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臨的腦海中繼續回蕩着系統的聲音。
——已經爲您挑選到系統使用方式“求錘得錘”，接下來爲你介紹使用方……法……
聲音的突然延長讓他愣了一下。
“啊？怎麼停了？信號不好？”
楊臨起身走到洗手池，結果在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負面評價”四個字後，一切就徹底中斷。
坑爹呢這是，能不能學一學人家順毛快遞啊！我這收件人還沒徹底收到貨啊……
他覺得可能是自己的位置有問題，於是就在屋內逛了起來，邊逛還邊低聲道：“系統~芝麻開門……系統~解鎖系統……系統~南無阿彌陀佛……”
在屋內看電視的黃燕婷看到這家夥四處走動又神神道道的樣子，滿臉莫名，“這小子讀書讀傻了吧？”
最終，楊臨還是一無所獲，往黃燕婷的身邊一癱，“啊，媽……我這是什麼運氣啊。”
“什麼運氣？吃完飯就滾回去學習，努力才會有好運，去去去。”
“好啦。”
楊臨擺擺手，坐回書桌前的時候表情又恢復凝重。
這個不靠譜的系統是別想依賴了，他連一點找到它的線索都沒有。
如此一來只能走另外一條道路——高考、然後武職。
對自己來說學習倒還好辦，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的武道等級未知，關於自己鍛體八階還是九階的事情還是剛才聽來的，沒有親眼目睹楊臨也不敢隨便確定。
“也罷，先確定文化分足夠吧。”
結果這一看就頭大。
“哎呀，這個公式怎麼推導的來着……”
到了傍晚，吃完晚飯後楊臨就被黃燕婷催着前往“天龍道館。”
天龍道館是這小鎮上唯二的武道館之一，兩年前才剛來到這個小鎮。
和很多家庭一發現有道館就開始進行訓練不同，楊臨是在高三上學期才開始進行的武道訓練——而這個錢還是那時候剛上大學的楊沫出的。
其實他們家的家境並不是很好，至少如果楊沫讀的是普通專業而他又即將要上大學的話，那經濟是相當吃緊的。
幸好，楊沫這去了武職後就立馬給家裏帶來了幫助，還強制把他送去武道館……
這才有了他今天雙重的幸福快樂。
手機裏跳出企鵝“楊冷冷·沫”的消息：這個一星膠囊你不用擔心，是學校獎勵的，不用錢。
楊臨看到消息後忽然在道館門口站定，皺着眉吐槽這個位面的自己還真不是人，竟然還要求冷冷送自己膠囊？
我這也太渣了吧，去了學校一定對冷冷好一點。
回復道：謝謝老姐/幹杯
就在這時候，粗獷無比的聲音傳來，“幹嘛呢小臨，在門口不進來？快來快來！”
然後他就被拽着後領子進門了。
楊臨一米七多的個子在南方算平均了，可在這個兩米多的大漢面前依舊只是小羔羊。
被大漢夾在側面，他簡直要被那腋來香熏到昏厥，等到自己被放下，腳步竟是有些虛浮。
“哈哈哈，給各位元旦剛來的新成員們介紹一下。楊臨！我們道館上一屆進步最快的成員，短短半年就已經是鍛體八階，距離一星武者也就一步之遙！他姐還是江南大學的武者，大家認識一下！”
掌聲傳來，一群大大小小的人兒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崇拜與羨慕。
楊臨在原地尷尬地揮了揮手，抬頭自然地看到大漢的銘牌——唐古、二星武者。
唐古之所以會這麼熱情，都是要給監控室裏的家長們看。
因爲小鎮另一端也開了一家武道館，開始有競爭了，爲生源被逼無奈啊。
又教授了這些孩子一些簡單的武道知識後，唐古就把他們交給了底下的助教，自己則是帶着楊臨離開。
一對一訓練室內，唐古和楊臨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唐古先說道：“小臨啊，今天辛苦你了，其實我自己也是不喜歡這種情景，還是戰鬥舒服啊。”
楊臨心中無語，坐在墊子上道：“唐教官，一時半會兒的而已，我其實沒問題。”
“……”唐古瞥了這家夥一眼，“好了我們不說這個話題，小臨你今天想練什麼？”
啊？
楊臨哪知道都有什麼訓練方式，自己也沒給自己留這記憶啊！
他撓撓頭，“這個……還是按照正常的進度吧。哦對了，唐教官，我可以再測試一下自己現在的武道等級嗎？感覺最近好像……”
唐古聳肩，“可以啊，走吧。”
楊臨跟在唐古的身後來到了一間封閉的屋內。
噌，燈亮起。
映入眼簾的是屋內正中一台巨大的白色機器，它大概有兩輛小轎車上下疊起來那麼高，旁邊還有一台電腦。
唐古指了指它，“去吧，躺上去。”話落就獨自坐在電腦前。
楊臨抿着嘴上前，就在他還在懵圈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那台機子便檢測到人像自動打開，露出艙內的大床。
“呃……”看到這小子還沒脫衣服就躺上去，唐古探出頭道，“小臨，雖然你今天還沒訓練衣服上也沒汗，但還是脫了吧？”
