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市的夏天雖然炎熱,但昔日的上午還是讓人感覺很涼爽,而今天早上的深海市卻帶着幾分悶熱,預示着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一家豪華咖啡廳內靜謐無聲,稀稀疏疏的客人在悠閒地享受着這種愜意的生活。
童舒瑤坐在靠窗的雅座上,望着窗外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心裏忐忑不安,今天,是自己第一次自作主張,瞞着爸媽來和對方見面。
她在內心揣測着:“今天見面的男子會是什麼樣子?是英俊瀟灑、才華橫溢、風流倜儻,還是醜陋猥瑣、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或是品格低下的齷齪男......”
正想得出神時,一個英俊瀟灑、氣宇不凡、五官輪廓線清晰流暢,高貴清冷的男子帶着一股風落坐在她的對面,隨風撲面而來的是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
童舒瑤快速收回思緒,看着對面俊美帥氣的男子,麥夫色的臉龐透着冷俊,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羈、邪魅性感。上身是高檔花色西服,左手戴着鑲鑽的金邊手表,右手帶着一串紅豆手鏈,看那潤色已經戴了很久,右邊耳垂上戴着耳飾,帥氣中透着幾分邪氣,似乎又帶着年輕人所追求的那種“潮”。
童舒瑤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男子聲音帶着磁性:“童舒瑤!是吧?”
童舒瑤怯怯的點了點頭。
“廢話少說,咱們就開門見山!我是被我奶奶逼着來的,我想你也是,對吧?”
“不,我是自願的。”童舒瑤長長的眼睫毛眨巴着,清澈明亮的眼睛堅定地看着霍御琨回道。
“我操!”霍御琨沒想到一開局,話就被聊死,頓時覺得局面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因爲在他看來,現代的青年男女所追求的愛情就是一種浪漫,比如男女雙方偶遇,相互吸引,最後碰撞出愛的火花。
所以他認爲這種雙方長輩們的約定,只要男女雙方都不願意,長輩們也沒轍,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說是“自願”。
霍御琨思索片刻,果斷地說:“簡單說吧!我不想結婚,我也不喜歡你,知道了吧!”
“可我會努力的。”童舒瑤雙手緊緊的抓捏着褲子,手心裏滲出了漢水,隨後又繼續道:“你現在不了解我,相處時間長了,你會愛上我的,我一定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
霍御琨從未見過這種驕傲又自負的女人,雖然圍繞在自己身邊轉的心機女不計其數,只要自己冷眼橫掃過去,未曾開口都會後退三步,但看看眼前這個女人,太自以爲是,她以爲她是誰呀!
“你是賴上我了!是嗎?”
童舒瑤抿着紅唇沒有說話。
霍御琨本想爲了應付一下奶奶,耐着性子過來跟對方好好談,只要把話說開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但這個女人一來就把話說得死死的,從來目空一切的霍御琨,感到非常不爽,也懶得跟她廢話。
於是便從西裝內袋裏抽出了一張支票遞給童舒瑤:“要多少,在上面隨便填,但我有一個條件,就是你跟我奶奶說,你不喜歡我。”
童舒瑤頓感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想着這難道就是有錢人辦事的方式?
她慢慢垂下眼瞼,怯怯的說:“受之以桃,報之以李,我已經收過錢了,所以,我必須嫁給你,這是我對你奶奶的承諾!”
她話剛說完,急忙又補充道:“但我相信,你一定會愛上我的,我保證!”
霍御琨冷笑一聲,然後憤然起身,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俯身逼向童舒瑤,那種高貴清冷,極富攻擊性的氣場,壓得童舒瑤下意識地把身子往後傾......
霍御琨的一雙冰眸子緊緊盯着童舒瑤,聲音中帶着冰冷:“看來你的胃口不僅僅是要一筆錢,你是盯上了我們霍家,盯上了海錦集團!”
童舒瑤握緊拳頭,強烈控制着自己內心的膽怯,搖了搖頭,辯解道:“我沒有!我只是想救生病的媽媽!”
“什麼救媽媽?那就是攀附權貴的借口!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霍御琨的臉幾乎貼到了童舒瑤的臉上,那種強大的壓迫感讓童舒瑤喘不過氣來,她推了霍御琨一把,霍御琨猝不及防,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童舒瑤坐直了身子,鼓足勇氣,自負的說:“霍御琨,你聽好了!你家爲我母親治病的錢,以及替我家還高利貸的錢,我以後會還!”
“還!怎麼還?在床上還嗎?你打錯算盤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你會對我感興趣的,我有這個資本!”
從未經歷過世事的童舒瑤,想着憑自己出衆的顏值,優秀的才華,端正的品性,一定能征服眼前這個男人,所以她說得是那麼的自信又囂張。
“呵!你以爲你是誰呀!你知不知道,你渾身上下都寫滿三個字——拜金女!”
霍御琨說完,起身就走。
童舒瑤見他要走,又想起楊瀟宣曾經對自己提出的條件是“必須讓她的孫子愛上自己”。
想到此,她急忙起身:“霍御琨!你會愛上我的,不需要你努力,只要你願意抬頭看我一眼,你會看到我身上閃爍的光芒!”
霍御琨收住腳步,轉身重新回到童舒瑤面前,認真地看了她好一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帶着無盡的嘲諷......
笑過之後,臉色好似被冰封住一般,毫無表情地說道:“我剛才抬頭好好看了,可我看到的卻是全身上下都寫滿‘拜金女’的一個風塵女子!”
說完,一杯咖啡澆到了童舒瑤的頭上。
“這只是個開始!”
霍御琨說完,把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童舒瑤邊擦臉上的咖啡邊信誓旦旦的說:“霍御琨!你等着,我會讓我身上的光芒照亮你!”
“太狂!”霍御琨說完憤然離去。
咖啡廳裏的人驚訝地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
童舒瑤在洗手間清理着頭發上的咖啡,看着鏡子裏狼狽不堪的自己,一股酸色涌上了心頭,兩眼含淚呆呆地盯着鏡子裏的自己,記憶回到了三天前。
那是一個炎熱的下午,童舒瑤鬱悶地坐在醫院花園的休閒椅上,想着媽媽的病越來越嚴重,醫療費用又欠了好多天了,醫院不知催了多少次,今天早上主治醫生告訴她,再不續費醫院就要停藥。
最讓人頭疼的是一直找不到匹配的腎源,就這樣一直無望的等着,高昂的治療費用壓得爸爸透不過氣來,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她愁眉不展地望着遠方發呆。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看着陌生來電,她心不在焉地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性聲音:“你好!請問你是童舒瑤嗎?”
“是,您哪位?”
“你好!我是海錦集團的管家海......”
她沒等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又響了起來,她看着手機屏幕沒有理會。
正想起身回病房,那個陌生電話又響了起來,童舒瑤接通電話:“請您別打擾我!”
說完剛要掛電話,聽到對方說:“我可以爲你媽媽找到腎源!”
“什麼?”
“這事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要不,我們見面談?”
童舒瑤感到非常意外,這怎麼可能?但馬上轉念又想,難道是黑市?聽說有門道的可以在黑市上買到匹配的腎源,就是要價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