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風從寫字樓破碎的落地窗灌入，帶着硝煙、腐臭和遠方G市那縷不祥黑煙的氣息，吹在王斌臉上，卻吹不散他眼中那股近乎燃燒的瘋狂。
“病毒擴散了？G市？！”
“主播別去啊！那是送死！”
“軍方封鎖線呢？被突破了？！”
“斌哥快看商城！買坦克！買飛機！”
“禮物刷爆了！斌哥帶我們見證歷史！”
直播彈幕在短暫的死寂後，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轟然炸裂！恐懼、興奮、難以置信、末日狂歡般的躁動……各種極端情緒如同海嘯般席卷整個“寰球視界”平台。王斌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在“病毒擴散”四個字出口的瞬間，直接沖破千萬大關，並且還在以恐怖的速度向上攀升！代表着“情緒值”的數字，在王斌的視野角落裏，如同失控的火箭，瘋狂飆升，數字後面跟着的零多到讓他眼花繚亂！
系統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中瘋狂刷屏：
【滴！檢測到海量極致恐懼、震驚、興奮、期待情緒…情緒值+5000！+10000！+20000！…】
那縷G市升起的黑煙，不是災難的句點，而是他王斌通往更瘋狂舞台的邀請函！也是情緒值最洶涌的金礦！
“家人們！G市！走起！”王斌猛地一拍桌子，臉上那猙獰的狂笑幾乎要撕裂嘴角。他不再看那煙柱，而是死死盯着系統商城界面。海量的情緒值在手，他不再是那個需要精打細算、靠斧頭搏命的小主播了！
【兌換：軍用級全地形越野摩托（燃油滿配） - 消耗情緒值：8000！】
【兌換：格洛克17手槍擴容彈匣 x10（滿載） - 消耗情緒值：1500！】
【兌換：輕型防彈插板（戰術背心兼容） x2 - 消耗情緒值：3000！】
【兌換：高熱量應急口糧包（7日份） - 消耗情緒值：500！】
【兌換：多功能生存工具箱 - 消耗情緒值：1000！】
【兌換：微型高清運動攝像機（頭盔支架） - 消耗情緒值：2000！】
意念閃動，光芒連閃！沉重的軍用摩托憑空出現在空曠的辦公區地板上，散發着機油和金屬的冷硬氣息。彈匣、插板、口糧、工具箱整齊地碼放在摩托旁。王斌動作麻利地穿上戰術背心，插入防彈板，將彈匣塞滿口袋，最後將小巧的運動攝像機吸附在頭盔側面，鏡頭對準前方。他跨上沉重的越野摩托，引擎發出一聲低沉有力的咆哮，在死寂的寫字樓裏轟鳴回蕩。
“目標：G市封鎖線缺口！”王斌對着頭盔上的麥克風低吼，“家人們，坐穩了！主播帶你們沖一波地獄高速！”
他猛地擰動油門，越野摩托如同脫繮的黑色野獸，撞開散落的辦公桌椅，碾過破碎的玻璃渣，咆哮着沖下消防樓梯！刺耳的摩擦聲、引擎的轟鳴、樓梯間回蕩的喪屍嘶吼，混雜成一首狂暴的末日序曲，通過頭盔攝像機，毫無保留地傳遞給了全球千萬觀衆！
彈幕徹底瘋了：
“臥槽！真騎摩托下樓梯？斌哥瘋了！”
“這摩托太帥了！系統商城yyds！”
“喪屍在後面追！快啊！”
“打賞了！斌哥沖出去！”
王斌憑借兌換的“基礎載具駕駛精通”，操控着沉重的摩托在狹窄、黑暗、堆滿障礙的樓梯間裏驚險穿梭，幾次差點撞牆，險象環生。每一次險之又險的避讓，都換來彈幕的驚呼和打賞的狂潮，情緒值持續暴漲！
當他終於沖破寫字樓地下車庫的出口，沐浴在N市黃昏那渾濁的光線下時，迎接他的是更加混亂的街道和更多被引擎聲吸引的遊蕩者。王斌沒有絲毫減速，油門擰到底，越野摩托如同狂暴的犀牛，在廢棄車輛和撲來的喪屍間左沖右突！消防斧被他單手揮舞，沉重的斧刃帶着破風聲，精準（或者說蠻橫）地劈開擋路的腐爛頭顱，暗紅色的污穢濺射在摩托和他黑色的戰術背心上。
“爽！”王斌在風噪和嘶吼中放聲大笑，頭盔攝像機記錄着他沾滿污血卻興奮扭曲的臉，“兄弟們！禮物刷起來！看主播給你們開條血路！”
