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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我整容十次,只求沈斯年的目光多在我臉上停留片刻。
哪怕是透過我的臉去回憶他的白月光。
但在跨年夜,他還是爲了離婚的白月光棄我而去。
在爲白月光奔忙的途中,出了車禍。
我聽到消息,放下一切爲他遍尋名醫,夜守護。
朋友罵我太傻,癡情錯付,愛的如此卑微。
我只是笑着搖頭。
他們不懂。
沈斯年的存在是我最好的禮物。
手術前夜,我小心地將珍藏的照片遞給醫生,眼中滿是痛苦與懷念。
“醫生,麻煩按照這張照片來做,請您一定幫他恢復成照片裏的樣子。”
......
拆紗布這天,沈斯年撫摸着與以前微妙不同的五官,遲疑道:
“......怎麼感覺和之前有點不一樣?”
主刀醫生解釋:
“面部修復難免有細節差異,但已是最佳方案。沈先生,您恢復的很好。”
目光落在沈斯年臉上的一瞬,我的淚水毫無預兆地滾落。
積壓了三個月的恐懼、疲憊、委屈,此刻決堤般涌出。
在沈斯年錯愕的目光中,我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的身體瞬間僵住。
這些年,他對我所有主動的親近都避之不及。
可這一次,那只懸在半空的手,最終落在了我的背上,動作生硬地拍了拍。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了麼?”
沈母推門進來時,正看見我們相擁的一幕。
她眼圈一紅,欣慰地笑了,隨即又染上怒氣。
“你爲了救柳落雪毀容,她卻一次都沒來看過你!”
她將我們的手拉在一起,絮絮地說着我這幾個月是如何不眠不休地奔走、守候。
“小緣不容易,你要好好待她。”
沈母走後,沈斯年面色一冷。
“祝緣,我討厭挾恩圖報。”
“如果當初我娶的就是阿雪,我本不會出這場車禍。”
看着那張臉說出這樣冰冷的話,我心口刺痛,卻又很快調整好情緒。
我擦掉眼淚,迎上他的目光,聲音懇切。
“我不會阻止你和柳姑娘見面。”
“從前,現在,以後都不會。”
“沈斯年,我不需要你因爲恩情報答我。”
“只要你平安,其他我什麼都不求。”
他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對視良久,他偏過頭,語氣放緩了些。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我不累,我想陪着你。”
我近乎虔誠癡迷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不自在,脆閉上了眼睛。
“我要休息了。”
等他呼吸平穩,我才伸出手,指尖輕顫着撫過他眉眼。
無聲地說着: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