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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國戰爭爆發,未婚夫卻大鬧機場,不讓撤僑航班起飛。
只爲等他那個爲貪小便宜趁亂去搶化妝品專櫃的白月光。
可叛軍已經來臨,刺耳的爆炸聲越來越近。
眼見全飛機的人都陷入險境,我不得已只得把他打暈帶走。
回到國內後,我們遠離戰火,過了一段安逸幸福的時光,我本以爲他已經淡忘了那個女人。
然而就在新婚當天,他卻將我綁住,開車將我撞死。
臨死前,我聽到了他的獰笑。
“林曉諭,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希希,害她被叛軍的導彈炸成了碎片!
“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愛漂亮些有什麼錯!”
“這是你欠她的,我要讓你死得比她淒慘一萬倍!”
再睜眼,我回到了他攔着攔在登機口的那一刻。
這一次,我就隨了他的願,讓他和他的白月光能“長相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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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已經快要到機場了,再不起飛的話,我們就逃不掉了!”
爆炸和槍擊的聲音越來越近,四處到處是人群淒慘的喊聲。
機艙裏有人禱告有人祈求,幾個驚慌失措的男人跑到未婚夫身邊,想要勸他下來。
卻被暴怒的男人一腳踹開。
他死死地瞪着每一個將要沖上來的人,“希希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等等她怎麼了?”
被踹倒在地的眼鏡男捂着胸口,憤怒道:“那就讓我們給她陪葬嗎?!”
“撤僑時間非常緊張,叛軍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到底還要等她多久,我們這架飛機上,可還坐着林院士呢!”
說着,他指向一旁白發蒼蒼面色蒼白的老人。
林院士是我國醫學界的大拿,也是本次護送任務的核心。
他這次來伊國是爲了救治災民的,如果他出了事,國內將會有許多患者失去生的希望。
“怎麼,你們的命是命,希希的命就不是命嗎?”周毅川冷着臉質問。
“我們都是同胞,應該共進退才是。”
他的話讓在場衆人氣憤不已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同樣被他氣得不輕的同事對我道:
“林機長,你快勸勸你未婚夫!這次撤僑行動涉及所有在伊國的同胞!”
“很快整個伊國就要封鎖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林老的身體也不能再冒這個風險了!”
瞬間,機艙衆人的目光紛紛看向我。
我是這架航班的機長,也是本次撤僑行動的負責人之一,他們都期待着我能主持公道。
周毅川也猛地轉頭看向我,他眼中閃過一絲我熟悉的陰鷙。
他在害怕,害怕我會說出拋下蘇希希的話。
那一瞬間,我甚至捕捉到了他眼中轉瞬即逝的殺意。
我深吸一口氣,做出了與前世完全不同的決定:“毅川說得對,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同胞。”
機艙內頓時爆發出一陣不滿的噓聲。
周毅川明顯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勝利的笑容。
“媽的,瘋子!都他媽是瘋子!”眼鏡男憤怒地咒罵着,掙扎着站起來。
周毅川的表情瞬間猙獰,一拳將眼鏡男再次打倒,然後從行李架上抽出一把榔頭。
他是飛機的維修師,對機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威脅性地砸了下機艙,擰眉看向衆人。
“誰再敢多說一句,別怪我不客氣!”