他的目標很明確——西南方向，那道曾經堅不可摧的鋼鐵防線。病毒擴散的消息顯然已經傳開，封鎖線外聚集的人群徹底失控，絕望的沖擊演變成了暴動。士兵們疲於奔命，防線多處被瘋狂的人群沖開缺口。更致命的是，G市方向出現的零星喪屍，已經順着這些缺口，如同致命的瘟疫，開始反向滲透進原本相對安全的隔離帶！
王斌正是瞄準了一個最大的缺口。那裏人群與士兵、零星喪屍混戰在一起，槍聲、哭喊、嘶吼震天動地。他駕駛着轟鳴的越野摩托，如同一個逆流而上的黑色箭頭，無視一切阻擋，徑直沖向那片混亂的旋渦！
“讓開！都給老子讓開！”王斌怒吼着，摩托粗暴地撞開擋路的人群和撲來的喪屍，車輪碾過泥濘和血污，在無數驚恐、憤怒、絕望的目光中，硬生生沖破了最後一道象征性的鐵絲網！
轟！
摩托沖出了封鎖線！將N市的煉獄和身後震天的混亂暫時甩開！
眼前是相對開闊的荒野和通往G市的廢棄高速公路。黃昏的最後一絲光線在地平線上掙扎，將G市方向那幾道越發粗壯、更加濃黑如墨的煙柱映照得如同惡魔的圖騰。
王斌剛想鬆一口氣，對着鏡頭吼兩句豪言壯語，頭盔側面的運動攝像機鏡頭裏，卻捕捉到路邊廢棄加油站旁一個突兀的、正在移動的身影。
那身影很纖細，穿着一身明顯不合時宜、甚至有些破損的粉色運動套裝，背着一個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她似乎被王斌摩托的轟鳴聲驚動，正慌不擇路地躲向加油站的便利店廢墟，動作笨拙，差點被地上的油桶絆倒。
最關鍵的是，她手裏高高舉着一個自拍杆！杆頂的手機屏幕還亮着，顯然也在直播！
“嗯？”王斌眉頭一挑，下意識地減慢了車速。末世裏遇到活人不稀奇，但遇到一個還在堅持直播的活人主播？這就有點意思了。
他將摩托停在加油站外，熄了火。頭盔攝像機牢牢鎖定那個躲在便利店殘破櫃台後的身影。
“喂！那邊的！出來！”王斌的聲音通過摩托頭盔的擴音器傳出，帶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再不出來，我開槍了！”他故意拉動格洛克手槍的套筒，發出清脆的“咔嚓”上膛聲。
“別！別開槍！”一個帶着哭腔、明顯強裝鎮定的女聲響起。接着，那個粉色的身影顫抖着，慢慢從櫃台後站了起來，高舉着雙手，自拍杆和手機還緊緊握在手裏。
頭盔攝像機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臉。那是一張相當漂亮的臉蛋，即使在灰塵和驚恐的淚痕下，依舊能看出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雙含着淚水、顯得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她看起來二十歲出頭，氣質清純，像是末世前某個大學裏的校花，與這殘酷的環境格格不入。
“你…你是王斌？‘末世開播’的王斌？”女孩的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驚喜和顫抖，大眼睛裏瞬間蓄滿了淚水，“我…我叫李瑩瑩！我是你的粉絲！我…我一直看你的直播！天啊！我居然真的遇到你了！”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甚至向前踉蹌了兩步，仿佛見到了救世主。
王斌頭盔下的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粉絲？在這種地方？他掃了一眼李瑩瑩手機屏幕上的直播界面，雖然看不清具體內容，但顯然她也在開播，人數似乎也不少。
“李瑩瑩？”王斌摘下頭盔，露出他那張經過血與火洗禮、帶着幾分戾氣卻依舊年輕的臉，故意上下打量着她，“你怎麼會在這裏？還開着直播？”
