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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晚落蜷縮在地上,已經發不出一絲聲音。
外面的陸渝白等了許久不見回應後,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
只輕嗤了一句,“你就在死魚堆裏過夜吧。”
隨即大步離開。
......
江晚落再次恢復意識時,消毒水的氣味率先鑽入鼻腔。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了一瞬才看清自己躺在病房裏,雙手也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動彈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醒了?”
周潼潼忽然出聲,江晚落才發現她就坐在她床邊,嘴角勾着毫不掩飾的得意,“現在知道阿澈有多愛我了嗎?你要點臉,別惦記他了。”
江晚落聞言,昏迷前被誣陷,被罰戒尺打手心,被關進滿是死魚的地下室的記憶紛至沓來。
她盯着周潼潼,啞聲問,“爲什麼?”
“你明明已經得到了陸嶼澈,爲什麼還要陷害我?”
周潼潼輕笑一聲,俯身靠近她,“因爲我喜歡啊。我就喜歡看阿澈爲了我懲罰你,喜歡看你痛苦的樣子。”
說到這她的眼神驟然變得陰毒,“江晚落,你還記得一年前嗎?你慫恿阿澈將我赤身裸體丟到大街上,那份屈辱,我每一天都不敢忘記!”
江晚落一怔,開始仔細辨別着周潼潼的眉眼。
她終於想起,周潼潼竟是當年那個對陸嶼澈癡狂到不擇手段的追求者。
因爲羨慕陸嶼澈對江晚落的極致寵愛,曾偷偷潛入他們下榻的酒店,脫光了自己對陸嶼澈投懷送抱。
陸嶼澈當場暴怒,第一時間捂住江晚落的眼睛,又毫不留情地讓人把赤裸的周潼潼拖走,扔在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想起那段過往,周潼潼情緒忽然激動起來,竟猛地揪起江晚落的衣領,狠很扇了她一耳光,“賤人,你欠我的,還遠遠沒有還清!”
江晚落下意識掙扎時,不小心打落了櫃子上的水杯,玻璃碎裂聲清脆刺耳。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陸嶼澈聲音沉沉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他大步走進,目光掃過房間,最先落在江晚落紅腫滲血的半邊臉頰上,心髒莫名像被針刺了一樣,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滯澀。
周潼潼回頭看見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轉爲一臉柔弱地說:“阿澈,我見江小姐醒來好心給她倒杯水,可她不僅打翻了水杯,還突然扇了自己一耳光。我知道了,她是不是看見了你,所以才......”
說到最後周潼潼的聲音越來越小,盯着陸嶼澈的眼圈也開始泛紅,“江小姐不會還對你念念不忘吧。”
“你呢,會不會相信我是那種打人耳光的惡毒女人?”
陸嶼澈聞言眉頭緊皺,即刻上前將周潼潼攬進懷裏溫柔安撫道:“別亂想,我怎麼會被這種小伎倆騙到。”
說完,他轉向江晚落,眼裏頃刻間充滿了厭惡,“江晚落,上次給你的教訓不夠是嗎,剛醒來就陷害潼潼。你是不是還想在地下室裏多待幾天?”
江晚落下意識攥了下手心。
掌心的劇痛和臉上的灼痛交織在一起也抵不過心痛的萬分之一。
她不信以陸嶼澈的精明看不破周潼潼的謊言。
他只是因爲愛她,所以心甘情願被蒙蔽雙眼罷了。
陸嶼澈冷聲讓保鏢將江晚落帶走懲罰時,周潼潼攔住了他。
“阿澈,算了。江小姐的手還沒好,就當是給渝白一個面子,別把她關進地下室了。”
她盯着面色慘白的江晚落,眼睛轉了轉又說:“既然她這麼放不下你,那就讓她去咱們的婚房監工吧,也好徹底斷了她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