“哦。”
楊臨脫下衣服，一身肌肉頗爲精壯，然後乖乖躺下。
鏗。
厚重的艙門關閉，艙內頓時一片黑暗，安靜到他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噌——內部燈光開啓，楊臨下意識閉上眼睛。
一道又一道的檢測射線、一種又一種檢測傳感器從他身上探測而過。
看到這些數據，外面的唐古眉頭越皺越深……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艙門再度打開後，楊臨無比自然地下來，“怎麼樣？唐教練。”
唐古舔了舔嘴唇，“你這……可能是儀器出問題了吧，才鍛體三階，我回頭讓人檢查一下。”
楊臨心跳加速，看着屏幕內自己的數據，一股不安陡然涌上。
該不會……
我真的實力倒退了吧？
唐古轉頭，看到前者凝重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也跟着慌張起來，聲音都是弱了下去，“要不……我也進去檢測一下？幫你看看有沒有壞？”
“嗯，多謝唐教練。”
唐古邊脫衣服邊笑道：“這台機器最高可以檢測到三星武者，指不定待會兒我都變成一星武者了呢，哈哈哈。”
楊臨艱難地扯着笑。
三分鍾後，唐古的檢測結束。
——二星武者五階。
非常準確。
然後，兩個人面色蒼白地對視在一起。
久久，唐古開口道：“所以，這才放假兩天，你都做了些什麼？”
“睡覺吃飯，學習刷題。”
“……”
唐古吞了口唾沫，一手拍在楊臨的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感覺前者的手似乎有些顫抖。
“以後注意身體啊小臨，咳咳，沒事的，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
楊臨目光凝視着地面點頭，“……嗯。”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如此。
唐古也是那個心裏喊着寶寶苦的人。
誰叫自己剛才已經在家長們面前吹噓楊臨這個榜樣，現在就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給他練下去了。
又不能跟其他人一起混合，不然很容易就暴露，然後一對一的訓練室內就出現了楊臨拼搏訓練的身影。
三大教官之一的唐古親自上場，一邊是楊臨頂着人造流水的沖擊在持續不斷揮拳，一邊是他甩着戒尺在重新灌輸知識。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小子還要聽這些東西，可他還是盡心盡力地講解着。
“何爲鍛體？爲什麼在我們成爲武者之前要經歷鍛體？”
“鍛體其實就是在爲我們將來體內能承受能量運轉做準備……所以它每一階都是在拓寬我們的筋脈。”
“鍛體有十階，武者共九星，這是最基礎的概念……”
唐古在旁講解着，他自己則在水壓下持續不斷地揮拳，恍惚間，仿佛這一幕在哪裏見過。
記憶，似乎有一點恢復了？
楊臨眼睛一亮，繼續揮拳消耗能量。
譁、譁、譁……水幕一次又一次炸開。
……
訓練終於結束，楊臨直接撲通一聲累癱在坐墊上，四肢酸軟。
剛回來的唐古看到這一幕心中輕嘆，一瓶能量補充劑扔在他身邊，“唉。你以前做完這套訓練都是不帶喊累的。”
楊臨目光呆滯地盯着天花板，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放棄。
可是每當想法冒出來的時候，楊沫的那一句“我等你”又在呼喚着自己。
楊臨有氣無力道：“唐教練，謝謝你……”
唐古坐在邊上淡淡一笑，甚至順便爲他開了瓶子，楊臨心中一暖。
“得了吧，要不是怕你小子倒退太多把生源嚇跑光，我才懶得這麼管嘞。”
他扯出一個僵硬的笑，一口能量補充劑下去，四肢百骸頓時舒暢，刹那間仿佛感覺氣血運轉都是快了許多。
唐古又一次問出了那個問題，他遲疑道：“你確定最近……都沒有做什麼嗎？我還從未見過有人鍛體境界會後退的，何況還是像你倒退這麼多。”
楊臨一愣，這次腦中回憶起來的是白天的那顆“一星軟膠囊”。
畢竟服用一星軟膠囊也並不是什麼秘密，於是他便抿着嘴道：“其實我白天的時候還服用了一顆一星軟膠囊，但那是我姐獎勵得到她再給我的，應該沒事吧？”
唐古眉頭緊皺，久久，才說出一句讓他極爲憤怒的話，“其實這東西沒人能保證一定安全，如果有人在學校要陷害你姐，而她又在不知情的情況給你的話……也不無可能。”
楊臨瞬間拳頭緊握，楊沫不可能害自己，也就是說——她可能有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