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莽俯視着腳下兩具尚有餘溫的屍體，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九年錦衣衛生涯，死在他刀下的人早已不計其數。對他而言，人不過是如同吃飯喝水般的尋常事。
但這一次，感覺完全不同。
“暴擊倍率2.7……”
他輕聲呢喃，感受着體內那股比之前強橫了不止一籌的力量。僅僅是了兩個神力境三重、四重的雜魚，他的實力就得到了肉眼可見的增長。這種感覺，就像是玩遊戲時，一刀一個小怪，經驗條“噌噌”往上漲的，令人沉醉。
“還有掉落的物品……”
他的意識沉入腦海，看向那兩條系統提示。
【斂息術（黃階上品）：收斂自身氣息與修爲波動，非高出自身一個大境界者不可看穿。】
【青雲訣（黃階上品）：太上忘情宗入門內功心法，中正平和，勝在基扎實。】
太上忘情宗的東西。看來系統掉落的物品，果然和被者的出身背景息息相關。這兩人只是外門弟子，修煉的自然也是最大路貨的功法。
雖然品階不高，但對秦莽而言，卻是雪中送炭。《斂息術》是臥底、暗、扮豬吃虎的神技。而《青雲訣》，雖然只是黃階功法，卻比他現在修煉的《玄元功》要高明不少。
最關鍵的是，他不需要像原主那樣苦哈哈地去參悟、去修煉。
“先試試這個《斂息術》。”
秦莽抱着一種開盲盒的心態，在心中下達了指令。
“系統，提取《斂息術》。”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或許腦海裏會浮現出一本秘籍，需要他花時間去閱讀理解。
然而，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沒有信息洪流，也沒有晦澀的口訣。
在他下達指令的瞬間，他的身體仿佛被一個無形的意志接管了！
他的呼吸節奏陡然一變，變得悠長而微不可聞。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在一瞬間自動閉合，奔騰的氣血如同被馴服的野馬，瞬間變得溫順平和。就連他那因爲戮而狂跳的心髒，也迅速放緩，變得如古井無波。
一種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仿佛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塊路邊的石頭，一棵不起眼的野草，徹底融入了周圍的環境。
秦莽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駭然之色！
“？！”
他下意識地一句來自家鄉的粗口。
這……這是什麼情況？！
他沒有去學，沒有去練，甚至沒有去思考！
他的身體，他的肌肉，他的本能，就已經將這門《斂息術》掌握到了極致！仿佛他已經浸淫此道數十年，早已將其修煉成了吃飯喝水一樣的本能！
這不是學習，這不是領悟……
這是安裝！是灌頂！是直接把技能刻進了DNA裏！
“這系統……這麼變態的嗎？！”
秦莽的心髒狂跳起來，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一種極致的興奮！
一個輔助功法，提取之後都能直接圓滿。
那一個內功心法呢？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像是即將打開潘多拉魔盒的賭徒。
“系統！”他幾乎是在心中咆哮，“提取《青雲訣》！！”
轟！！！
這一次，是真正的山洪暴發！
如果說剛才的《斂息術》是涓涓細流，那麼《青雲訣》從第一重到第十重圓滿的所有修煉感悟，就是滔天巨浪，悍然沖入他的腦海！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真氣瞬間失控，徹底沸騰了！
原本按照《玄元功》路線運轉的真氣，與新灌輸進來的《青雲訣》行功路線發生了劇烈的沖突！兩股力量在他的經脈中瘋狂沖撞，如同兩軍交戰，讓他渾身劇痛，經脈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但這種痛苦只持續了一瞬間。
《青雲訣》的行功路線顯然更爲高級、更爲優化。真氣如同找到了更寬闊河道的洪水，本能地放棄了狹窄擁堵的舊路，咆哮着涌入了新的經脈路線！
新功法的運轉效率，遠超舊功法！
原本有些滯澀的經脈節點，被狂暴的真氣瞬間沖開！
他體內的真氣總量，以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開始瘋狂攀升！
神力境三重巔峰……
瓶頸，如同一層薄紙，瞬間告破！
神力境四重！
力量還在瘋狂增長，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肌肉、骨骼、經脈，都在這股新生的磅礴真氣滋養下，發出了不堪重負又無比舒爽的呻吟。秦莽甚至能聽到自己體內傳出“噼裏啪啦”的骨骼爆鳴聲！
又是一道無形的桎梏被悍然沖破！
神力境五重！
直到此刻，那股暴漲的勢頭才緩緩平息下來。
房間內，秦莽緩緩睜開雙眼，一道駭人的精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逝。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體內奔騰如江河般的真氣，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讓他幾乎想要仰天長嘯！
“神力境五重……”
從神力境一重到三重，原主足足花了兩年時間，期間還吞服了大量丹藥，經歷了數次生死搏。
而他，從接收系統到功法大成，再到境界突破，前後加起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這一刻，秦莽終於徹底明白了這“刀刀暴擊”系統的真正可怕之處！
苦修？
悟道？
水磨工夫？
去他媽的！
原主九年如一，聞雞起舞，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爲了幾顆丹藥拼死拼活，爲了突破一個瓶頸閉關數月……
結果呢？被心愛的師姐一劍穿心，成了人家證道的墊腳石！
而自己，只是了兩個雜魚，動了動念頭，實力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強烈的對比，讓秦莽忍不住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譏諷與癲狂。
“修煉？修個屁的練！”
“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古人誠不欺我！”
這個世界，無論是正道宗門，還是邪魔外道，又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大炎仙朝，本質上都是一群披着文明外衣的野獸，遵循着最原始的叢林法則。
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循規蹈矩？
人就能升級，人就能爆裝備，人就能直接把功法拉到滿級！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簡單、更直接、更高效的修行方式嗎？！
洛冰璃，太上忘情宗……
你們把我當成墊腳石，當成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
那我就把你們，把這天下所有修士，都當成我升級路上的經驗寶寶！
“從今天起，我秦莽的人生信條只有六個字。”
秦莽的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弧度，森白的牙齒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刀在手，瘋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