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老實一點,再口無遮攔噴糞,我不介意用筷子把你的嘴巴封起來。”
一桌子人都吃驚不小,傻傻看着端坐輪椅上的韓煙。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是他們認識的韓煙,軟包子一個,就是你把潲水倒在她頭上,也不敢言語一聲的韓煙!
顧寒周站在她身後眼睛裏都是崇拜孺慕,連忙抓起五六根筷子遞給韓煙。
招惹來幾雙噴火的眼神,小屁孩嫌事不大拱火呢這是。
“我說第二遍,聽不清楚就用筷子把你們的耳朵清洗幹淨,你們可要感謝我,沒有讓你們變成聾子。
我姐韓霜,要和胡二牛離婚。
當初兩個人就是搬到了一起,並沒有辦理結婚證書。
所以,現在,胡二牛從我們韓家回到你們胡家就好。
我姐韓霜和胡二牛的婚事結束。
從此各自婚嫁互不幹涉。”
胡婆子跳起來想沖過來,又害怕韓煙手裏把玩的筷子。
只好站在原地雙手叉腰大喊大叫。
“韓煙,你是不是要我說出當初你姐姐爲什麼嫁給我們家二牛的嗎?”
看着胡婆子四處打量越來越多的人,得意揚揚勝券在握的樣子,韓煙冷笑。
“不用你說,我來說。”
坐直了身子,昂起頭,目光逡巡了一圈看熱鬧的人,韓煙大聲說道,“當初你們胡家覬覦我韓家院子房子,家產,還有我父親在鋼鐵廠那個的工作崗位,設計讓我姐姐失了清白。
不要說是我的姐姐上了胡二牛的床。
你們要記得,當初這件事是發生在我們韓家,我姐姐的房間,我姐姐的床上。
當時街坊鄰居可都一清二楚的。
你們如果不認,我和姐姐現在就可以去報告公安。
讓公安同志走訪調查,仔仔細細查查看。”
人群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韓煙沒有顧及這些議論,只是拉着韓霜朝着自己這邊靠近了一些。
拍拍她一直顫抖的手,示意她安心坐着。
原本難堪的韓霜,立刻安靜下來,昂起頭直面所有人的眼神。
妹妹在給自己爭取自由,可不能拖後腿,爸爸說過,面對困難姐妹要齊心。
安撫好了韓霜,韓煙繼續說道。
“你們當天就要住進我家來,美其名曰,我們兩姐妹小,院子大房子多,讓我姐姐孝敬你們二老。
我們不同意,可是沒有過三天,你們強行住進了我們韓家,霸占了韓家,把我趕去了最小的最破爛的雜物房裏居住。
三年時間裏,你們把我和姐姐當作苦力使喚。
你們二老住進我們胡家第二天開始,就因爲早飯沒有給你們老兩口煮雞蛋,胡二牛就對我姐動手了。
從此,胡二牛每天都要打我姐姐一頓才開心。
如果你們不認,我們可以去醫院讓醫生查證。
還有,”
話沒有說完,胡二牛的父親胡老蔫漲紅着臉開口了。
“行了。夠了!離婚。”
他實在受不了韓煙慢條斯理地撕開他們一家子的遮羞布。
這讓他臉上無光,有好幾個鋼鐵廠的職工坐在遠處看着他呢。
他心裏恨上了韓煙,這個死丫頭!
你們姐妹住着那麼大的院子那麼多的房間,我們過去住一間房子又怎麼了。
霸占?至於說得這麼難聽嗎。
韓煙幹脆地說:“好啊,那就寫下結束婚姻證書,免得過後再糾纏。”
顧寒周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兩張紙,放在韓煙手裏,又從口袋裏面小心地掏出一支鋼筆來,雙手遞給她。
“姐姐,給你鋼筆,裏面灌滿墨水的,是大哥給我的,你用。”
韓煙抬手摸摸他的腦袋,笑笑,這個孩子見縫插針就提說自己大哥,在她面前爲大哥刷好感。
她在紙上唰唰地寫好了婚姻結束證明書。
拿起證明書大聲讀起來。
“······因爲胡二牛長期虐待打罵韓霜,今天結束二人婚姻關系。
又因爲三年前並沒有領取結婚證書,我姐姐再三粗催取領取介乎還早呢概述,胡家一直拖延,所以,今天寫下婚姻結束證明書。
從此以後,兩個人各自婚嫁,雙方不得幹涉糾纏。”
胡二牛再一次跳起來大聲叫罵,“韓煙,你個死丫頭,什麼叫作我虐待你姐,你給我好好重新寫,不然我不會籤字同意的。”
他好想沖過來揍一頓這個死丫頭。可是抬一下腳,就不敢動了,無他,韓煙這個死丫頭一手還在熟練地玩着幾根筷子,一雙刀子一樣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好像是,只要他一動,不長眼的筷子就飛過來插中他的腳。
他怕了。
哼,等到回家再好好收拾她們,敢讓胡家受此屈辱,他是不會放過這兩個的。
結束婚姻證書?是個什麼鬼!只要我胡二牛不認,你們姐妹就別想得逞。
他就不信了,兩個死了爹娘的孤兒還能翻出浪花來。
韓煙無視對面胡家人變臉一樣精彩的臉色,讓韓霜在證明上面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發現韓霜手抖得厲害,韓煙的手輕輕覆在他手上,用眼神鼓勵她,結束噩夢,開始新生。
“好了,你們家人過來籤名按手印,快點。”
等到胡家三個人不情不願籤了名字按了手印,韓煙折疊起證明書。
“等到下午街道辦上班了,我和姐姐會去蓋章留檔案。”韓煙說完,眼神凌厲地盯着胡家三人。
“你們回去收拾好你們當時帶來韓家的東西回去你們胡家。”
說完轉着手裏五六根筷子,滿臉笑容的,輕輕說道:“記住了,只能帶走你們從胡家帶過來的東西。我們韓家的一根草都不許帶過去。
否則,我不介意去鋼鐵廠找高廠長說道說道。”
說着手裏的筷子轉成了無影的圓圈。
“或者說,你們想嚐嚐筷子插進手掌心的滋味。”
說完這些,韓煙就靠着韓霜閉着眼睛不說話了,她累了。
穿越過來就遇到了這些糟心事,她就想快刀斬亂麻地斬斷一切麻煩,然後安靜地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這具身體還真是破敗,就說會子話,動手甩了幾根筷子就累得不行。
哼哼,胡二牛,你以爲寫下婚姻結束書就完事了,那是不能夠的,這三年以來你加注在我姐姐身體精神上的傷害,我會加倍還給你。
還有那一夜你對我的欺凌,此仇必報!
想到那一夜的驚恐無助,也許是原身心底裏留存的情緒,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