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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嘶吼的質問讓顧晴苒愣在原地,他竟然不相信自己。
一旁的程露露在此時發出委屈的啜泣聲。
“不怪姐姐,是我不好,不該喜歡你。現在被人打罵也是活該。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嗚嗚...”
一聽這話他皺起眉面露心疼,“不是你的錯,別哭。”
他安撫好程露露後,轉身看向她,目光驟然冷下來。
“敢做就要敢承認。我把你從孤兒院帶回家,這麼多年來給你優越的生活,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就是爲了讓你學會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然後拿來對付自己恩人的嗎?嗯?”
顧晴苒刷地抬起頭,雙眸顫抖着看向顧文淵。
從前爲保護她不許任何人在她面前說起的小時候,如今卻成了他爲別人撒氣刺向她的針。
無視她的滿臉受傷,顧文淵已經扶着程露露與她擦身而過進了客房。
看着他用最熟悉的樣子去對待另一個女人,顧晴苒有些喘不過氣。
她來到花園透氣,程露露卻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後。
“姐姐,文淵哥爲我做了宵夜,你要一起來吃點嗎?”
來詢問是假,炫耀才是真。
可明知道她是故意的,顧晴苒還是眸光一黯。
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顧文淵,第一次爲她學習下廚搞得傷痕累累的樣子浮現在眼前。
看她很給面子地咽下一口黑乎乎分不清是什麼的菜,他失笑出聲。
“我以後會學會的,小苒。這一生,我只爲你一個人做飯。”
想到這裏她心頭涌上酸澀,搖了搖頭,“不用了。還有醫院的事,不是我做的。”
程露露似乎沒想到她會解釋,表情微滯,隨即揚起的弧度裏滿是嘲諷。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做的,因爲這些都是我自導自演的啊。”
這個答案讓她聞言一愣,程露露見狀更加得意,眼中嘲弄也愈加明顯。
“其實這半年來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救你,我答應配型只是爲了接近他。現在看來,我已經贏了。不過既然你知道了我肚子的孩子,也知道顧家已經在籌備我們的婚事,爲什麼還要賴在這裏不走呢?”
“我就要走了。”顧晴苒垂下眼睛輕聲說。
這話程露露顯然不信,她看到玻璃上反光的位置,眼中閃過算計。
隨後驚呼一聲裝作被人推倒的樣子,跌坐在花園裏。
“你在做什麼?!”
顧文淵見狀果然沖了過來,忙扶起程露露上下打量,像是生怕她出什麼事。
見到她手臂上一個被刺破的血珠,他臉色一沉,用力推了顧晴苒一把。
“顧晴苒,你是瘋了嗎?!”
顧晴苒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推倒在鮮豔的玫瑰花從裏。
尖銳的刺穿過布料扎進皮肉,曾經親手爲她種下這片玫瑰園的顧文淵此時看向她的眼中只剩憤怒。
“你害得露露臉面盡失,現在竟然還不知悔改動手打她?!認識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是這樣心思狠毒的女人!”
顧晴苒狼狽坐起身,感覺自己渾身被扎出了許多血窟窿。
有刺甚至扎進了她原本還沒愈合的傷口,能感受到傷處崩開的疼,血液汩汩往外流。
顧文淵見她沉默剛想上前,“嘶”地一聲,就聽到程露露捂着手臂痛呼出聲。
那一滴鮮紅的血像是助燃劑澆在顧文淵的怒火上。
他忙抱起她去包扎,轉身時一字一頓,扎進顧晴苒耳朵裏。
“你這樣的人,怪不得沒有人愛,連親生爸媽都不要你。”
心口處像是被剜掉一塊肉,血淋淋的痛楚頃刻間傳遍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