2
機艙內頓時鴉雀無聲,只有遠處越來越近的爆炸聲提醒着人們危險正在逼近。
周毅川環視一圈,滿意地看到所有人都畏懼地退縮了。
他滿意地勾唇,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柔和。
“曉諭,謝謝你幫希希說話,我就知道我的未婚妻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明事理人。”
“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我向你保證。只要順利回到國內,我們就結婚。”
“從此以後,我只對你一個人好。”
多麼熟悉的承諾啊,上一世,他也是這樣哄騙我的。
我強忍着惡心,假裝羞澀地點了點頭。
他輕柔地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我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寒意。
機艙外爆炸聲此起彼伏,遠處濃煙滾滾,叛軍的裝甲車已經隱約可見。
而周毅川仍死死堵在艙門口,目光灼灼地盯着停機坪的方向,仿佛在等他的救贖。
可我知道,其實就算等到蘇希希,我們也到不了國內了。
剛剛他那一榔頭砸下去時,我清晰地聽到機翼處傳來一聲細微的“咔嗒”聲。
上一世,我曾在航空維修手冊上見過類似的案例。
金屬疲勞導致的螺絲鬆動,在高空飛行時,足以讓整架飛機解體。
而現在,那顆螺絲已經掉了。
就算現在起飛,這架飛機也撐不過三千米高空。
機艙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有人低聲啜泣,有人絕望地攥緊座椅扶手。
幾個年輕人咬牙切齒地瞪着周毅川,卻礙於他手裏的榔頭不敢上前。
“媽的,再等下去大家都得死!”一個男人終於忍不住低吼。
周毅川冷笑一聲,榔頭重重敲在艙壁上:“不想等就滾下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高跟鞋的噠噠聲。
“毅川!我來了!”
蘇希希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臉頰泛紅,長發飛揚。
她身上背着鼓鼓囊囊的奢侈品購物袋,唇上塗着嶄新的香奈兒口紅,眼妝精致得像是要去赴宴。
周毅川瞬間變了臉色,丟下榔頭沖過去緊緊抱住她:“希希!你終於來了!”
蘇希希嬌嗔地捶了他一下:“哎呀,差點沒趕上!還好我跑得快。”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裏的戰利品,目光掃過機艙內衆人時,突然停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周毅川順着她的視線看過來,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復溫柔:“曉諭,希希來了,我們可以起飛了。”
可此時,眼鏡男卻炸了。
“該死的,她背的這一袋子的名牌化妝品又是這麼回事?”
“你讓大家冒着生命危險等她,就是爲了讓她多偷點化妝品!?”
他的話瞬間引來衆人憤怒的目光。
周毅川則撿起地上的榔頭,惡狠狠地指着眼鏡男。
“你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現在就敲碎你的腦袋?”
機艙內頓時安靜下來,只有眼鏡男的不忿的粗重喘息聲。
蘇希希躲在周毅川背後,朝衆人露出得意的笑容,還故意晃了晃手裏的奢侈品袋子。
她故意靠在男人懷裏,經過我時輕聲說:“謝謝你等我呀,林姐姐。”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看向持槍奔襲過來的人。
艙門關閉的瞬間,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
“叛軍來了!”有人尖叫。
3
衆人憤怒的咒罵聲瞬間爆發。
“周毅川!現在你滿意了?!”
眼鏡男猛地站起來,指着窗外越來越近的叛軍,“爲了等她,我們全都要死在這裏了!”
一個抱着孩子的母親痛哭出聲:“我孩子才三歲啊......就因爲等她搶這些化妝品......”
蘇希希眼眶瞬間紅了,委屈地往周毅川懷裏縮。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不過是想拿點東西回國捐給孤兒院的孩子們而已......”
周毅川心疼的摟住蘇希希道:“就是,希希明明這麼善良,你們憑什麼指責她?”
機艙內亂作一團,有人絕望地抱頭痛哭,有人掏出手機瘋狂給家人發消息。
遠處叛軍的叫喊聲和零星的槍聲越來越清晰。
我看着衆人,壓低聲音道:“飛機目標太大,我們必須轉移到附近的防空洞。”
眼鏡男急切地問:“可外面都是叛軍,怎麼出去?”
我指了指舷梯下方的檢修通道:“從這裏可以直通地勤通道,那裏有通往防空洞的路線。”
我快速打開檢修口:“所有人跟我來,保持安靜。”
乘客們魚貫而出,只有蘇希希站在原地不動,嫌棄地看着檢修口:“那裏好髒啊,我的新裙子......”
