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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七周年紀念 日,顧晚星一個不小心摔進了家裏的地下室。
地下室滿是成堆的手拍,項圈,鞭子。
外面傳來交談聲,來不及思考,她躲進了床底。
透過床邊的縫隙,她看到一串粗壯的金鎖鏈映入眼簾。
她的丈夫傅硯深,正牽着根鎖鏈,漫步走進來。
繩索的另一端,拴着個女人。
她脖子上掛着項圈,全身赤裸狗爬一般匍匐着,爬進了房間。
顧晚星瞳孔地震,渾身血液凍結。
怎麼會是她?
那個說如果攻略傅硯深失敗 99次,就會死的攻略者!
她不可能認錯這個女人的臉。
三年前,結婚紀念 日晚宴。
林明月當衆撕開禮服,露出紋滿他名字的身體,高喊:“第88次了,不睡了你我就會死!”
傅硯深面色鐵青,讓安保將她拖了出去。
兩年前,林明月溜進家裏,躺在他們的婚床下,抱着頭自我安慰。
被傅硯深怒斥瘋子,厭惡地扔給手下發泄。
一年前,林明月更是毀了顧晚星的臉,叫囂着想有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爲此植皮換臉。
傅硯深知道後怒不可謁。
他親手打斷了林明月的腿,又將她送進精神病院。
顧晚星記得男人是多麼的怒火滔天。
可如今......
他的手,卻牽着林明月脖子上的項圈,像怕她下一秒消失。
面上克制冷淡,動作春意無邊。
顧晚星接近崩潰。
還不等她從床下爬出,進屋的兩人已經倒在了她頭上的那張床上。
“你聽聽,我這心,跳得厲不厲害?”
顧晚星沒聽見男人的回答。
只看到衣服被脫下,扔到她面前的地上。
呻吟聲漸起,頭頂的床顫動個不停,一條光滑的腿垂了下來。
正正好,擋在顧晚星面前。
女人的腳背死死繃着,像是難以忍受般。
直到男人的手出現,將她的腿撈了回去。
那雙手青筋畢露,無名指上還戴着他們結婚時的婚戒。
他們竟......
不可置信間,她聽見林明月的嬌笑:“硯深,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正大光明的住進來啊!”
“晚星敏感,再等等。”傅硯深微微動了一下,嘆息:“再說了,我不是爲了你打造了這個地下室?”
林明月嬌笑着抱怨:“我知道硯深疼我,只是每晚聽着你們倆......我實在嫉妒。”
“幸好硯深每次和她做完,都會特意說兩遍我愛你,我知道其中一次,是說給我聽的......”
什麼?
看着頭頂不斷顫動的床板,
顧晚星死死捂住嘴,拼命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在她滿懷欣喜,和傅硯深共赴愛巢的時候,林明月正躺在他們的床下,全程旁聽着一切。
甚至連那句我愛你,都不是專屬於她的。
可他明明,愛了她那麼多年啊!
從校服到婚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傅硯深告了99次白,寫了99封情書,才追下的人。
遞第一封情書時,少年站在夏日的蟬鳴下,笑的一臉痞氣。
靠在牆上遞來那張情書,眼裏的侵略性讓她心慌。
遞第二封情書時,他單膝跪地。
讓所有人看到南城太子傅硯深,成了顧晚星身後甩不掉的尾巴。
真正讓她淪陷的,是他遞第99封情書時,她正好遇到一群混混。
衣服被撕扯,整個人接近絕望時,一件外套向他的頭頂罩了下來。
她睜眼,看到傅硯深逆着陽光,擋在她身前。
如火如焰,照亮了她整個春天。
賭王家規,繼承人不得與外界通婚。
爲了傅硯深,她隱藏身份扮作寒門女,幾乎和家裏決裂。
她鬆口嫁給他那天,向來桀驁不馴的南城太子,當衆紅了眼眶。
他一步步走向她,給她戴上戒指的手,緊張得發抖。
他買下了兩顆相伴的星辰,命名爲晚星和硯深。
鄭重地和她承諾:“傅硯深這一輩子,只追尋你一顆星星。”
可現在,那個說會一輩子愛她,一輩子待她如初的傅硯深。
正在她的頭頂,和其他女人翻雲覆雨。
刺痛間,顧晚星覺得有液體在流淌,胡亂擦了擦。
可是臉上的液體越來越多,像下了一場大雨。
她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然後突然無聲地,哭了出來。
直到最後一滴淚也從臉上流盡,她打開手機。
找出那些與家族斷絕關系後,被她親手拉黑了無數次的號碼。
“哥哥,你說的我隨時可以回去,還算數嗎?”
八個賭王哥哥的信息瞬間彈出:
“你一個好好的賭王繼承人,終於不爲了一個男人當家庭主婦了?”
“我們馬上過來接你,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