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聞蒼玉坐在床上,同時伸手掀開了女子身上的被子,阮玉琢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傷傷在了腰臀部,爲了上藥方便因此全身上下只穿了上面的寢衣服,就這樣幾乎全裸的暴露在男人面前讓她咬緊了唇。
“疼嗎?”
男人打開藥膏用手指挖了一塊,然後低眸淡淡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女子肌膚白如凝脂,白的晃眼,因此那猙獰的傷口格外刺眼。
阮玉琢沉默不想答這話,她咬了一下唇:“殿下,我並沒有害鄭侍妾,我送去的帕子都是用特制的藥汁泡過的,有安神的效用。”
“而且她是你心尖上的人,我更不可能去害她自討苦吃了。”
“孤知道不是你做的,所以不是讓人把你放出來了嗎。”將一大盒藥膏用了一半,這才重新將被子給她蓋好。
聞蒼玉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女子趴在枕頭上較好的側臉,他抬起手將她鬢角的碎發勾到了耳後,舉止親昵溫柔。
聲音透着蠱惑:“琢琢,覺得委屈嗎,想不想孤替你查一查幕後真凶。”
“只要你沖孤像別的女子一樣撒撒嬌,孤就替你做主。”
男人指腹有着厚厚的繭子,刮在臉頰上一陣陣異樣的酥麻,讓女子不太自然的側了側頭。
聲音透着疏離:“殿下請自重,您別忘了我們之間只是交易,您的毒解了後你要放我離開的。”
“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她再一次提醒這個男人二人的關系,下一刻她就感覺放在自己臉頰上那只手收了回去。
聞蒼玉有些惱火了,他冷冷望着她冷笑一聲:“好,既然你不是我東宮的人,孤也沒有理由護着你,有什麼事你就自己受着吧。”
“父皇已經定下了秋獵的日子,10日後你隨着孤一起去,不得耽誤。”
“既然是交易,不管如何給我施的針都不能耽誤,明日就是施針時候,兩個選擇,一是你花一夜時間將針法教會王太醫,二是明日你照常給孤施針。”
說完他直接一甩袖袍轉身大步離開,站在門外的常順焦急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急忙跟了上去。
這兩個選擇完全是難爲人。
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將她學了10多年的針法教會別人,只能讓她明天忍着疼來施針了。
阮玉琢慘笑一聲,知道自己是惹怒了這個男人了但她並不後悔。
再忍一忍。
最多半年時間她一定會將這男人體內的毒解了,離開這裏見到爹娘和雲沉哥哥。
而也是靠着這股希冀的信念,所有的苦她都能忍下來。
第二天傍晚常順將所有要用的銀針熱水都準備好了,他有些不忍的望了一眼那勉強坐着身子發抖的女子。
聞蒼玉赤裸着上半身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裏,冷淡開口。
“施針吧。”
“阮玉琢,倘若你手抖傷了孤,你幾條命都不夠賠的,不但是你連你宮中伺候的這些宮人全都得爲你陪葬。”
阮玉琢臉色煞白,她拿起一位銀針因爲劇痛手微微發抖,只動一下傷口就再一次裂開染紅了寢衣。
“殿下,阮侍妾有傷在身,這這銀針怕是都有些拿不穩啊,若是傷到了您怎麼辦。”
常順眼神死死盯着她那顫抖手,眼皮一跳一跳的,唯恐她手一抖扎錯了穴位。
心中暗暗叫苦,殿下敢讓這位阮侍妾來試,他也不敢啊。
女子深吸口氣,此時一針已經扎了上去:“常順公公放心,我絕對不會扎錯穴位的。”
她從會拿針起就在稻草人上日日練習針灸,這麼多年早就已經融入到骨子裏了,閉着眼睛都不會扎錯。
這套針法一共要扎108針,往常全都扎完她都會起一身薄汗,如今有傷在身還要集中注意力更是耗費心神。
不過才行針到一半兒,阮玉琢額頭上就出了大滴的冷汗臉色煞白,手顫抖的更厲害了。
眼前竟然開始出現了重影。
聞蒼玉自然能感覺到,他下顎線緊繃也不開口讓她休息。
就在常順緊張盯着中,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直到最後一柱香滅了,終於施完了最後一針。
拔下針的下一刻,阮玉琢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身子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
而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血紅染透了。
蘇禾紅了眼眶撲過去:“小主。”
常順也嚇了一跳,連忙指揮:“快,快點將阮侍妾扶到床上去,這傷口都裂開了,趕緊重新上藥。”
還不等丫鬟動手,一道身影一閃高大的男人已經彎下腰將女子打橫抱了起來,冷着一張臉扔到了床上。
“去把藥膏拿過來。”
蘇禾連忙去將傷藥取了過來,聞蒼玉就這麼赤裸着上半身,刮了藥膏低睨着重新給女子塗傷藥。
而阮玉琢白着臉色,虛弱的趴在床上。
她緩了緩道:“已經給殿下治完了一個療程,殿下應該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您可以適當與女子親近。”
男人唇角扯了扯,手上塗藥的力度卻是大了幾分,清清楚楚感覺到這女子對他的抵觸和不在意。
第一次有人這麼將他往外面推的。
而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門口一個綠衣丫鬟被攔住了,她神情焦急朝裏面大喊。
“殿下,殿下,求求您去看看我們良娣吧,良娣娘娘發了高熱,都已經說胡話了一直喊着您的名字。”
常順看到男人皺了眉,立即走了出來,居高臨下看着這丫鬟:“白良娣怎麼了?”
認出了這是白良娣宮裏的人,想到這位良娣娘娘不老實的性子,額頭青筋直跳。
平日身子好的不得了,這怎麼就非要學鄭侍妾這樣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來邀寵呢。
“常順公公,求您幫奴婢向殿下通稟一聲吧,我們良娣娘晚上發了高熱都已經燒迷糊了。”
丫鬟立即欣喜的跪下,眼神不老實的往她身後屋內瞧。
常順心中了然但是不能不通報:“行,你在這裏等着吧,咱家進去與殿下說一聲。”
說着他就轉身重新進了屋內,而二人的交談聞蒼玉都已經收入了耳中。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直接站起身來:“既然白良娣病了,孤自然要去探望一番。”
“阮侍妾,記住了,秋獵你陪着孤一起去。”
屋內所有丫鬟們低着頭恭迎男人離開。
心中卻有些惴惴不安,這已經是第2次殿下來了但是轉身又走了,他們這位小主不會失寵吧。
而屋內蘇禾滿眼擔憂:“小主,您的傷短短數日根本好不了,怎麼可能陪殿下去秋獵呢。”
“您不如和殿下服個軟求求他吧,殿下是尊貴的太子殿下,不允許別人這麼挑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