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梅拉平穩駛入雲頂別墅區,電子欄杆在識別車牌後無聲升起。
蘇嫿握着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敲擊,唇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
車胎碾過青石板路,精準停在別墅門前。
這裏是陸燼川的地盤,離她的住處不過十分鍾車程。
熄火,推開車門,酒紅色裙擺掃過車門,抬眼看向二樓書房的暖光。
蘇嫿抬手攏了攏被夜風吹亂的發絲,眼底的冷冽化作一絲狡黠的勾連。
陸燼川果然在。
這個時間點,他從不在公司留宿,而這棟離她最近的別墅,從來都是他的優先選擇。
爲什麼蘇嫿這麼清楚,當然是調查過。
本來就是自己最後的底牌,沒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她踩着七厘米高跟鞋走到玄關,沒有按門鈴,目光直直落在牆面的密碼鎖上。
金屬按鍵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蘇嫿的指尖懸在上方,停頓不過三秒,便篤定地輸入了一串數字。
那是她的生。
“滴——”密碼正確。
密碼鎖的提示音輕得像羽毛,卻讓蘇嫿的心髒狠狠一跳,隨即被強烈的掌控感取代。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藏在清冷外表下的心思,從來都沒逃過她的眼睛。
推門而入,一樓沒開燈,只有月光透過落地窗,在黑白灰的極簡裝修上投下斑駁光影。
冷硬的線條、沒有一絲煙火氣的陳設,倒和陸燼川的人如出一轍。
蘇嫿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嗒、嗒”的聲響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像獵人步步緊的信號。
她來過這裏一次,是之前陪裴澤來時匆匆一瞥。
二樓書房的門縫裏漏出暖黃的光,還夾雜着鋼筆劃過紙張的輕響。
蘇嫿放輕腳步,指尖搭在門把上,沒有立刻推開,而是透過縫隙看向裏面。
陸燼川穿着黑色襯衫,袖口挽至小臂,流暢的肌肉線條露了出來。
陸燼川正低頭審閱文件,眉心微蹙,側臉的輪廓在燈光下愈發深邃。
下一秒,門被輕輕推開。
陸燼川抬眼的瞬間,鋼筆啪地頓在紙上,瞳孔驟然收縮,滿是顯而易見的驚訝。
“你怎麼來了?”
蘇嫿沒應聲,雙臂交叉抱在前,緩步走到他辦公桌前。
她的目光像精準的探照燈,從他微亂的額發掃到緊扣的襯衫領口,最後落在他攥緊鋼筆的手上。
那是一種審視獵物的、帶着絕對壓迫感的眼神。
“你怎麼進來的?”
陸燼川皺眉,身體下意識往後靠了靠,試圖拉開距離,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這細微的閃躲,被蘇嫿精準捕捉。
她沒回答,反而繞到辦公桌另一側。
陸燼川條件反射地轉了轉椅子。
剛想開口,就見蘇嫿抬起腳,用高跟鞋的鞋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小腿。
那力道不重,卻帶着不容抗拒的挑釁。
陸燼川的雙腿下意識分開,蘇嫿立刻上前一步,穩穩站在他雙腿之間,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酒紅色的裙擺垂落,恰好掃過他的膝蓋,帶着木質香水的冷意,瞬間包裹住他。
“試了下密碼,就進來了。”
蘇嫿終於開口,聲音帶着一絲慵懶的笑意。
“沒想到,陸總把我生記這麼牢。”
陸燼川的耳尖瞬間泛紅,他別開眼,避開她過於灼熱的目光。
“我現在打電話讓裴澤接你回去,他該着急了。”
陸燼川說着就伸手去拿桌角的手機,他用這種方式去逃避蘇嫿的話。
但蘇嫿比他更快。
她一把抽過手機,揚手就扔到身後的沙發上。
“啪”的一聲悶響,打破了書房裏最後一絲僞裝的平靜。
不等陸燼川反應,她猛地彎腰,雙手撐在他的椅背上,將他完全圈在自己的氣場裏。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身上獨特的味道,鑽進陸燼川的鼻腔,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陸燼川。”蘇嫿的聲音壓低,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
“你喜歡我。”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每個字都像釘子,釘在陸燼川心上。
陸燼川猛地抬眼,撞進她盛滿笑意的眸子裏。
那眼神太亮,太通透,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隱忍和僞裝。
他的喉結又動了動,眼神下意識往旁邊飄,避開她的視線,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鋼筆的紋路。
“蘇小姐誤會了,你是我的朋友而已。”
“朋友?”
蘇嫿嗤笑一聲,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着自己。
“朋友會把別墅密碼設成我的生?陸燼川,你躲了這麼久,躲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