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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晴苒的眼睛顫了顫，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他們居然連孩子都有了，這大概就是剛才顧文淵失神的原因。
想到他說過的那句只是爲了彌補她的追求，不久後一切都會回到正軌，顧晴苒只覺得諷刺。
“露露，你怎麼出來了？”
顧文淵從遠處快步走來，言語裏滿是急切的關心。
“醫生說你受到了驚嚇，該多休息的。快聽話，回去躺着。”
說完他將水壺隨意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將人扶回隔壁房間，整個過程甚至沒有看顧晴苒一眼。
多可笑，被梯子劃傷的是她，被砸破頭的人也是她，而顧文淵卻只關心毫發無傷的程露露。
也是，畢竟她現在懷着他的孩子。
本就偏移了的心再多裝下她一些，也是應該的。
顧晴苒躺在病床上笑得苦澀，分不清傷口和心髒哪一處更疼。
顧父顧母很快得到消息趕來，隔壁嘈雜的聲音吵醒了因爲頭疼昏睡着的顧晴苒。
她起身頭重腳輕地走到門口，看到一家其樂融融的畫面。
顧母滿臉欣喜，握住程露露的手，“不用起來，你可是我們顧家的大功臣。”
程露露靠坐在病床上一臉羞澀，和挑釁她時的神情判若兩人。
“要我說既然你們有了孩子，就該早點把婚事定下來。”
平時寡言少語的顧父將顧文淵拉到一旁沉聲說。
“不行，我不能娶...”
“怎麼不能娶？！難道還要繼續和你妹妹不清不楚下去嗎？”
顧父被他這句話激怒，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醜聞傳出去對我們顧家會有多大的影響？之前我當你年紀小不懂事，現在總要爲公司考慮。再這樣下去，你讓我和你媽的臉往哪放？”
“你可以不聽我們的話，執意和她談戀愛，但你總不能和自己的養妹生孩子吧？那像話嗎？”
顧父嘆了口氣，“現在人家有了孩子，你總得爲孩子負責。只要你答應結婚，以後你和晴苒的事，我和你媽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況且...談婚論嫁的話，程家雖然沒落了，但好歹是正經人家，總比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要好。”
縱使和顧文淵的戀情被發現後，顧父顧母就開始對她不滿，覺得是她勾引了他們的兒子。
但親耳聽到自己叫了多年的爸媽這樣形容她，顧晴苒心頭仍是一顫。
她看向顧文淵，他聽完這話眉頭緊鎖，卻什麼都沒爲她反駁。
他的沉默化作無數根針刺進胸腔，讓顧晴苒每次呼吸起伏都帶着尖銳的疼。
曾因別人譏諷她一句“冒牌貨”就打得對方下跪求饒的男人，終究死在了時光裏。
顧晴苒蒼白的臉上自嘲一笑，指甲都掐進肉裏。
她轉身去樓下辦理出院手續，一個人回到家。
剛把要帶走的衣物塞進行李箱收拾好，手機在這時推送了條同城新聞。
封面上的熟悉面孔讓她點了進去。
醫院門前，幾個年輕人拿着手機推門而入，然後一巴掌就扇到了程露露臉上。
鏡頭中她驚慌失措捂着臉問他們是誰，一道完全陌生的聲音憤憤回應。
“你個破壞人家多年感情的小三，還有臉問？大家快看，就是這個狐狸精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勾引了顧總，簡直是不知廉恥！今天我們就讓她看看，當小三是什麼下場！”
說完畫面裏的幾人一擁而上，顧晴苒正詫異，大門“砰”地一聲被踹開。
顧文淵面色陰沉，懷中攬着臉上巴掌印還沒褪去此時正泫然欲泣的程露露。
“你做的好事，讓她無故被人肉謾罵，現在滿意了？”
“我沒有...”顧晴苒下意識否定的話很快打斷。
“夠了！還狡辯！不是你還會是誰？”
“露露那麼善良，她都已經委屈自己答應做手術了。你怎麼能恩將仇報，這樣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