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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臣以爲,我懷的還是他的孩子。
可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傅景臣的孩子,我不會再要,可母親的醫藥費還等着。
所以我選了傅景臣的二叔,那個不近女色、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傅君辭。
這次,我只要錢。
而往後傅景臣的喜怒哀樂,與我再也無關。
車子緩緩駛入傅家別墅的大門時,熟悉的歐式建築映入眼簾。
前世我滿眼期待,此刻卻只剩滿心的冰冷。
推開門的瞬間,我看到呂漫漫站在玄關,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而傅景臣則對着圍上來的護工和保姆吩咐,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從今天起,你們所有人都專心照顧漫漫,她肚子裏的孩子,會是我傅家的第一個孫輩。”
他開口,在目光掃過我時陡然變得冰冷。
“至於她,不過是個想母憑子貴的拜金女,該怎麼對她,你們心裏最好掂量掂量。”
這話像一道指令,讓那些原本還因傅老夫人的吩咐而猶豫的傭人,瞬間有了明確的態度。
下一瞬,她們紛紛圍向呂漫漫,噓寒問暖地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全程沒再看我一眼。
呂漫漫被衆人簇擁着,臉上是掩不住的幸福。
選房間時,她的目光更是直接落在了二樓最東側。
那是傅老夫人特意爲我選的,采光最好,還帶一個小露台。
“景臣,我想住那間,可以嗎?”
她柔聲撒嬌,在看到我正抓着門把手時立刻道了歉。
“對不起周小姐,我不知道你也喜歡這個房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
她聲音哽咽,帶着委屈的退讓。
傅景臣卻直接打斷她的話,抓着她的手腕推開了房門。
“喜歡就住下,有什麼好讓的。”
“把漫漫的東西都送到這間房來。”
聽到這話,呂漫漫抬頭看我,臉上掛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眼底,卻藏着得意。
“對不起周小姐,給你添麻煩了。”
“道歉做什麼?”
“你才是傅家未來的女主人,想要什麼就直接要,她還不配和你搶。”
傅景臣開口,當着衆人的面從書房裏拿出了一個紅綢包裹的盒子。
一眼,我就知道。
那是傅景臣媽媽生前佩戴的物件。
前世,他把這只鐲子戴在了我的手上,說要讓我做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可新婚第二天,他就親手將鐲子從我的手腕上摘下來,套在了呂漫漫早已冰涼的屍體上。
那時我抱着空蕩蕩的手腕,難過了整整一個月。
此刻,他小心翼翼地將玉鐲套在呂漫漫的手腕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
而他眼底的疼惜,像針一樣狠狠扎進心口,讓我呼吸困難。
轉身時,我想隨便找一間客房,卻聽到傅景臣的聲音淡淡。
“去準備一份財產轉讓協議,把我名下的那套臨江別墅和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都轉到漫漫肚子裏孩子的名下。”
不出奇的一句話,卻讓我愣在了原地,整個人如墜冰窖。
原來,他竟這樣喜歡呂漫漫,甚至,連她未出世的孩子都能得到如此厚重的偏愛。
想到前世他爲了呂漫漫,到死都沒給我和女兒留下一絲一毫時。
心口的位置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鈍痛。
可很快,我便深吸一口氣,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沒關系,都過去了。
這一世,我懷的是傅君辭的孩子。
等孩子生下來拿到傅老夫人承諾的醫藥費和報酬後。
我就帶着母親離開京市,和傅家徹底斷絕所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