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頂層,總裁辦公室。
傅言深剛結束一個跨洋視頻會議,正捏着眉心,試圖驅散滿身的疲憊。
辦公室的門,就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悄無聲息地推開了一道縫。
一道纖細又惹火的身影,像只狡猾的貓,閃了進來。
蘇軟反手鎖上了門。
“咔噠”一聲輕響,在這過分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傅言深抬起頭,深邃的黑眸裏沒有絲毫意外,只有一片沉靜的冷。
“誰讓你進來的。”
他的聲音很低,帶着一種天生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
但是蘇軟卻是不以爲然。
“傅總,我有點不舒服。”
蘇軟的聲音又軟又媚,帶着一絲刻意壓抑的喘息,每一個字都像鉤子,撓在人心尖上。
她一步步走近,空氣中彌漫開一股甜膩又誘人的香水味。
傅言深坐在皮質的辦公椅上,沒動。
他看着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眼神像在審視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
蘇軟是季司辰的未婚妻,是他名義上的……。
季司辰那個蠢貨,明天就要和她訂婚了。
而她現在,卻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對他進行着最拙劣的勾引。
蘇軟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沿,身體微微前傾。
這個動作讓她本就危險的領口開得更大了,那片雪白的肌膚,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傅言深眼前。
“傅總,你幫幫我……”
傅言深知道,這個女人在裝。
這個女人的眼神深處,清醒得很,還藏着算計和野心。
有點意思。
他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姿態慵懶又危險。
“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他的語氣裏帶着一絲玩味,像是在逗弄一只主動送上門來的獵物。
蘇軟見他沒有立刻趕自己走,膽子更大了。
她繞過寬大的辦公桌,直接走到了傅言深身邊。
然後,她做了一個更大膽的舉動。
她坐在了他的身上。
傅言深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還有那股無孔不入的香氣,正霸道地侵占着他的呼吸。
該死。
“副總……”
蘇軟的身體軟得像沒有骨頭,整個人都貼在了他懷裏。
她的手也不安分。
“你的領帶,太緊了。”
她湊到他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廓上。
“我幫你,解開它,好不好?”
傅言深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抓住了她作亂的手,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蘇軟,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啊。”
蘇軟笑得像個妖精,另一只沒被抓住的手,順着他的胸膛一路下滑,最後停留在了他皮帶的金屬搭扣上。
她的指尖冰涼,隔着布料,卻像一簇火苗,在他小腹上點起了燎原大火。
“我在……吸引你啊,傅總!”
她坦白得理直氣壯。
傅言深看着她,黑色的瞳孔裏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緒。
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野。
他喜歡這種野性。
但是,她的身份是個麻煩。
“明天你就要和司辰訂婚了。”
他提醒她,聲音裏聽不出什麼情緒。
蘇軟聽到季司辰的名字,眼底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嘲諷。
“訂婚?”
她嗤笑一聲,手指在的皮帶扣上輕輕畫着圈。
“你那好侄子,正在酒店,和另一個女人在床上滾着呢!你覺得,這種渣男,還配得上我嗎?”
她的手指停下,然後用力一挑。
只聽“嗒”的一聲,皮帶扣應聲而開。
傅言深的呼吸瞬間亂了一拍。
這個女人!
“傅總,比起他,我更喜歡你。”
蘇軟抬起頭,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裏面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欲望和野心。
“你比他強壯,比他有權,也比他……更能滿足我。”
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貼着他的嘴唇說出來的。
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氣氛曖昧到了極點。
傅言深覺得自己引以爲傲的自制力,正在一寸寸土崩瓦解。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樣的投懷送抱,不可能無動於衷。
尤其這個女人,還該死的很對他的胃口。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幾乎就要吻下去。
可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了蘇軟手腕上的一條手鏈。
那是一條很普通的鉑金手鏈,吊墜是一個小小的字母S。
是季司辰的S。
傅言深眼裏的欲望瞬間冷卻了下來。
他猛地推開了蘇軟。
蘇軟猝不及防,從他腿上摔了下去,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有點懵,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變臉。
傅言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又恢復了最初的冰冷和疏離。
“滾出去。”
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
蘇軟咬了咬唇,心裏有點不甘。
就差一點了。
她不信他對自己沒感覺,剛才他的身體…她感受得一清二楚。
“傅總……”
她還想再爭取一下,撐着地面試圖站起來。
“別讓我說第二遍。”
傅言深的耐心顯然已經告罄。
“或者,你想讓我叫保安上來,把你這個未來的侄媳請出去?”
他特意加重了未來的侄媳這幾個字,充滿了諷刺。
蘇軟知道,再糾纏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她從地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襯衫。
她沒有看傅言深,而是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萬家燈火,亮如白晝。
蘇軟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狼狽,卻也依舊美麗。
她忽然笑了。
然後,她轉過身,重新看向傅言深。
她的眼神裏沒有了剛才的魅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坦蕩和挑釁。
“傅總,你記住。”
“早晚有一天,你會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又囂張的聲響,漸行漸遠。
辦公室裏,重新恢復了安靜。
傅言深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她身上那股甜膩的香氣。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依舊緊繃的身體,眼底劃過一抹自嘲。
然後,他走到辦公桌前,按下了內線電話。
“讓保潔上來,把辦公室徹底打掃一遍。”
“所有的東西,都換成新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尤其是地毯。”
掛了電話,他煩躁地扯掉了自己的領帶,扔進了垃圾桶。
腦子裏,卻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回放着蘇軟剛才坐在他腿上,湊在他耳邊低語的畫面。
還有她說的那句話。
“早晚有一天,你會爲我失控,瘋狂!”
傅言深拿起桌上的一杯冷水,一飲而盡。
冰冷的液體順着喉管滑下,卻澆不滅身體裏那股被她撩起來的邪火。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蘇軟。
這個女人,是毒藥。
而他,好像已經中毒了。
他竟然開始有點期待,明天的訂婚宴了。
他想看看,這只野性難馴的小貓,到底會掀起一場怎樣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