周毅川立刻安慰她:“希希別怕,我背你下去。”
我冷眼看着這對男女,轉身帶着衆人鑽入通道。
身後傳來林研究員虛弱的咳嗽聲:“小林,我這把老骨頭怕是......”
“林老別擔心,”我攙扶住他,“您的研究對國家至關重要,我一定會把您安全送回去。”
通道內潮溼陰暗,遠處隱約傳來叛軍的叫喊聲。
我們屏息前行,終於抵達防空洞。
“大家在這裏等待,我已經聯系了軍方。”
我壓低聲音道,“他們會在兩小時內抵達。”
衆人長舒一口氣,紛紛找地方坐下。
可就在這時,一股濃鬱的香水味突然在密閉空間內擴散開來。
“什麼味道?”眼鏡男警覺地抬頭。
只見蘇希希正拿着香奈兒香水四處噴灑,嬌聲道:“這裏好臭啊,噴點香水怎麼了?”
林研究員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瞬間煞白:“快......快停下......我過敏......”
我沖過去奪下香水瓶,但爲時已晚。
林老已經呼吸困難,嘴唇發紫。
“你這個蠢貨!”眼鏡男怒不可遏,“林老要是出事,你就是國家的罪人!”
4
蘇希希委屈地躲到周毅川身後:“人家又不知道嘛......你們幹嘛都針對我......”
周毅川護着她吼道:“希希又不是故意的!你們這麼欺負她做什麼!”
他不顧衆人的憤怒,護着女人退到了角落。
我沒時間再管他們,命令衆人趕忙給林老找過敏藥。
可當我剛從急救包中翻找出藥品,正要遞給林老時,耳邊忽然傳來了女人的撒嬌聲。
“阿嚏......毅川,我好像......也過敏了。”
我猛地轉頭,只見蘇希希正捂着胸口,臉色蒼白地靠在周毅川懷裏,一副快要暈厥的模樣。
“!你怎麼了?”
周毅川驚慌失措地抱住她,轉頭朝我吼道,“快把藥拿來!希希不行了!”
林老此時已經呼吸困難,手指死死抓着胸口。
“不行!”
我厲聲拒絕,快步走向林老,“這是林老的救命藥!”
周毅川卻突然沖過來,一把奪走我手中的藥盒。
我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踉蹌後退,撞在牆上。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林老已經出現過敏性休克了!”
“你明明知道他是我們這次撤僑任務的核心!”
周毅川猶豫了一瞬,卻還是將藥盒給了蘇希希。
“那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本來也活不久了,難道他的命比希希更金貴?”
防空洞內頓時一片譁然。
眼鏡男第一個沖上來:“周毅川!林老是國家棟梁!你爲了個偷化妝品的賤人......”
“閉嘴!”周毅川一榔頭將眼鏡男打倒在地,惡狠狠地環視衆人,“誰敢過來,我就弄死誰!”
蘇希希虛弱地靠在牆上,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她接過藥片,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就着周毅川遞來的礦泉水吞下。
此時,林老已經癱倒在地,面色青紫,喉嚨裏發出可怕的哮鳴音。
眼鏡男沖過來扶住他,朝我大喊:“林機長!快想辦法!”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上一世也是這樣,周毅川永遠把蘇希希的需求放在第一位,哪怕犧牲其他人的性命。
口袋中的手機傳來一聲輕微的震動,我拿起看了一眼,緊張的面色緩和了幾分。
我壓低聲音對他道:“別慌,救援來了。”
早在我重生的第一時間,我就立馬向軍方發送了緊急求助信息。
我話音落下,防空洞外立馬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金屬碰撞聲。
“是軍方的人!”眼鏡男激動地站起來,“我們有救了!”
幾束強光刺破黑暗,全副武裝的特種兵迅速控制了出入口。爲首的軍官摘下夜視鏡,銳利的目光掃過衆人:“林研究員在哪?上級命令我們優先護送他回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角落裏奄奄一息的林老。
軍官臉色驟變,三步並作兩步沖過去:“林老!”
他厲聲呵斥道:“這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