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球球在你陪着簡明月的狗,那天晚上哮喘發作,高燒而死。”
厲硯修臉色煞白,手指發抖。
幾秒後顫顫巍巍指着地下的骨灰:“你是說這是球球的骨灰?”
“球球前幾天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孩,現在沒了。”
“孟安安你是不是故意騙我的?”
“就是爲了報復我?報復我將球球關禁閉。”
我冷笑一聲:“球球高燒不退的時候,我給你打過一個電話你還記得嗎?”
“我在電話裏口口聲聲說,球球你不行了?”
“你好好想想你在電話裏怎麼說的,你說球球演戲。”
想起球球在我懷中離開的樣子,漫天的苦澀將我包圍。
我忍住哽咽的聲音:“可是他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說慌?”
“厲硯修球球是你孩子,他渴望你的愛有什麼錯。”
“你知不知道,球球奄奄一息的時候,最後想的人還是你。”
簡明月揚聲打斷:“安安姐,你別亂說。”
“硯修的骨灰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拍賣會上。”
“安安姐說出這些話很奇怪。”
我拽住簡明月的手:“球球的骨灰怎麼會出現在這?”
“你比誰都清楚。”
我點開手機,將上次簡明月打的電話錄音,當場播放。
“你兒子的骨灰正在被拍賣,你不來看看嗎?”
錄音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衆人驚訝的目光齊齊落在簡明月身上。
隨後一陣竊竊私語。
【簡明月看起來挺無辜是善良的一個小女孩,怎麼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不管怎樣,也應該讓孩子安息。】
【人面獸心太惡毒了。】
簡明月站在原地,倉皇辯解。
“不是這樣的,你們相信我,我是被誣陷的。”
厲硯修沉默了一臉陰沉看着她,眼裏的寒光清晰可見。
“簡明月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你爲什麼要騙我?”
“球球他是我的親生兒子,他就是一個小孩,你怎麼能下得了狠手。”
簡明月愣在原地,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掉落。
厲硯修眼裏不見一絲憐惜和柔情,只剩下冷漠。
“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簡明月在一旁倉皇的辯解:“錄音不是我的,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硯修你相信我好不好,球球是你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傷害他。”
厲硯修的最後一絲耐心也被耗盡,他掐住簡明月的脖子。
“簡明月我不是傻子,如果不是你的手比,球球的骨灰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我沒有力氣和你在這繼續爭論。”
我將地上能搜集起來的骨灰,搜集完後,轉身離開。
厲硯修拽住我的手腕,眼底罕見有了一絲愧疚。
“安安能讓我送兒子最後一程?”
我冷聲打斷他:“不用了!”
“他最需要你的時候, 你沒有陪在他身邊。”
“現在送球球最後一程也不需要你。”
簡明月厲聲質問我:“孟安安!你哪裏來的錢點天燈?”
“該不會......”
沒等我發作,一記響亮的耳光子在空氣響起。
厲硯修惡狠狠警告簡明月。
“住嘴!你惹出的事,你還有臉質問別人。”
簡明月捂住早已紅腫的右臉,紅着眼眶不可置信道。
“你打我?你從來沒打過我。”
厲硯修愣住了會,眼神糾結,最後他冷哼一聲。
“可你以前也不是現在的樣子,簡明月是你先變了。”
我沒有心情他們狗咬狗,我只想讓球球安息,安安靜靜的走。
5
厲硯修出聲懇求道。
“安安我求你,帶我一起去吧。”
“讓讓我這個做父親的人,送球球最後一程。”
厲硯修平靜的嗓音染上了一股乞求。
我毫不猶豫拒絕了他。
“不必了, 你留下陪着簡明月就好。”
“我們再無瓜葛。”
厲硯修跟着上前。
突然出現一道聲音,一個人影擋在我面前。
“厲總,人家都說了不願意了?”
“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
我驚喜出聲:“你怎麼來了?”
錢榆挑眉:“說好的,今天回海市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就來找你了。”
錢榆是我兒時的好友,如今搖身一變成了錢家繼承人。
我點天燈的錢就是他借給我的。
厲硯修愣神:“你是錢榆?”
