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項羽以天生巨力聞名,力能扛鼎。

據史書記載,項羽在戰場上曾創下百人斬的輝煌戰績。

在那個時代,正史上僅有夏魯奇、楊再興、冉閔與項羽四人完成過百人斬,而項羽獨力完成三次,遠超其餘三人,足見其武力之駭人。

融合了霸王之體後,賈珣自覺煥然一新。

此刻的他,視天下武將如無物。

對於賈珍的主動親近,賈珣僅視爲額外的助力。

自穿越以來,賈珣便決心與賈府保持距離。

賈府如今已顯沒落,除去虛名爵位,官職最高者不過工部五品員外郎賈政。

兩座國公府,竟無一三品以上官員,頗爲可笑。

且永和帝登基前,曾與義忠親王有過一場皇位爭奪。

最終,老皇帝退居太上皇之位,永和帝即位,義忠親王則聲名掃地。

當時,永和帝之弟忠順親王全力支持他,而賈府雖未明確站隊,卻與義忠親王暗有勾結。

永和帝登基後,賈家急忙將賈元春送入宮中,意圖修補關系。

永和帝因顧忌太上皇舊臣四王八公,未敢輕舉妄動。

因此,賈家暫時維持着微妙的平衡。

但太上皇一旦離世,賈家必將迎來抄家之災。

賈珣不願家族衰敗,渴求自救之道。

歷來建功立業,非科舉即軍旅。

但賈珣對古文不甚了了,科舉無望;軍旅又需歷經生死,令其愁苦。

直至獲得霸王體魄,難題隨之消散。

賈珣本想尋賈珍,以部分家財換取低階武職,投身軍旅。

料賈珍貪婪,此等小事易成,畢竟他已吞沒賈珣家財,若賈珣翻臉,於他無利。

豈料此時聖旨突至,迫使賈珍向賈珣求助。

賈珍自投羅網,賈珣自是欣喜以待。

一番商議,賈珣不僅獲正六品武將之位,還得寧國府半數財富,一舉兩得。

此刻賈珍或許正做着美夢,以爲戰死邊疆後,可輕易收回財產。

想到此,賈珣已迫不及待想象得勝歸來時,賈珍驚愕的神情。

隨後幾日,諸事皆順。

賈珍以爲家產僅是暫交賈珣保管,邊疆戰事一起,遲早會收回。

於是爽快命寧國府總管賴升辦理產業移交。

七日後,賈珍攜產業清單與賈珣至賈氏宗祠。

在族老見證下,二人完成分家。

儀式結束後,寧國府叢綠堂內,賈珍急切地看着賈珣。

“二弟,條陳想必你已備好。”

賈珣微笑答道:“自然。”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條陳,遞給賈珍。

賈珍接過,細看之下,確與二人先前的商議相符——賈珣欲代表寧國府前往北疆從軍。

見目的達成,賈珍心中的重擔稍輕,笑道:“好,二弟,願你在北疆建功立業,位極人臣。”

賈珣悠然品茶,隨後目光轉向賈珍:“大哥,你的想法我豈能不知?那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

賈珍聞言,疑惑地望着賈珣:“二弟,莫非你變卦了?”

賈珣擺手笑道:“怎會?稍後我將前往榮國府探望惜春,再去京都郊外玄真觀祭拜父親。

若我不幸在北疆捐軀,名下產業盡歸惜春作嫁妝,也好讓大哥省下嫁妝之費。”

賈珍聽後大怒,怒視賈珣。

面對大哥的怒火,賈珣從容起身,眼神銳利地與賈珍對視:“大哥,有何不滿?”

賈珍面色陰沉,極力克制憤怒,從牙縫中擠出話來:“好,二弟,倒是小看了你。

既然產業已歸你管理,便由你全權處理。

我還有要事,就不遠送了。”

賈珣微微一笑,道:“那就此別過。”

賈珣瀟灑地轉身離開叢綠堂,恰好撞見走進來的賈蓉。

賈蓉連忙行禮,問道:“二叔,這就要走了嗎?”