“我…我本來是G市的戶外主播，”李瑩瑩抹着眼淚，聲音帶着劫後餘生的哽咽，“病毒爆發前我在N市這邊拍素材…結果就被困住了…我一直躲躲藏藏…靠直播…靠觀衆的打賞換點吃的…剛才看到你的直播，知道你要去G市…我…我就想着能不能…能不能…”她欲言又止，大眼睛充滿祈求地看着王斌，“王斌大哥，求求你，帶上我吧！我…我可以幫你！我直播人氣也不錯的！我們可以聯動！一起直播求生！觀衆們肯定愛看！求你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將自拍杆的鏡頭對準了王斌，同時也將她自己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臉龐呈現在鏡頭前。她的直播間彈幕瞬間爆炸：
“瑩瑩女神別哭！心疼死了！”
“臥槽！真是王斌！活捉野生斌哥！”
“聯動！聯動！雙廚狂喜！”
“斌哥帶帶我們瑩瑩吧！她好可憐！”
“美女與野獸組合？這波流量拉滿！”
王斌看着李瑩瑩那充滿“誠意”的表演，又瞥了一眼自己直播間裏同樣因爲“美女主播”出現而更加瘋狂的彈幕，以及那持續暴漲的情緒值，心中冷笑一聲。
呵，聯動？蹭熱度？這女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利用他的流量，蹭他的安全，演一出“美女落難英雄救美”的戲碼，吸幹觀衆的情緒值（和打賞）？
他王斌是什麼人？是從喪屍堆裏爬出來的瘋子主播！是靠着玩弄觀衆情緒吃飯的行家！想蹭他？想把他當墊腳石？
一個極其瘋狂、極具侮辱性、也絕對能引爆全球觀衆情緒的點子，如同毒蛇般瞬間竄入王斌的腦海。
他沒有回答李瑩瑩的請求，反而咧嘴一笑，那笑容在李瑩瑩看來有些邪氣，有些…不對勁。
“聯動？好啊！”王斌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熱情，甚至帶着點輕佻。他大步走向李瑩瑩，在她錯愕的目光中，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自拍杆，將兩個手機的鏡頭強行懟在一起，讓兩個直播間的觀衆都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畫面。
“家人們！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王斌對着兩個鏡頭，笑容誇張，“看看我遇到了誰？G市曾經的戶外女神，李瑩瑩！瑩瑩妹子說要跟我聯動直播，帶大家領略末世風情！咱王斌是講究人，既然美女開口了，那必須安排！”
他猛地轉身，目光掃過廢棄加油站一片狼藉的內部。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角落裏一張布滿灰塵、綠絨破損、但框架還算完好的標準斯諾克台球桌上！
“瑩瑩妹子，玩過台球嗎？”王斌的笑容變得愈發危險，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李瑩瑩完全懵了，不明白王斌想幹什麼，只能下意識地點頭：“玩…玩過一點…”
“玩過就好！”王斌一把抓住李瑩瑩纖細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痛呼出聲。他根本不顧她的掙扎和驚恐，粗暴地將她拖拽到那張布滿灰塵的台球桌前！
“家人們！看好了！”王斌對着鏡頭咆哮，聲音因爲亢奮而嘶啞，“末世求生，講究的就是個勞逸結合！今天，我王斌，就和李瑩瑩美女主播，給大家整一波大的！現場表演——末世激情台球！”
他將李瑩瑩狠狠按在冰冷的台球桌邊緣！她的上半身被迫壓在粗糙的綠絨上，登山包硌得生疼，驚恐的淚水瞬間涌出。
“王斌！你幹什麼！放開我！”李瑩瑩終於意識到不對，尖聲哭喊起來，拼命掙扎。