錢榆笑了笑:“是我。”
“她是我的妻子,我跟上去有什麼問題?”
錢榆輕笑一聲:“你的妻子,你怎麼有臉說出來?”
“剛剛大家夥可都看着呢,你和孟安安都籤了離婚協議。”
“現在說她是你的妻子,未免太晚了點。”
厲硯修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剛想開口解釋。
我沒有給他機會,拽着錢榆離開。
厲硯修沒有跟上來而是留在原地,收拾爛攤子。
將球球安頓好後,我一個人回來別墅。
剛一進門,就看到厲硯修坐在客廳中央。
我沒理他,徑直像樓上走去。
厲硯修快步跟了上來,他抵住門,氣喘籲籲開口。
“安安我想和你好好聊聊,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
我一臉冷漠的看着他,語氣冷淡。
“厲硯修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離婚協議書你也籤字了。”
“找個時間把離婚證領了吧。”
厲硯修臉色突變:“離婚是我一時沖動,我不想和你離婚。”
我冷笑一聲:“厲硯修沒啥意思,我們好聚好散吧。”
厲硯修深呼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安安,我給你道歉,只要你不離婚,我什麼都答應你。”
“厲家的股份我也可以你,只要你說。”
“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我看着他真誠的樣子,一陣惡心上頭。
“滾!”
“我想要球球活過來,你能做到嗎?”
“不能做到就滾,別來這裏礙我眼。”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伸手抓住我的手。
“安安我也是球球的父親,球球走了我也很難過。”
“我心中的痛苦和難過不比你少,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球球撐着最後一口氣給我打電話, 我......”
他沒說完,一記耳光狠狠的落在他臉上。
我東西並沒有很多,不一會我收拾好了東西,提上行李離開。
厲硯修猛地拽住行李箱:“安安你要去哪裏?”
“我求你別走好嗎?”
我閉眼忍住胸口處翻騰的怒氣:“放開。”
不由得想起,我一個人在別墅等着厲硯修回來的日日夜夜。
其中的難熬,總算是過去了。
“厲硯修,不要再讓我重復。”
我拿着行李出了別墅,錢榆靠着車門前。
“來了?”
厲硯修急忙追了出來:“別走安安。”
錢榆戲謔看他一眼,隨後幫我把行李放到車上。
“前夫哥送到這裏可以了,以後的路與你無關。”
天空烏雲滾滾,電閃雷鳴,片刻後傾盆大雨。
我看了一眼站在大雨中的厲硯修時,轉頭離開。
第二天,拍賣會的事件就鬧得沸沸揚揚的。
6
厲氏的股價瘋狂往下掉,厲硯修忙的要死,根本沒時間來找我。
得空後,我專門請錢榆吃了個飯,感謝他幫助我。
後去的路上沒有看到厲硯修卻見到了簡明月。
簡明月沖上來:“安安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我皺眉不想理她,拉着錢榆就想離開時。
她突然變臉:“孟安安,我以爲你有多清高呢,原來早就找好下家。”
“不然你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離開硯修。”
我白了一眼,撞開她。
她啊的一聲摔倒在地,和以前一樣,淚眼婆娑的樣子。
厲硯修從不遠處跑過來,當在我面前,關切的查看我的情況。
“安安你沒事吧?”
隨後一臉冷漠的看着簡明月,語氣中盡是不耐煩。
“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不是告訴過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出別墅退一步,你聽不懂人話嗎?”
簡明月哭的梨花帶雨,她嘶啞的聲音。
“硯修,你相信我?我沒有不聽你的話,只是我想來看看你。”
厲硯修冷聲打斷她的解釋。
“夠了!我不會再相信你。”
“你前面做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的。”
我轉頭對錢榆說到:“我們走。”
厲硯修着急說道:“安安別走,我們之間能在聊聊嗎?”
“我真的是被騙了,一直都是簡明月欺騙我。”
“是她和我說,球球故意打傷小狗,我才將球球關禁閉的。”
“他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想害死他。”
簡明月哭着點頭:“沒事是我做的。”
“安安姐一切都是我做的和硯修哥哥無關,是我故意騙他的。”
“我誣陷球球,拍賣會的事也是我一個人幹的。”
簡明月急切的向我解釋。
我卻越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惡心,怒氣涌上心頭。
我怒不可遏質問他。
“你就錯嗎?你從始到終相信過我和球球嗎?”
