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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橋沒有開口。
大醉後的男人摸不清狀況地撓了撓後腦勺。
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什麼,忽然拍了一下腦袋,“哦!沒給小費是吧?”
“嗬,也是真的服你們這幫窮鬼,爲了這幾塊錢,都能站在外面等一夜!”說着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可下一秒,被人圍在中間的男人冷着臉拍開了他的手。
謝星臨走到許南橋的面前,森然開口,聲音冷到極致。
“抬頭。”
見她依舊毫無反應。
謝星臨輕嗤了一聲。
“許南橋,你都聽見了,是嗎?”
許南橋渾然一震,頭皮像是要炸開。
這一夜,她在幻想。
如果謝星臨見她拆穿了他的虛情假意後。
會是羞愧?還是內疚?
又或者是玩弄真心後的自責?
可她想了許多,卻唯獨沒想到。
他會是這樣嫌惡的語氣沖她開口!
她僵硬地抬起頭,紅腫的雙眼對視上了謝星臨冷若冰霜的眼神。
在場的人瞧見是她,頓時倒抽一口氣。
“臥槽,還真是她!”
“那我們昨天說的她是不是都聽到了?”
“何止啊,估計星臨睡沈晚怡的那一幕她也全瞧見了,這是來找星臨討要說法的吧?這不是自取其辱嗎?笑死!”
謝星臨沉着臉,忽然扯出一抹笑,“既然你都聽到了,那這場遊戲也該結束了。”
“許南橋,我們玩完了,你可以滾了!”
許南橋心口處傳來的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敲在上面,呼吸也在這一刹那間跟着斷了。
這時,他們身後傳來動靜。
才睡醒的沈晚怡,穿着謝星臨的外套出現在她面前,身上布滿大片紅痕。
她得意的笑容,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許南橋。
許南橋舔了舔 幹裂的嘴唇,臉上劃出慘白的笑容。
“謝星臨,你以爲你的演技很好嗎?”
聽了她的話,謝星臨頓時蹙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許南橋譏諷地看着站在她對面的每一個人。
一直以來,他們都以上位者姿態,玩弄戲耍別人的感情,從中得到快感。
許南橋不動聲色繃直了脊背,“沒什麼意思,你在玩,我也在玩而已。”
“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跑來給你和沈晚怡送保險套?”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得喘不過氣來,可她依舊在笑。
“看你自以爲贏了的樣子,真的挺好笑,現在,我們來算一筆賬吧。”
“我們在一起五年,上了5423次床,謝大少應該沒注意過我放在床前的那個小鬧鍾,如果你細心點,就能發現它可不僅僅是一個鬧鍾。”
“它還是一個針孔攝像頭。”
在場的人頓時瞪大了雙眼。
“你偷拍?”
“我去,反殺?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星臨的身份的!?所以你不反抗,是因爲從一開始就計劃好要訛星臨一筆大的?!”
沈晚怡臉色發青,攥緊了拳。
“我早就說了,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
謝星臨矗立原地,像是在消化許南橋方才說過的話。
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上青筋暴起,“所以,許南橋,你是打算連臉都不要了?”
許南橋的手死死掐進肉裏。
她低血糖的老 毛病又犯了,可此刻卻強撐着身子站在他們面前。
她扯了扯嘴角 ,“我的臉肯定沒有謝大少的臉值錢。”
周圍一片謾罵聲。
“許南橋,你上輩子窮鬼投胎嗎?你知道謝家在港城什麼地位嗎?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難怪晚怡一直看不慣你,你這麼賤,連臉都能不要!”
頭盔下,許南橋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那剛好,謝家的臉面更值錢,所以謝大少打算用多少錢來買你的臉皮?”
謝星臨眉心橫跳,若不是有人在,怕是現在就要掐死她。
半晌,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許南橋,你有種!”
他轉身拿來一張支票,用籤字筆寫了幾位數後。
大力砸在了許南橋的臉上。
他譏誚看向她。
“你也就值這點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