“幹什麼？聯動啊！給你熱度啊！”王斌獰笑着，俯身貼近她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卻帶着刺骨的寒意，“不是想蹭嗎？老子讓你蹭個夠！讓全球觀衆看看你是怎麼‘蹭’的！”
他的動作粗暴而極具侮辱性，一只手死死按住李瑩瑩的後背，另一只手……（此處描寫需符合平台規範，意指進行極具侵略性和羞辱性的肢體接觸，模擬打台球的動作，但充滿性暗示和暴力壓迫，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和諧親密）。
李瑩瑩的尖叫和哭喊被王斌粗暴的動作打斷，變成了屈辱的嗚咽。她的自拍杆掉在地上，鏡頭歪斜地對準了布滿灰塵的地面。而王斌的頭盔攝像機和被他奪過的李瑩瑩的手機，卻將這一幕——王斌那充滿暴戾和征服欲的側臉，李瑩瑩被壓在桌上、淚水橫流、絕望掙扎的姿態——無比清晰地、全方位地呈現在了全球數千萬觀衆面前！
兩個直播間，徹底炸了！彈幕如同海嘯般淹沒了一切！
“我操！！！！斌哥牛逼（破音）！！！”
“這…這是我能免費看的嗎？！”
“王斌你個畜生！放開瑩瑩！”
“太勁爆了！末世下的瘋狂！禮物刷爆！”
“報警！快報警！（雖然沒用）”
“李瑩瑩活該！想蹭熱度翻車了吧！”
“情緒值拉滿了！斌哥永遠的神！”
“喪屍看了都得遞根煙再走！”
恐懼、憤怒、狂喜、獵奇、道德崩壞的刺激……無數極端到極致的情緒如同火山般在兩個直播間同時噴發！王斌視野角落裏的情緒值數字，以前所未有的、近乎恐怖的速度向上飆升，瞬間突破了他之前所有的記錄！系統提示音在他腦中已經連成了尖銳的蜂鳴！
【滴！情緒值+10000！+50000！+100000！警告！情緒波動峰值超載！…】
就在這混亂、瘋狂、情緒攀至頂點的瞬間！
轟——！！！
加油站便利店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玻璃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面狠狠撞碎！玻璃渣如同暴雨般飛濺！
三只渾身沾滿泥濘和暗紅污跡、眼球灰白渾濁、張着流淌腥臭涎水大嘴的喪屍，嘶吼着沖了進來！它們顯然是被李瑩瑩之前的尖叫和王斌摩托的轟鳴吸引而來！腐爛的惡臭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它們的目標明確——離門口最近、正被王斌按在台球桌上的李瑩瑩！那新鮮的、充滿恐怖氣息的活人血肉！
其中一只速度最快的高大喪屍，腐爛的手指帶着惡風，幾乎就要抓到李瑩瑩因爲掙扎而散落的長發！
時間仿佛凝固。
李瑩瑩的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放大到極限，連哭喊都卡在了喉嚨裏。
全球數千萬觀衆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彈幕出現了極其短暫的真空。
而王斌——這個一手制造了這場瘋狂鬧劇的始作俑者——臉上的暴戾和瘋狂，在喪屍破門的瞬間，如同變臉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非人的、冰冷到極致的冷靜和……興奮！
就在那腐爛利爪即將觸及李瑩瑩發絲的千鈞一發之際！
王斌動了！
他按着李瑩瑩的手猛地鬆開，身體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般彈起！不是後退，而是迎着那撲來的高大喪屍，猛地一個前沖！
他左手快如閃電般探出，精準無比地抓住了台球桌上那顆沉重的、作爲開球點的黑球！堅硬的樹脂球體入手冰涼沉重！
“給老子——滾！！！”
王斌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腰腹核心力量瞬間爆發，擰身、揮臂！動作一氣呵成，帶着一股狂野到極致的暴力美學！