“你將球球關禁閉的時候,我苦苦哀求你相信我。”
“相信球球,而你呢爲了簡明月的一條狗把自己親生的孩子關禁閉。”
“是不是在你心裏,球球不如簡明月的一條狗。”
心髒驟然一疼,怒氣上涌。
我狠狠一耳光抽在厲硯修臉上,語氣裏是止不住的厭惡。
厲硯修站在原地硬生生挨了我一巴掌,一動不動。
“夠了!厲硯修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趕緊給我滾。”
厲硯修捂住臉:“我明白你一時不能接受。”
“可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
我嘴角勾起一個嘲諷對的弧度。
“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煙消雲散,一點都不剩了。”
厲硯修搖頭否認:“安安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不愛了,找個時間把離婚證領了吧。”
“還有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球球。”
說完,我快步拉着錢榆離開。
晚上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聽見熟悉的聲音,我反應過來是厲硯修 。
“明天我們好好聊聊。”
“最後一次,你要是還是不願意的話,我們就去離婚。”
我嗯一聲答應他,掛斷電話。
第二天,我準時去了厲硯修約定好的咖啡廳。
我記起來了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來的地上。
這裏有我最愛吃的藍莓蛋糕。
7
厲硯修率先開口:“我記得你最愛吃的就是藍莓蛋糕?”
我冷淡拒絕他遞過來的藍莓蛋糕:“現在不喜歡了。”
“現在我對藍莓過敏,你有什麼就直說。”
厲硯修掏出一份文件:“這裏是厲氏的股份轉讓合同。”
“安安只要你不離婚,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
我抵住那份合同:“不必了,我只要我應得的部分。”
厲硯修攪合着手上的咖啡,苦澀開口。
“我們之間再無可能了是嗎?”
“這段時間,我翻來覆去想了很多,我確實對不住你。”
“離婚後該給的補助,你應得我一分都不會少你。”
我點頭:“嗯那就夠了。”
“安安你真的就不能再說給我一次機會嗎?”
“一次彌補你的機會?”
我斬釘截鐵拒絕:“沒有機會,我到此爲止好聚好散。”
厲硯修眼底的光逐漸熄滅,最後消失不見。
沉默半響古過後,他緩緩點頭,同意的我的說法。
“那就明天吧,明天民政局不見不散。”
厲硯修,冷聲回應我:“好”
我起身出門和錢榆四目相對,我對他一笑。
“我們談好了走吧。”
當天,簡明月被厲硯修從別墅裏面趕了出去 。
我又接到了他兄弟的電話。
“安安姐你能來接一下厲哥 ,他喝多了?”
“我們誰都勸不住啊。”
我譏笑一聲:“勸不住,那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
“你們可以去找簡明月,沒準她到是樂意呢?”
那頭緊接着開口:“厲哥不想找她,他嘴裏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就看着你們以往的情分,你過來看看行嗎?”