賈珣微微頷首:“是,我馬上要離開京都,事務繁忙,得啓程了。”

“既然如此,侄兒就不多留了,二叔一路順風。”

賈珣走後,賈蓉興高采烈地走進堂內,來到賈珍身邊:“爹,您真是高明,讓二叔代表寧國府去北疆,我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此時的賈珍正因賈珣之計損失了大半家財而憤怒,賈蓉的話更是火上澆油。

賈珍暴跳如雷,揮手便給了賈蓉一記響亮的耳光:“滾出去,你這不長眼的東西!”

賈蓉被打得暈頭轉向,狼狽地逃出叢綠堂。

不久,在榮國府的暖香塢內,正值青春的賈惜春看見賈珣,高興地迎了上去:“二哥,你怎麼來了?”

賈珣笑着摸了摸賈惜春的頭:“二哥特意來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賈惜春聽後有些失落:“二哥,榮國府好無聊啊,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賈珣搖了搖頭,苦笑不已:“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

賈惜春身爲寧國府的嫡女,按照古禮,母親去世後應由長嫂尤氏撫養並教導禮儀。

但寧國府風氣不正,若賈惜春留在這裏,恐怕會受到不良影響,有傷風化,損害賈家女子的聲譽。

因此,榮國府的老太太提出讓賈惜春居住在榮國府,以防不測。

賈珣雖然以往沒有賈珍、賈蓉那樣的惡名,但也未曾婚配。

按照古禮,沒有女性長輩教導的女子,在婚嫁時難免會受到輕視。

所以,賈惜春只能留在榮國府。

雖然賈惜春並非榮國府的嫡系,但她身爲主子,生活無憂。

然而,她與賈母等人之間總有隔閡,常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見賈珣搖頭,賈惜春更加失落。

賈珣遞給她一串糖葫蘆安慰道:“惜春,別難過,二哥現在也沒辦法。”

“稍等片刻,二哥定會安排與你同住。”

賈惜春聞言,眼中閃過期盼:“二哥,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賈珣輕拍其頭:“怎會,二哥何時騙過你?來,我們拉鉤。”

拉鉤之後,賈惜春笑逐顏開,開心地品嚐着糖葫蘆。

賈珣與賈惜春閒聊片刻,留下銀兩並囑咐幾番,便離開了榮國府,前往郊外的玄真觀。

到達玄真觀,卻未見父親賈敬。

賈珣只好托小道士送信,隨即離去。

與此同時,京都乾清宮內,永和帝正在審閱奏章。

內侍太監夏公公呈上了勳貴子弟入軍的名單。

永和帝放下筆,接過名單:“勳貴們沒惹出什麼麻煩吧?”

夏公公笑道:“陛下威嚴,勳貴們自然遵從。

各家都已派遣嫡子入伍,以示忠心。”

“只是……”夏公公欲言又止。

永和帝面色不悅:“有何事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夏公公急忙回應:“陛下,寧國府三品爵威烈將軍賈珍行事有悖常理。

他本應派遣自己或兒子賈蓉前往北疆征戰,卻通過大明宮的戴公公,將其親弟賈珣報上。”

永和帝聽後臉色一沉,隨即恢復常態:“既是太上皇的意思,就這樣吧。

賈珣平日裏品行如何?”

夏公公思索片刻:“此人雖不如其他勳貴那般不羈,但也無顯著的文武之才,大致平庸。”

永和帝聽後興趣缺缺,瀏覽名單後,用朱筆圈點,置於御案上。

“夏守忠。”

“奴婢在此。”

“將名單交兵部備案,並以八百裏加急送往北境主帥英國公張壁。

告知各勳貴子弟,三日後辰時由德勝門啓程赴北疆。

二十日內未至北疆大營者,按軍法處置。”

“遵命。”夏守忠接旨,帶着名單離開了乾清宮。

永和帝目光深邃,望向大明宮太上皇的居所,面色復雜。不久,正在密室打坐的賈敬收到信,長嘆一聲,命人取來寧國公征戰時的盔甲兵器,送往賈珣的農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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