嗚——！
沉重的黑球化作一道致命的黑色閃電，撕裂空氣，帶着恐怖的動能，狠狠砸向沖在最前面那只高大喪屍的面門！
噗嗤！！！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
黑球如同炮彈般，直接將那喪屍的整個頭顱砸得向後爆裂開一個巨大的凹陷！破碎的頭骨、灰白的腦漿、烏黑的血塊呈放射狀向後噴濺！喪屍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軟軟癱倒！
王斌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在拋出黑球的瞬間，他的右手已經閃電般拔出了腰間的格洛克17手槍！
砰！砰！砰！砰！
槍口在狹窄的空間內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火光每一次閃爍，都精準地點在剩餘兩只喪屍的眉心！槍槍爆頭！污穢的液體和破碎的組織向後噴灑，濺在布滿灰塵的貨架和牆壁上！
不到兩秒鍾！
三只凶悍撲來的喪屍，如同三袋爛泥般倒在了李瑩瑩腳邊！一只頭顱凹陷，兩只眉心開洞！濃烈的惡臭和硝煙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王斌保持着射擊結束的姿勢，微微喘息。槍口還飄散着淡淡的青煙。他看都沒看地上還在抽搐的喪屍殘骸，目光冰冷地掃過癱軟在台球桌邊、嚇得幾乎失禁、滿臉淚水和污穢、眼神空洞絕望的李瑩瑩。
然後，他緩緩轉過身，沾着些許濺射污血的臉龐，正對着那兩個依舊在忠實記錄一切的直播鏡頭。
頭盔攝像機的紅點，李瑩瑩手機歪斜的鏡頭，將他此刻的形象——冷酷、暴力、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殺神——清晰地傳遞給了全球數千萬屏住呼吸的觀衆。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沾染了血污、卻充滿了無與倫比壓迫感和瘋狂魅力的笑容，聲音不高，卻如同冰錐般刺入每一個觀衆的耳膜：
“看見沒，家人們？”
“喪屍？”
“敢擋老子直播的路……”
“就是這個下場。”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李瑩瑩掉落的自拍杆，又看了看自己視野裏那已經突破天際、象征着海量財富和力量的“情緒值”數字。
“至於這位想‘聯動’的李主播……”王斌的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殘忍，“熱度，老子給你了。夠不夠勁爆？”
他不再看地上如同破碎玩偶般的李瑩瑩，彎腰撿起自己的頭盔戴上，跨上那輛沾滿血污的軍用摩托。
引擎再次發出狂暴的咆哮。
“G市！下一站！”王斌對着鏡頭，聲音斬釘截鐵，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征服欲，“想看更勁爆的？火箭！超時空戰艦！刷起來！”
黑色的越野摩托，如同離弦之箭，沖出破碎的加油站，碾過地上的玻璃渣和污血，撕開越來越濃的暮色，朝着G市方向那幾道沖天而起的、如同地獄烽火般的濃重黑煙，狂飆而去！
只留下廢棄加油站裏，三具漸漸冰冷的喪屍殘骸，和癱在台球桌邊、眼神徹底失去光彩、如同被玩壞丟棄的娃娃般的李瑩瑩。她掉落的手機屏幕上，她直播間的彈幕還在瘋狂滾動，充斥着“斌哥無敵”、“瑩瑩活該”、“太刺激了”的喧囂，以及……源源不斷、象征着流量與金錢的打賞特效。
末世之下，瘋狂永無止境。而王斌，正踏着這瘋狂鑄就的階梯，走向更血腥、更不可預知的深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