對面的語氣 軟了下來。
我冷聲拒絕:“不行,沒什麼其他事掛了。”
那頭真想說話,我直接掛斷了。
第二天中午,我一直到了民政局門口。
原以爲厲硯修不會來了,在我耐心耗盡之前, 他來了。
來離婚的人不多,於是很多就輪到我了。
厲硯修轉身看着我:“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不了,快點結束吧。”
厲硯修沒再挽回, 領了離婚證。他哭笑一聲:“ 我們真的就到這了。”
我聽到了,頓住了一會沒有回答,頭也不回無往前走。
錢榆見我出來,從不遠處走過來,手上還捧着一束花。
我接過對他一笑:“謝謝你。”
身後傳來腳步聲,厲硯修看了我們一眼最終離開。
簡明月突然從一棵樹後來跑過來,追了上去。
“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後的第一件事,我打算去南山寺給球球超度。
從南山寺回來,就聽說簡明月和厲硯修進了局子。
厲硯修嫉妒憤怒之下,動手捅了簡明月。
人沒死,不過也成了一個植物人,只能一輩子躺在
厲家父母哭天喊地說自己的兒子有隱情,可沒有用證據確鑿。
厲硯修坐牢前曾委托朋友給我打去電話,希望能最後見我一面。
被我拒絕了。
天空遼闊任鳥飛,我人生才剛剛開始。
8
番外:厲硯修視角。
孟安安外出出差那天,我叫上簡明月來家裏。
簡明月有一只可愛的泰迪,性格溫和聽話。
孟安安出差,照顧球球的任務落了我身上。
球球一直個挺懂事的孩子,看到小狗時,他也挺開心的。
於是我安心上樓處理工作,一聲尖叫打破了平靜。
小狗趴在地上吐出,簡明月哭着梨花帶雨。
說球球動手打狗,球球委屈的解釋說自己沒有。
簡明月抱着奄奄一息的小狗,哭訴着球球的行爲。
我一氣之下將球球關了禁閉。
帶着簡明月去了醫院,此時的完全忘記了球球有哮喘。
再次接到電話是,孟安安打過來的,她說球球不行了 。
我不信,我剛出門時球球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樣子。
怎麼可能突然不行了?
我沒信,果斷掛斷了電話繼續陪着簡明月。
我和孟安安也過一段恩愛時間,我取孟安安是爲了償還對孟家的救命之恩。
和簡明月分手後,我也認了。
可時間一久,我覺得膩了。
所以我和簡明月又偷偷聯系上。
治好小狗後,簡明月提出去旅遊,我開心心陪着簡明月去玩了七天。
這七天我罕見的都沒有收到孟安安的一個電話和短信。
我隱隱約約感到不安,但是和簡明月偷情巨大的刺激讓我短暫的忘記了一切。
再次見到孟安安是在一場拍賣會上,她發瘋似的看上了一個瓶子。
不惜壓上全部身家,可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瓶子不值得這個價格。
況且來這場拍賣會之前,我已經答應了簡明月。
只要上她看上東西,我都會爲了她拿下。
於是我試圖勸退孟安安。
她不僅沒聽,還點上了天燈。
她的錢不夠,我真的不理解不就一個瓶子嗎?
孟安安到底再執着什麼,只要一個可能性就是她爲了球球的事再和我鬧脾氣。
我不願意讓她繼續在拍下瓶子,她執拗的繼續。
孟安安堅持點天燈,主辦方卻說她審核不通過。
我怒氣點燃,甩出離婚協議書。
孟安安沒有任何猶豫籤下了離婚協議書。
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她點了天燈,拍下了那個瓶子。
就在孟安安喜極而泣,拍下瓶子時,瓶子被簡明月不小心打破了。
孟安安愣在原地,原本的喜色蕩然無存,臉色慘白。
我此刻清晰的意識到這個瓶子到底 對她有多重要。
孟娜娜狠狠甩了簡明月一耳光,隨後她蹲在地上收集地上的灰。
我依舊維護了簡明月,孟安安用盡全身力氣憤怒大喊。
“這是球球的骨灰!”
此刻我才知道原來,這個瓶子裏裝的我親生的兒子的哭灰。
而我一直對此不屑一顧,並且認爲簡明月瘋了。
我還是不信,直到我想起那晚的電話。
一切到此都能說通了。
孟安安拿出語音,球球的骨灰出現在拍賣會上全是簡明月的手比。
簡明月親口承認,球球並沒有打傷小狗。
我真的錯的離譜,我後悔了。
孟安安和錢榆走了,我沒跟上去。
第二天晚上,孟安安回來了,她帶着東西即將離開。
我阻攔道歉無望,我提出將陪厲氏的股份給她一半只要她不離婚。
孟安安依舊不願意,直到我提出願意和她離婚。
她才答應和我見一面,我再次求她。
孟安安明確告訴我,我們再無可能。
和孟安安離婚後,簡明月又找了上門。
我看她已經厭煩,將她趕出厲家後,她半夜又進來。
情緒崩潰那天,我失手捅了她。
警察來時,我坐在血泊裏。
開庭前,我拜托朋友見孟安安最後一面,她沒同意。
聽說她和錢榆好事將近,她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