐弟倆之間有了裂痕,對沈墨表現出極大的惡意。
原主卻覺得溫時瀾是在阻止自己都幸福生活,屢次警告溫時瀾不要多管閒事。
溫時錦默默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夏景宴被幾雙好奇又期待的眼睛看着,看來是逃不開這個話題了。
“就只是在留學間遇到的一個同胞,她挺有趣的。”
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下,好像不是很樂意說出來了。
溫時瀾擠眉弄眼說道:“對一個女孩感興趣可不就是心動的開始嗎?夏哥回國不準備去找找嗎?”
溫父斥責了一聲,“時瀾。”
一直不出聲的夏父這時候突然開口。
“找什麼,不過是大海撈針而已,不清楚家庭背景的女人是進不了夏家的門。”
他的一句話給在場的人沉默了。
夏景宴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暗暗攥緊了拳頭,這次回國,他本來是要去找那位一見鍾情的女人的,但是,他又有不得已的原因來這裏。
夏母抿着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溫父也察覺到,這次的回國宴不簡單。
他們這個圈子喜歡大辦特辦晚宴,在晚宴上結識交流人脈,也可以讓小輩們彼此交流。
可夏父沒有,唯獨請了他們來包廂吃飯。
其中意圖,能猜出個大概。
溫父哈哈笑出聲了,試圖蓋住這安靜的尬場氛圍。
“老夏啊,現在是什麼年代了,自由戀愛沒什麼的,我女兒雖遇人不淑,但是也離婚了,這一段感情何嚐不是成長經歷的一種。”
溫母也附和着,“是啊,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彼此喜歡就行了。”
溫時瀾被剛才夏父那嚴厲的語氣嚇得小心髒怦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